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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得救

墨小九有些羞恼,这人怎的好生轻浮!她久不来人间,人间风气居然如此开放了吗?看到墨小九久未做声,无情也担心别把她惹恼了,那就不好玩了。闻着鸡肉嗯香气,灵机一动,轻声感叹到,“怎么办呀?这烤鸡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可是,我一个人吃不下这一整只鸡,剩下这么多只能丢掉了,好可惜呀!”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刚好可让墨小九听到。墨小九心思一动,他早就闻到空气里烤鸡的香气了,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无情这人颇有些奇怪,虽然将她救下了,但感觉只是一时兴起,而且这人身手不凡,从他在大雨中走山路的从容不迫就可看出,墨小九一时也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无情不知道墨小九心中的曲折历程,只是见墨小九还是未做声,只当她是恼了。“哎呀!小丫头还生气呢?生气的都不想吃香喷喷的烤鸡了吗?”墨小九忍俊不禁,“你这人真有意思!先去逗人家,然后又去哄人家,像对小孩子一样。”无情松了一口气,“你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嘛!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岁左右的样子。”墨小九眼睛一亮,“真的?”这下轮到无情想笑了,“你这丫头,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年岁吗?”墨小九笑弯了眼,“不知道啊。”果然,不论是女人还是女孩,都是十分在意年龄的。想当年在天上的时候,她最讨厌别的仙君神人问自己多少岁了?那都要按万进制了。

墨小九居然连自己的年龄都不知晓,无情只当她是个身世颇为坎坷的人儿。“喂!小丫头,要不要吃鸡腿?”墨小九心中十分欢喜,到时却不好表现出来,只是按耐到,“不要总是叫‘喂!喂!好不好?我也是有名字的。’”无情挑挑眉,“哦?”墨小九一字一顿,“我叫墨―小―九。”无情不咸不淡的只是“嗯”了声,“所以,墨小九,你要不要吃鸡腿?”“要!”墨小九眨着星星眼。

夜凉如水。一阵风吹来,墨小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冷!山里的夜晚本就稍冷,加上刚下了一场雨,空气的寒意只怕是有增无减。注意到墨小九的动作,无情皱了皱眉,是他考虑不周。墨小九一个弱女子,又受了伤只怕是有些受不住这山里的寒气。拿下火堆旁烘干的衣裳,其实他有更快的方法烘干衣服,只是,在墨小九的建议下,他不想她的心意。将衣服盖到墨小九的身上,墨小九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他这么好?将衣服拿下,“还是你穿上吧,要不你要生病了怎么办?”你要病了,怎么带我出去呀!当然,墨小九只说了前一句,将后一句压在了心里。

“你盖上就好,我来守夜,就在火堆旁边,不冷!”也许是没怎么关心过别人,无情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话语也有些生硬,甚至有些别扭。不过,墨小九却看到了眼前这个看似高冷的无情内心的柔软,无情,无情!只怕是因为太多情吧!“谢谢你!”墨小九绽放一个如花般的笑颜,“晚安!”说着,转身躺下。

也许是今日比较波折,墨小九很是疲惫,一向对睡眠条件要求很高的墨小九在干草铺的上也很快进入了梦乡。大约过了好一会,无情确认墨小九已经熟睡,才轻步走到墨小九旁边,借着微弱的火光为墨小九检查伤势。无情禁不住皱眉,白天没怎么留意,没想到居然如此严重,周围裙摆都被血浸透了,如今浸了血的地方都有些干硬了。起步走向洞口,白天他记得曾在旁边看到了一个小水潭。拿出怀中的锦帕将其浸湿,又原路折回,轻手轻脚地为墨小九清理伤口,生怕将她惊醒。

开会折腾了数次,终于,看清了伤口本来的样子,白皙的腿上有好些划痕,应该是滚下来的时候被树枝什么划得,比较严重的一道口子几乎深可见骨,无情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伤成这样还能跟自己耍嘴皮子。无情身上也没有带什么药,外面天如此黑,只怕也寻不到草药。寻药,只怕是明天白天才能去了。

无情一个没留意,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嗯”,睡梦中的墨小九只觉得腿有些凉,只是嘤咛一声,无情一惊急忙闪身离开。过了好一会,见墨小九并没有转醒的迹象,无情才拿来刚才烘干的几根用来给骨折的地方固定的树枝,轻轻地抬起墨小九的腿,简单地包扎后将树枝固定在骨折的地方,再用刚才撕好的布条固定。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动作,无情却做的满头大汗,一方面要留意伤口,一方面也要注意墨小九不要醒了。自己明明是为了她包扎伤口,却不知道为什么要避开她。无情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思。

坐在火堆旁边,手时不时地往里面添上一两根干柴,听着火光炸裂的“噼啪”声,无情看着熟睡的墨小九的身影,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

雨后的清晨格外美丽,空气中都是沁人心脾的清新味道。有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林间飞来飞去,寻找着雨后的美味;山里的树被雨水冲洗过,树叶上残留的雨珠映着眼光闪着耀眼的光芒;低处野草上的水珠随着叶子的颤动而来回滚动,草叶的脉络在显得格外清晰;路边杂乱分布的野花也在雨后悄然开放,空气里似乎也氤氲着芬芳的味道;山涧里的水经过雨水的补给格外充足,潺潺地流个不停……阳光透过枝叶温柔地洒在山洞里那人的脸上。许是被阳光的暖意感化,睫毛颤动,墨小九悠悠转醒。

待墨小九略微清醒之后,入目便是冰冷的石块,提醒着墨小九现在的处境。四顾无人,墨小九疑惑,“无情大哥,你在哪儿?”没人应答,“无情!无情大哥?”还是没人回答。墨小九想着出去找找看,手刚一动便注意到手边有个东西,是一个树枝做的手杖模样东西,在手接触的地方还被人细心缠上了布条。墨小九微微一下,果然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呐!移动着伤腿才注意到,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还被人用树枝进行了简单的固定。嘴角的弧度禁不住上扬,她觉得无情果然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拄着树枝,艰难地走出山洞,“无情!无情大哥!”还是没有回声,莫非是称呼不对,墨小九心想。“无情大侠?”会不会太生疏,“无情哥哥?”太肉麻,“无情欧巴?”他也听不懂呀!到底应该怎么称呼呀,墨小九无奈。“大佬!无情大佬!”……经过一系列的尝试,墨小九意识到,不是称呼的问题,是无情应该不在这一片的问题。

再走走看吧!说不定还能遇到来寻她的慕容薇等人呢!她们肯定发现自己不见了这一事实,一定着急坏了。墨小九没有想错,昨日慕容薇跟猴子看过熊二情况之后,再听熊二解释过,大致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日,熊二在后山打猎,见一生人从寨子里出来便上山查问,谁知那人一看熊二就要跑。熊二饶是粗笨,也看出了眼前这人,却是有问题,想带他回去交给老大处理。谁知,那人武功不错,虽然身量不如熊二,但武功却在他之上。他人见没有杀死熊二只是伤了他,貌似心有些不甘,只是,他们的打斗到底是惊动了寨子里的其他人,他人略微犹豫便飞奔下山了。熊二,由此得救。

等慕容薇将接下来的工作都布置下去之后,便去找墨小九,谁知她的房间空无一人。略一沉思,慕容薇有折回厨房,婆婆也说白日分开过后就再未见过墨小九。她心道不好,又碰上前来寻找墨小九的慕容朗,他也说白日墨小九说晚上会再去复诊一次,只是他到现在都未见到她。“可是出了什么事?”慕容朗问道。慕容薇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只道,“我能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吧。”便又飞奔到熊二的住处。再三确认,那陌生人果真是独身下山。当时天下大雨,也不好进山寻人。

慕容薇担心墨小九别是遭了恶人毒手,只是转念一想,墨小九如此机灵,定有脱身的法子,只怕是躲到山里去了。为了不有多余的伤亡,慕容薇只得按下心中的焦急,让大家第二天再进山寻找墨小九。

这不,天刚蒙蒙亮,她便组织寨子里的人进山了。兵分三路,从三个方向寻找,“墨小九,你在哪儿啊?”“墨姑娘!”“九姑娘!”……声音在四面八方,此起彼伏。

“无情~你到底在哪儿啊?”“墨姑娘……”咦,有回音了。哎,不对,回音起“墨姑娘”,“墨姑娘,墨姑娘”,墨小九随即反应过来,那不就是自己嘛!“我在这儿呢!”墨小九一时得意忘形,把树枝举起来高呼,结果自然没站稳,“啊哦!”摔了个四仰八叉,十分狼狈。“我~在~这~儿~呢~”

恍惚中,慕容薇似乎听到了墨小九的呼声,在墨小九即将昏睡过去之前,她眼前仿佛有一片黑色的衣角飘过,“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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