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开机后,他才发现昨天晚上那个差点害了他的手机号码是医院打来的。
他连忙打了过去,得到的答复是给张双玲动手术的时间是今天晚上,他挂了电话,眉头紧锁,想不到所有的事情都挤到一起了,这使他有些郁闷而又无奈。
看了看时间,八点整,所有的行业都已经上班了,他只有抓紧时间,先去了一趟建设银行,将黄贵祥的录音带取出来后,再急忙去上的班。
到公司以后,他听到了一个很意外的消息:公司董事长李富绅因为身体原因要修养一段时间,所有的事暂时交给他的弟弟,公司总经理李显赫负责。
张甫生先是以为李富绅昨天夜里被他吓得不轻,所以身体有所不适,后来越想越不对劲,一个念头猛地冒了出来:难道是自己打草惊蛇,这李富绅想跑了?
想到这里,他决定中午约李兰香吃饭,探探她的口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自己那还真不好办了。
中午时分,李兰香如约而至,见面就笑道:“今天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这是第一次主动约我吃饭啊”。
张甫生很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笑道:“请你吃饭很奇怪吗?”
李兰香坐下后,盯了他一阵,笑道:“我看得出来,你这次约我不是吃饭这么简单,你的心事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张甫生一惊,心念电转间,已经想好了说词,故意叹了口气,道:“是啊,昨天医院打电话来说,今天给奶奶动手术,我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担心,一个人六神无主的,所以想和你一块吃饭”。
李兰香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你也别太过担心,现在的医学这么昌明,动个手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张甫生点点头,顺着这个话题,道:“你说的也对,对了,我听说董事长的身体有点不适,是不是真的?可要担心啊,年纪一到,什么病都来了”。
李兰香道:“是啊,昨天晚上爸爸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大好看,不过应该没什么大毛病,他说是工作上的事累的,想悠闲一段时间,自己出国散散心”。
张甫生暗叫不好,果然被自己料中了,还是自己不够沉稳,才将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看来唯一的办法只有孤注一掷,将黄贵祥的录音带马上寄给警察,给李富绅下达限制令,不准他出国。
饭后,他急忙将录音带拷贝了一份,寄给了海聆市公安局,并用匿名信的方式详细地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写了出来,然后他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忙了这些,他又急忙买了些香火,蜡烛,虽然手术的成功率很高,但是他还要尽可能地再增大成功率,因此他决定在手术的同时,他要在医院的楼顶上,设置法坛,亲自咏诵波罗蜜心经,以神威的力量保佑自己的奶奶。
整个下午,他都在恶补经文,虽然自己的脑海里多少还记得一些,但毕竟过了数千年了,对经文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好在波罗蜜心经不长,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总算是烂熟于心。
下了班,到医院后,看见奶奶有些心神不宁地躺在病床上,知道她是还是在为手术担心。
“奶奶,在想什么呢?”
张双玲转头看见是他来了,脸上露出笑容来,道:“奶奶正在想你呢”?
张甫生坐到她旁边,笑道:“不是吧,奶奶是不是在为手术担心?放心吧,我保证手术会圆满成功的”。
张双玲听到他的开解,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道:“甫生啊,你说把这心脏割下来,再换一个上去,这人还活得成吗?”
张甫生握住她的手,道:“奶奶,现在的医学能制造出人们想象不到的奇迹出来,相信医生吧,他们不会害人的”。
张双玲笑了,道:“是啊,奶奶真不该想这么多,年纪这么一大把了,已经有一只脚踏进棺材了,还怕什么呢”。
张甫生故作不悦地道:“奶奶,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晚上八点,张双玲被推进了手术室,张甫生马上神不知鬼不觉地飞上医院的顶层,在寒风中,将法坛设好,自己双掌合十,结跏趺而坐,将心境升至虚,静,空的境界,喃喃念着波罗蜜心经,不多时,他的法相现了出来,脸上一片祥和,脑后发射出五色佛光,脑子又被法海的意识占据。。。。。。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经文在夜空中飘飘扬扬,将偌大的医院笼罩住。
百遍经文过后,他清醒了过来,一看时间,过了两个小时,手术该结束了,马上飞回了病房,刚一坐下,医生就将奶奶推了进来。
张甫生关心地问道:“医生,手术怎么样?”
医生笑道:“手术很成功,你放心吧”。
张甫生虽知十有八九是这结果,还是松了口气,道:“谢谢医生了”。
麻醉药的药性还没过去,张双玲还在晕睡之中,看来一时半会还醒不来,张甫生心想不如趁这时候,自己夜探公安局,看看自己的匿名信和那录音带引起了什么反应,这么大的案件,公安局肯定是要开长会讨论的。
雄伟的市公安局位于市中心,门前那巨大的国徽散发着一股肃穆庄严,门口有腰杆笔挺地武警守卫,大楼里三三两两地亮着灯。
张甫生用天视地听术看见在其中一所大房间内,有一大群人围坐在一张大桌,个个表情严肃,想必这就是公安局的会议室。
他看看四周没什么人经过,赶紧飞到楼顶,在夜幕中向会议室游去。
“大家对这封匿名信和这个录音带有什么看法,尽管畅所欲言,不要有顾虑”,说话的是一个年约五十多岁,不显丝毫老态,身穿便衣的半老之人,他面容平和,不怒而威,看来不是局长就是政委。
于是,里面象一锅煮沸的开水,议论开了。
有人说道:“局长,依我看,现在情况紧急,得马上把李富绅控制起来”。
马上有人接道:“大成集团是省内的明星企业,要慎重啊,虽然这录音带和匿名信所说的事实都是存在的,毕竟这案件当初已经定案了,这过了几年,又翻出来,万一有点差池,那就。。。。。。”。
又有人说道:“王队和肖主任都说得对,不过匿名信所说的事情十万火急,这李富绅真要是出了国,以后他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到时候追查起来就麻烦了”。
张甫生在外面细心听着,他听出来警察对录音带和他的信倒是不怀疑,只是分歧在怎么调查这件事上。
最后听见那局长说道:“大家的意见我都听了,是啊,这事得慎重,这样吧,明天王队长去趟大成集团就以黄贵祥一案还没水落石出之前,任何有嫌疑的人员都不能离开警察的视线范围为由,限制李富绅出国”。
张甫生心里一喜,但马上有人说道:“局长,这李富绅在我们市可是个人物啊,和市里的几位主要领导都关系密切,要是到时候他一状告到市里面,那我们就被动了”。
“是啊,李富绅为海聆市的经济建设是做过不少贡献,但是他如果真犯有如此严重罪行的话,功不能抵过啊,先只能采取这样的措施了”,局长叹了口气,说道。
“咦,那上面是不是有个人?”
张甫生正凝神听着,突然听见下面有人惊叫道,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立刻一闪身,躲了起来。
只听见下面有人说道:“什么人?在哪里啊?”
“在楼顶上呢,我没看错”。
“什么呀,是你眼花了吧,这么高的楼,谁爬得上去,走吧,别疑神疑鬼了”。
听见脚步声远去,张甫生提到喉咙口的心落回原处,暗道:“不愧是警察,这么高的地方都被发现,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再被发现就要出大乱子了,反正公安局的决定,自己知道得也差不多了”。
为了安全起见,张甫生立刻从大楼的后面飘落下来,见四周没人,随手整了整衣服,没事人一样的再次向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