胡以旸想出了一条毒计。乌兰泰听了觉得有理,遂让胡以旸留在身边,实施这一阴谋。
向荣。乌兰泰挖空心思,不惜重金,收买奸细,部署暗杀,引诱劝降,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几个月来,清军不断增兵,人数已达五万,形成了对永安州的重兵包围。可是大小战斗无数次,清军无法向前推进半步,反而一再损兵折将。太平军筑围墙。挖深壕,好似移来了长城。黄河,将敌远远隔在州城以外。
广西按察使姚莹在帮办军务中,不得不对同僚感叹:“我军虽‘火器精。粮饷足。兵勇众’却敌不过发匪‘人心齐。地理熟。胆气壮也!”
咸丰皇帝远在北京,对带兵苦衷无切身体验,他只是天天“引颈南望,企盼捷音”而捷音总是迟迟不到。咸丰皇帝不由心似汤滚,特作上谕,训斥催促,道:“朝廷动用各路大军,开销银两千万。围贼匪于孤城中达数月之久,何以迟迟不见剿灭?如不迅速部署进攻,徒延时日,惟赛尚阿是问。若防堵不周,军不听命,惟乌兰泰。向荣是问。如若贼匪孤城突围,查明由何路窜出,朕必严治其罪。在此乱贼猖獗,国难当头之际,各大臣务必激发天良,勿致复蹈故辙。国典具在,朕非不能执法之主也!你们小心遵旨才是。”
皇帝发了脾气,主帅赛尚阿心里不安,无法在省城桂林呆下去,他决定南下接近战场,于是把统帅部移到阳朔,他甚至还亲自到永安前线了解两军对垒情况。
可是,赛尚阿离战场越近,得知战况越多,就越是感到剿匪艰难。他到了前线不久便禀奏咸丰帝道:“查贼盘踞永安州城,南有水窦。莫村为犄角,北有东西炮台为之援应,非夺其炮台,势难攻城。而两炮台俱在围墙以内,并有深壕,当积雨弥月以来,水深数尺,难以涉越。且往来泥淖之中,攻具难施,稍近贼墙,辄为枪炮所伤,臣心实堪焦急。”
由此可见,清军是无法用武力越过太平军防线的。乌兰泰。向荣只得收买奸细,进行种种阴谋活动,试图用诡计瓦解太平军内部。
随着陈五被杀,朱八遭擒,周锡能点天灯,向荣苦心经营的里应外合计划彻底失败。乌兰泰抓住胡以旸不放,他的诱降落空了,气得差一点灭了胡家九族。
胡以旸为保性命而献出那条毒计,好似给乌兰泰吃了兴奋剂。他们经过一番精心策划,开始了一场暗杀阴谋。
胡以旸把老佃户莫吾芉叫到眼前,表情和蔼道:“老莫,几次三番劳你传递书信,辛苦了。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我那位堂兄性情倔强,不识抬举,不肯投降,把乌大人给耍了。人家乌大人没记咱们的过,还想请你到那边走一趟,有几件礼物要送给洪。杨魁首。乌都统想直接与洪。杨结交情,只得请你帮忙了。”
莫吾芉毕恭毕敬地听着,东家说话如此客气,他倒有些不好意思,道:“老爷,我在您家干了几十年了,一向是要我走东不走西,要我赶狗不叉鸡,有什么事我尽力去办。”
胡以旸道:“好!此去永安也不会叫你肩挑背扛,我给你一匹马,送几匹黄绸缎去。另外还有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的是高丽参。这些礼物都是送给洪秀全。杨秀清的。记住千万不要送给别人。”
莫吾芉老实巴交的,东家要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才不管乌兰泰为什么要和洪秀全。杨秀清交朋友呢!帮人送礼物不是一件坏事。他觉得乌兰泰这个人倒是朝廷中一个好官,对乡巴佬也态度和蔼,没有那种神气凛人的样子,他那么大的官,还时常随随便便和莫吾芉说话,让人觉得平易近人。
莫吾芉还觉得乌兰泰是个讲义气的人。上次胡以晃说要粮盐布匹,他真的就派人送去了。这次洪秀全。杨秀清搭信说要黄缎。硫磺。高丽参,乌兰泰又要我送去。别看他们打起仗来势不两立,平日里也有这些交往呢!好事要人做,我莫吾芉来往于两军之间,给他们捎捎信,带带东西也是一件乐事。莫吾芉这么想着,手牵驮有黄缎。木匣子的骏马,熟门熟路地向永安城走去。一路上,太平军哨兵见是送给首领的礼物也没阻拦。
永安州署内,天王把军政大权交给杨秀清后,自己除了享乐外,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理论研究中。他将冯云山从前线调到自己身边,委托冯云山写一本《太平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