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的门开了,祁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都进来”。
祁隐听到后,站了起来,第一个走了进去,熙澜随后进去,而擎禄则向还躺在地上的小不弃喊道,“快点起来进屋。”
小不弃这才软绵绵地起身走去,最后一个走进屋,刚走进去,祁隐的身体便从她的眼前飞过,重重地砸断了那张木桌,上面的石壶石杯碎了,扎破了祁隐的手。
然而,祁隐却是一声不吭地起来跪下。
边上的擎禄和熙澜也是一声不吭地站着,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祁天会对祁隐出手。
小不弃原本软绵绵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她不敢抬头看阿鬼,她一直都知道阿鬼生气起来会很可怕,可是她从来没有真正地见识过。
而就在小不弃等待身子飞出去时,却听到了冰块少主叫她的名了,虽然很轻,但是在这样沉重安静的气氛下,却是尤为的清楚。
祁天将视线从祁隐的身上收回,望向平躺在床上闭着眼轻声呢喃的冰块少主,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白发,好一会儿,才看向小不弃说,“到底是不是你……”
“是,是我”,小不弃以为祁天问得是到底是不是她给冰块少主吃了东西。
可是,祁天问的是另一个问题,到底是不是你?
小不弃没听到祁天说话,以为他在等她解释,又继续说道,“冰块少主看起来很想吃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就,就给他吃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吃了饭菜,头发就变白了吗?”
“不止头发会变化,五脏六腑都会受损,严重时,千疮百孔,直至腐烂而死”,祁天很冷很冷地说。
这是小不弃第一次听到阿鬼回答她的问题,却让她心冷,吃进她肚里是极品美味,到了冰块少主那里确实至极毒食。
“那现在少主怎么样了?”擎禄打破了静谧,他真是对这个少主越来越好奇了,太与众不同了。
他问出了祁隐他们都想问的问题。
祁天看着他们,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少主只能饮以晨露和夜露为食”,再看了一眼耳朵上都是血的祁隐,说道,“出去吧”。
祁隐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最先一个走出,熙澜和擎禄也走了出去,而小不弃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冰块少主,又看了看祁天,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走出屋外,小不弃便看到祁隐和熙澜已经踏着枝叶离去,而擎禄刚要跃起,她就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拉住了他。
擎禄很不爽地喊道,“喂,你干嘛?”
“你们都走了,我该去哪儿?”,小不弃知道这个不应该问他,可是她又不敢问阿鬼。
“我怎么知道,你快放手,身上那么臭,离我远点”,擎禄扯着自己的衣服道。
而这时,刚离去的熙澜又飞回来向他传念道,“擎禄,把屋外清理一下,然后你带她去清洗一下,给她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再把她送回这里,这样,我就不跟吹老鬼说你提前出来的事了。”
“你说什么呢”,擎禄大声喊道。
“小声点,这事你知我知就好,我先去跟着祁隐,你别瞎嚷了,会吵着屋里的”,熙澜意念传到,便又离开了。
擎禄又想大喊,却是咬咬牙忍住了,心想着,熙澜,你就等着丰老鬼收拾你吧。
再回头看小不弃,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就知道,只要碰到她,准倒大霉。
小不弃看擎禄瞪她时,很无辜地挠挠头,然后听到擎禄嫌弃地说,“真是又脏又臭,还看,赶紧去那边把你吐得污垢清理了,恶心死了……”。
清理干净后,小不弃向站在一边的擎禄走去时,就见擎禄一下子跳了老远,听见他说,“保持距离,跟我走”。
小不弃咬咬唇,忍了。
擎禄将小不弃带到溪水边,然后对她说,“你就在这里洗吧”。
“哦”,小不弃说着就往溪水里走,泡在水里,然后又听见擎禄说,“你先洗着,我去给你拿衣服”。
“哦”,小不弃应道。
擎禄离开后,便往虹桦家飞去,让他找女孩的衣服,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虹桦了。
他以为只是一件衣服,很容易可以拿到,却没有想到虹桦居然那么小气,不肯给,于是他就只能抢了。
“不是吧,虹桦,就一件衣服,大不了以后我让我娘给你做一件新的”,擎禄扯着箱里的衣服嚷着。
“我才不要她穿我的衣服”,虹桦压着箱子,拽着衣,不让擎禄抢走她的衣服。
两人都丝毫不让步,结果他们拉扯的衣服就那么一扯两断。
看着擎禄手中那半截衣袖,虹桦彻底恼了,端起边上的凳子狠狠地砸向擎禄时,擎禄一个激灵,飞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