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茗雪高兴的拉着顾冉潇向皇帝诉说的时候,顾冉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已被薛茗雪给拉到了皇帝的跟前。
皇帝不住的开始打量起顾冉潇来,见着她竟有些莫名的熟悉,他微微沉吟了一会儿,不自觉的将眼神望向了顾谨言等人所在的方向。
不过皇帝很快便将视线收了回来,他淡笑着询问道:“你可是顾谨言之长女?”
面对皇帝的询问,顾冉潇轻轻的点了点头,立马跪了下来,向皇帝等人请安道:“臣女顾冉潇参见皇上,祝皇上万寿无疆。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凤体安康。见过众位娘娘,娘娘们玉体康健。”
一番话语举措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处,对于这样的顾冉潇,皇帝觉得满意极了,不由的笑出了声。而一旁的薛茗雪则是很得意的向着皇帝说道:“父皇,看吧,女儿都说和顾家小姐有缘了。过几日女儿过寿辰,便请了顾小姐来,可以吗?”
对于自己最疼宠的女儿,皇帝自是不会拒绝那么一个小小的请求的,当即也就应了下来。倒是一旁的萧嫔不由的开了口,向着皇帝提议道:“陛下是知道雪儿的,能入了雪儿的眼,这顾小姐怕也是个有才的,何不让顾小姐也来一场献艺呢?”
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顾冉潇自然也不会拒绝,当即也就应声答应了下来,只是脸色有些不大好,瞧着有些紧张。其实顾冉潇倒不是紧张害怕,而是觉得有些为难。本想着跳一段舞蹈的,但有了五公主的珠玉在前,她也没有办法再去抢了公主的风头。
只是若是临时换了节目,却又不知道该表演些什么。就在顾冉潇前往后殿的时候,薛茗雪便急急的跑了出来,叫住了顾冉潇。
顾冉潇屈身朝着薛茗雪行了一礼,却被她虚托了起来,她安抚的拍了拍顾冉潇的手背,细声询问道:“前头在殿上似乎瞧你脸色有些不大对劲,可是有了什么难处?若是有什么难处便和我说吧。若不是因着我的鲁莽,怕你也不会这般惹人注意了。”
薛茗雪的话语倒是让顾冉潇有些惊讶,她有些不太确定这个公主对于自己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不过也不管她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也是不好当面推辞的。
“多谢公主关心,臣女并无不妥,公主不必担心。”
瞧着顾冉潇和她打哈哈的模样,薛茗雪便不由的一阵气,原以为这个顾冉潇是个不同的,却没想到和旁的人也并没有不同。就因着自己公主的身份敷衍自己,当真是可恨之极!
“哼!我不过是关心你罢了,这般的提防我做什么。我知道我是公主,你们明着恭维我,暗地里却根本不拿我当回事……”
眼见着薛茗雪越说越离谱,顾冉潇便不由的有些无奈起来,也顾不得君臣之别,只得用手盖住了薛茗雪的嘴,轻声回道:“公主这般说,实在是让臣女太过惶恐了。公主的身份高贵,岂是我们这等人可以比拟的……”
话语还未说完,薛茗雪便狠狠的打掉了顾冉潇盖在自己嘴巴上的手,红着眼,用着质问的眼神看着顾冉潇,反问道:“就因为我是公主,我就得不到真正的友情了?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这样,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没有一个懂我的吗?”
说着说着,薛茗雪便不自觉的落下了泪水,顾冉潇的心也有些不忍了。她轻轻的将薛茗雪带进了怀中,轻拍着她的脊背,低诉道:“身在其位,便有其责。公主,你不是没有朋友,我们都是。只是我们不愿意冒犯你罢了。”
听到顾冉潇的话语,薛茗雪不由的抬起了脸,轻声询问道:“真的是这样吗?顾小姐,我们能做朋友吗?”
薛茗雪近乎的恳求的话语让顾冉潇不由的心软了,她淡淡的笑了笑,牵起了薛茗雪的小手道:“我本想跳一段舞蹈的,只是有你的珠玉在前,我便不跳了。既然你的舞蹈跳的那么好,你可愿意为我伴舞?”
顾冉潇的提议很快便得到了薛茗雪的赞同,小家伙也从先前伤心的模样变成了笑颜,看得出来, 这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女孩。只是她有些不安的询问道:“可是,我不知道你的曲子是什么,所以,我该跳什么舞呢?”
面对薛茗雪的询问,顾冉潇微微愣了愣,沉思了一会儿后,询问道:“不知道公主可否替臣女要一张琵琶,臣女想弹奏琵琶。”
一听顾冉潇需要琵琶,薛茗雪便来了劲,冲着身后不远处的宫娥挥手示意,吩咐了取一张琵琶后,便有些愁苦的看着顾冉潇道:“你既然选了琵琶,可我该跳什么舞来配你的乐器呢?”
顾冉潇笑了笑,解释道:“公主不必担心,你会什么舞蹈,便跳什么舞蹈,我的曲子随你的舞蹈变化。”
听到顾冉潇这般自信的话语,薛茗雪便狡黠的笑了笑,轻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可别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对于薛茗雪的话语,顾冉潇仍是一笑置之,待到宫女将琵琶送到顾冉潇的手中,两人便携手来到了大殿之中。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表演便开始了。顾冉潇静静的坐在大殿的一角,而薛茗雪却是站在了殿中,做了起舞的姿势。说来也真是默契,就在薛茗雪刚刚跳起一段回旋舞时,顾冉潇便弹起了相应的曲调。
像是故意刁难顾冉潇一般,没跳几步回旋舞,薛茗雪便不由的换了一种舞步,很自然的是,顾冉潇竟然不知不觉间的将琵琶的调子给转了过来,丝毫没有任何的突兀感,似乎好像她之前就弹的是那首曲子一般。
接连几次,顾冉潇的曲子都转的十分的和谐,甚至与最后一则剑舞,更是弹出了古今名曲《十面埋伏》。那蓬勃的气势,弹奏的淋漓尽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仿佛陷入了那个紧张的气氛之中。
一曲终罢,薛茗雪也不由的停了下来,在场的人无不为顾冉潇鼓起掌来,除了一直脸色不虞的顾冉伊之外。就连皇帝看向顾冉潇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赏。更别提沈氏和顾谨言等人了,纷纷将顾冉潇当做是自己的骄傲。
就在顾冉潇想要退场的时候,顾冉伊动了,她假借着上茅厕的借口,来到了殿门口的一个死角,眼瞧着宫女们要将美酒送上席上,顾冉伊便不由的找了来一个靠近顾冉潇的地方,趁着宫女不防备的间隙,轻轻的绊了她一脚。
果不其然,那小宫女一个不留神便中了招,壶中的美酒直直的朝着顾冉潇的身上撒去。眼看着自己的计谋得逞,顾冉伊便不由的勾起了嘴角,只是没等她笑出声,却惊讶的发现,顾冉潇的衣服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湿了一块。
这和万姨娘说的一点都不一样,怎么回事?顿时,顾冉伊一瞬间便慌了起来,看来顾冉潇一定是察觉到了针线的问题。不过没关系,逃过了这一劫,她还有后手,今天顾冉潇必须毁了。
想到这里,顾冉伊的情绪便不由的亢奋起来。而另一边,顾冉潇也是紧紧的蹙着眉头,小宫女一个劲的求饶着,这件事到底是引起了皇后的注意,几下便打发了,命着薛茗雪带着顾冉潇去更衣。
直到顾冉潇回到后殿,她的脸色仍是没有变好,虽然已经想到过结果,但是顾冉潇心里还是恨着。而一旁的薛茗雪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顾冉潇的神色,她同样皱着眉头道:“你是不是招人暗算了?要不要我替你出口气?”
听到薛茗雪气愤的话语,顾冉潇不由的摇了摇头,安抚道:“没事,权当是一场意外罢了。只是我的衣裳在马车里,要是让小丫头去取怕是要有一会儿工夫。”
闻言,薛茗雪看了看顾冉潇的身量,当即冲着自己身后的小宫女道:“红拂,你去我宫里找件衣裳给顾小姐拿来。”
一听薛茗雪要拿她自己的衣服给自己穿,顾冉潇便不由的有些惶恐起来,急急的拦住了那个叫红拂的宫女,冲着一旁的薛茗雪解释道:“公主万万不可,您是公主,我哪能穿您的衣裳,那岂不是违制了。”
见顾冉潇总是揪着那么点规矩,薛茗雪当下便有些不开心了,闷闷的说道:“你是我的好朋友,身量又差不多,就是让你穿一穿我的衣裳又当如何?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是公主,不拿我当朋友?”
薛茗雪的话语让顾冉潇不由的失笑起来,当即回道:“怎么会,只是你不介意,我不介意,规矩就是那么摆在那里的。你也不想我被人抓到了把柄,然后出事,不是吗?咱们私下里可以没规矩,可是面子上这君臣之别还是在的。”
仍由着顾冉潇的一阵好说歹说,这才把薛茗雪的念头给打消了,只得重新让着那个叫红拂的宫女去找一件和自己身量差不多的宫女服。
前脚红拂刚出了后殿的回廊,后脚顾冉潇和薛茗雪等人便听到了一阵哭声和怒骂声。听着声音的模样,好像是端王郡主,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事,发了那么大的火。顾冉潇和薛茗雪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慢慢的走进而来后殿的大厅之中。
只见厅中的小丫鬟被打的,脸颊都肿了起来,狼狈的倒在地上,只知道一个劲的哭,而另一边的端王郡主却是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小丫鬟,狠狠的将手中的舞衣扔向了对方,还犹自不解恨的踢了两脚。
看着这样情况,薛茗雪率先看不过去了,朗声道:“堂姐这是做什么,这是要在好好的宫宴上闹出人命吗?”
听到薛茗雪的话语,端王郡主这才收了脚,没好气道:“都是这个贱婢,竟然把我的舞衣弄成这样。我还如何在御前献艺,这贱婢就是见不得我好!”
“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有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