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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侍女玉竹

“还是兮雨考虑得周全,那就按你说的办。本王这就去写,立刻派人送出去。”

“既然是去给太后请安的,自然不能空手而去,我先下去准备要呈给太后的礼物。”

“去吧,但记住无论你的计划打算是什么,必须注意自己的安全。”

“明白。”

边说着,我边退出了义父卧房。

“怎样的礼物最合适?”我边走着,边喃喃自语。

太后那般身份地位的女人,定是什么都不缺的;处在她那个位置,定疑心很重;既不能显得过分高傲目中无人,又不能过分讨好……

在走廊缓步走着,今日的雨一直下着,不曾停歇,风更是刺骨……

“兮雨小姐。”

突然听见有人唤我,一回头,便见到一副熟悉的面孔。

五年前的一日,初到王府没多久的我同沫儿一同外出。

“姐姐,你真的该多出来走走,大夫说你的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多走走是有好处的,别净窝在府内弹琴,太伤神了。你啊,现在就该多看看热热闹闹的外面,放松心情。等你再好些了,我就跟父亲说让我们去郊外走走,那儿可比这闹市适合你恢复。”

“是,都听沫儿的。”

“就是嘛,走,我带姐姐看看市集最热闹的杂耍。”

“好啊。”

沫儿拉着我走冲向人群,硬生生挤进了人群,挤到了前排。眼前正在表演喷火,然后是胸口碎大石……

“接下来表演的是跳高台,掌声!”

周围的人都在鼓掌,可是什么是跳高台?我之前没见过,完全不知是何?就看着两个大汉不断地在往上堆桌子。

拉拉身边的沫儿,“沫儿,跳高台是什么?”

“不知道啊,以前也就听过,还是第一次看呢,听说很精彩哦!”

“是吗?”

“没事,看看就知道了。”

我疑惑地看着大汉将桌子越堆越高。

“下面表演开始。”

这是缓缓走出一个姑娘,怯生生的,看上去很害怕。

“上去!”

然后就看着姑娘沿着桌边,一点一点往上爬,桌子堆得很高,而且姑娘在一旁爬,另一边没有半点支持,桌子一直在晃,我看着那姑娘,额头都是汗,双手在发抖。

“爬快点,都等着看跳高台呢!”下面大汉喊着。

姑娘一步步往上爬,大汉在下面催喊着。突然,桌子因为不稳,中间一张桌子倾倒,这个桌子堆成的高台,顷刻倒塌,姑娘也直接从台顶掉了下来。我一时不忍,飞快用轻功跑到一大汉身边,一脚将其踹到,那姑娘便刚好摔在了大汉身上,疼得大汉直嚷嚷。

我跟沫儿急忙扶起那姑娘,“你没事吗?”

“谢谢姑娘相救!小女子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那姑娘当即就跪下了,一个劲给我磕头。

我当时就慌了,连忙扶起来,说道:“你别这样啊!赶紧起来。我就是看不惯这些大男人的所作所为,再说了,人命关天,我救你也只是碰巧而已,你没必要这样的。”

“姑娘菩萨心肠,好人定有好报,多谢!”

是吗?好人定有好报?可上天却是那般不公平的。

“姑娘,为何会……?”

“一言难尽,我是流民,来此城避难,却不曾想被这两大汉抓住来表演杂技。”

“你为何不逃?”

“逃不掉,逃跑被抓就会被狠狠地暴打。”

我注意到这姑娘手上都是伤。

“那你日后有何打算?”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求姑娘收留我吧,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我都可以,再苦再累都没关系,只求姑娘赏口饭吃,我只想活下去。”

姑娘再次跪地痛哭。

听着那句“我只想活下去”,我的心一抖,如若我不帮她,或许她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如果有其他生路,她何必如此?

沫儿看着我忧郁的眼神,拉拉我的手,说道:“姐姐是想帮她吗?”

“沫儿,府内可缺人?”

“没关系的,沫儿知道姐姐心善,不救她你定会耿耿于怀,过意不去。那就带回府去吧!让她做个侍女便是。”

“多谢。”

我笑着看着沫儿,她真的是个很体贴的妹妹。

“谢两位姑娘,谢两位姑娘。”

于是,我们便把她带回了王府。

眼前,这名清秀的婢女便是当日那位姑娘,她叫“玉竹”,没想到五年过去了,她还在府上。

“奴婢玉竹见过兮雨小姐,刚听说小姐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玉竹给我行礼。

“这些年,你在府中可好?”

“奴婢很好,府中的兄弟姐妹都待玉竹很好,奴婢能像这样生活,真是太感谢小姐了。”

“不必多礼,大家待你好,定是你待他人也好,不必谦虚。再说了,自我带你回府上,你的多谢还说的好了吗?别总谢我,我真的没做什么。”

“小姐是好人,不求回报,奴婢下次便不说了,但定会牢记于心。无论如何欢迎小姐回府。”

“谢谢玉竹。”

“对了,玉竹你来的正好,不知你是否知晓我的那把古琴在何处?”

“小姐您过去常弹的那把琴吗?”

“对,就是那把,我刚回房,它没在房中。”

“奴婢知道,王爷总是很思念小姐,便把那把琴放在琴房了,常常一坐就是许久。”

“是我让义父担心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退下了。”

玉竹离去后,我缓缓地走向了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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