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在何涞的坚持下,旻扬勉强搀扶着何涞下了床,将人挪去了隔壁。
几个术士正在商量着对敌之策,见着旻扬掺着何涞进了屋,连忙让进了二人。扶着何涞在床上坐下,随即昌彣对何涞道:“何姑娘,你伤的太重了,应该在床上好好躺着,怎么能下地走动呢?”
何涞道:“我躺的不踏实,老是怕那个魔头还会再来,还不如起来看看,要不然我心里不安啊。”
那边的乐礼兼满脸羞惭。他以前皮闹惯了,但没想到这次差点害了何涞的命,于是惭愧的道:“何姑娘,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要不然你也不会伤这么重。”他羞恼的拍头:“我真是笨,看到他长得那么丑就该知道不对劲,就该躲开嘛,怎么还能往上凑呢。”
晏恭两道冷冰冰的视线射直直打在乐礼兼脸上,乐礼兼被看得心中发虚,于是懦懦道:“我又说错话了?”
何涞轻咳一声道:“没事。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融了法器,我们还撑不到他们来。”
晏恭向着乐礼兼冷哼一声,向着何涞歉意的道:“何姑娘,都是礼兼的错,你不用安慰他。他也该长长记性了。”
何涞看着晏恭的左臂,道:“晏恭兄你也受伤了的,伤口怎么样了?”
晏恭道:“只是皮外伤,昌彣他们帮我处理过了,现在已无大碍,”晏恭看着何涞苍白的面容,道:“倒是何姑娘伤的重多了。要不是何姑娘当机立断,我们怕是都要遭那魔头的毒手了。”
何涞叹了口气:“这次我们是躲过去了,可下次怎么办?我只有一颗滚雷珠,他在毫无防备下被我伤了一次,又在惊疑之下被我骗了一次,回去之后怕是就能全部想通,下次就不会再受骗了。这次他被我伤了,可是以他的功力,怕是这两天就能重整元气,再来找咱们的麻烦的。若是他这两天再进城,谁来挡住他啊?”
晏恭道:“我师父传信来了,他们明日傍晚就可到达尔望城。只要咱们躲到明日傍晚,与师父师叔们会和,纵使那个魔头手段再多,也奈何不得两派的长老。”
何涞喜道:“那太好了。”但随即她一皱眉:“那金宝呢?他能等到明日傍晚吗?”
昌彣道:“辟青丹大概明日午时失效,我和韩丰、湘瓷会轮流为金宝输真气,争取护他到傍晚。”
何涞道:“那真是辛苦三位了。”
昌彣道:“哪里的话,除恶扬善是我辈宗旨,我们会护着金宝,不让那个魔头再伤他分毫。”
何涞感激道:“那多谢了。金宝就交给你们了。”
为了防止隗芒分头下手,于是何涞和旻扬也在客栈中开了两间房,与术士们比邻而居。
躺在床上,何涞看着床顶思索。隗芒是魔界中人,成名已有几百年,这样的人怎么会对普通百姓感兴趣?每次都是屠尽一村百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说他想试着用活体做成傀儡对敌吗?活人是比尸体灵活,但是在对敌上,这些普通人可还不比那些修炼过的魔界尸体来的有用啊。还有他的脸,何涞是真没见过那样的面孔,一半魅惑一半丑恶,也不知道他到底练得什么术法能把脸练成这样。
何涞想着想着就有些困乏了,再加上重伤未愈,很快她便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被隔壁的嘈杂吵醒。隔壁吵吵嚷嚷,时不时还伴着几句晏恭的训斥,何涞想到,难不成乐礼兼又惹祸了?
何涞想的没错,确实是乐礼兼又惹祸了。
前一天晚上,乐礼兼自告奋勇去看护金宝,因为他觉得他给他们一行人添了一路的麻烦,明日是最后一战,而他法力又低,帮不上什么忙,由他看护金宝可以让他们好好休息,明日才有精神对付魔头。晏恭本来不同意,但是看到乐礼兼一脸痛改前非的悔意,一时心软同意了。
看护金宝其实没什么。金宝一直昏睡,晚上只要躺在他的身边,机警一点,睡得不是太沉就好。可是他们到底还是高估了乐礼兼,乐礼兼只要一挨上床,马上睡的跟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一夜过去,当乐礼兼神清气爽的起床时,床上已没了金宝的身影。门开着,金宝不知几时醒了,离开了房间。乐礼兼睡得太死,竟都没有察觉。晏恭悔不当初,怎么都不该心软信了乐礼兼,这下倒好,连一个睡着的孩子都能丢,晏恭真是再没脸去见何涞了。
于是,慕绯英敲开了何涞的门,告诉她:金宝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