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
文/又见珊瑚
不知从何时起,我成了加密和解码大师,在生活中遭遇和设置各种密码,并一一破解它们。
我的收音机是我的闹钟,这台可爱的收音机是2000年去西安开会时客户送的。它除了讨巧的外表外,更重要的是有个定时闹铃,每天能在你定下的Morning Call时间,用广播的内容叫醒你。
今天早上,收音机在叫醒我的同时,广播了一段关于“人类DNA密码已被解密”的新闻。我蓬着一头乱发,边洗洗漱漱边认真听着这段新闻。
呵,不简单!30亿个数字那么长的密码,居然也能被解密。
“赶快解了我的DNA密码,再克隆一个我,就有人替我上班了。”我含着牙膏嘟囔着。
可现在,不管怎么样,我再不出门,就该迟到了。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一个硬面包,边啃边收拾书包。
一眼瞅见牛奶瓶上的条形码。
面巾纸得带,喷雾口香糖要带,文件夹更是不能忘了……
上帝!一个个条形密码清晰地印在它们身上……
用力地关上门,大门也有密码:钥匙右两圈左三圈,OK!万无一失。
吞下最后一口面包,抹了抹嘴角的面包屑。对了,手机还处在关机状态呢!
输入开机密码:1233。
“主人早上好,主人早上好!”手机乖巧地来了个开机问候。
车停在小区门口,离它还有十步之遥时,我按下了遥控车锁,呵!又破解了一个密码!
在路上,一辆白色的别克故意别了我一下,这让我异常气愤,于是我用暗语咒骂他,那是我新学的一句印度咒语,只有通晓印度语的人才能解咒。
来到办公楼,我把胸卡别在胸前,并在进入大门时在一台读卡机上晃了一下。胸卡里有这台读卡机所能破解的密码,也只有它,能清清楚楚了解我在公司的一切动向,并把它传送到老板那里。
坐到办公桌前,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先是键入用户开机密码。如果没有这个密码,我就会像光着身子站在办公室任人浏览一样,毫无隐秘可言。所以这个密码格外森严,绝不会愚蠢到用生日去为它加锁。
接着是打开邮箱,需要密码;打开QQ,需要密码;打开论坛回帖,还是需要密码……
我是个非常重视生活私密的女人,也对隐私有很强的保护欲。所以我在一切可能加密的地方设置密码。我的电话、留言系统、笔记本电脑、商务通、传真机、存折……
听说加密的电器很快就要上市了,这对于我简直是绝好的消息,我也准备不计成本地购置,尽管我现在是一个人住。
终于熬到下班了,我为自己在衣领上加了条丝巾,并化了个淡妆。
因为下班后的方向,是好友梅的新居。她要为乔迁新居开个Party。
将车开到“国际饭店”,去那儿的酒廊买了一瓶香槟作为礼物。选好了酒,我让店员用漂亮的花纸包好,然后递上了我的信用卡。
“小姐,请输入密码。”店员微笑着对我说。
我有三张信用卡,每张的密码都不相同。这是怕万一其中的一个密码被窃贼猜中,另外两张不至于被一网打尽。
可哪个密码属于哪个卡,这难度似乎给我制造的麻烦远比防窃贼更多。我常常要输入两次以上的密码,才能让卡正常通过。
梅的新居真是豪华。
呵,不,别误会,我只是刚到小区门口。
小区大门就像一座铜墙铁壁的城堡,在边上的花岗岩石墙上嵌着一排的可视呼唤系统。这意味着我如果不知道梅的门牌号码,就根本无缘让她在门镜里看到我。
很不幸,我确实不知道。
腾出手给梅打电话,抱怨地问她住几楼几号。
“亲爱的,星座30C。”梅兴奋地回答,边按下按钮。只见小区大门星座30C的指示灯亮起了绿光。
“请进吧,小姐。”警卫室戴着红帽的物业管理员友好地为我开了门。
“进来了吗?”梅在电话里问我。
“进来了,”我调侃道,“跟地道战似的。”
我正准备挂电话,话筒里传来梅的叫声:
“哎!等等……告诉你我车库的密码!”
小资的心情
文/又见珊瑚
洗完澡正准备写点什么,发现床上有动静,赶紧拿充气大锤赶走了亦欲上床的沙皮狗妞妞,这漂亮的小狗是同事出国寄养在我这儿的,早知道它有上床的习惯,我坚决不会收留它。妞妞被我赶下床,一脸委屈地跑到厅里玩起了我的那双耐克鞋。看妞妞对着我的耐克鞋苦大仇深、对抗到底的样子,顿时惭愧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专心地沉迷于一件事情,变得不易感动,也不易发怒了。
应该感动的事情当然有,比如今天发工资,老板一开心每人发了五大千的奖金,但转念一想,过去的11个月他干什么去了?就知道一天到晚对我们板着个脸,不管是中文、英文、德文还是阿拉伯文写出的稿件,他一贯先说“NO”,把我们当成他家的一棵葱。还有,李响凭什么三个月一百多万?同是记者啊,收入差得也实在太多了,我又不笨又不傻,还比她好看。有人劝我:“有什么好不平的?这世界凭本事吃饭。”劝完我后,她转头对其他人说:“真不公平,我的奖金为什么比Wendy少那么多?”唉,这世道!
高兴还是会高兴的,今天天气晴朗又发薪水,下班揣着钱直奔淮海路“美美”“百盛”“太平洋”,一路逛下来,收获甚微,每种品牌全部“时尚”,家家店都打“品位牌”,可我的荷包就那么点,车要养,人要养,甚至还得回家替人养妞妞——那一顿要吃几十元港式烧味的沙皮狗。想来想去,还是捂紧了荷包,发动车子回家去吧!一路上满肚子的委屈:谁叫物质决定快乐呢!
时尚电视台的小编,自然是重感情重小资的,那叫“品位”。洒满阳光的下午,约作者在“STARBUCKS”谈稿子,落地窗外是各色的人群。除了老外,我想在那儿喝咖啡的人全都自作聪明地觉得自己是有品位的,比如我。高贵地微笑着,“品位”被我分五口喝掉了。我叫的是双份的“ESPRESSO”,最苦的那种。喝到最后一口,忽然有种从嘴里苦到心里的酸楚。
品位,越来越多的人需要它,追随它,学习它,这难道不好吗?矫情归矫情,时间长了就好了。有文化的民族都是有品位的民族。学习穿衣,学习低声说话,要有教养,要会拼命挣钱享受生活。暗黄色的梧桐叶从我的车窗外大片大片地落下来,在我最需要伤感的时候弄湿了我的眼睛。轻轻打开CD,在我最需要安静的时候整个世界停止了声音。我告诉自己,我是有品位、懂得情调的人,必须连情绪都包装出优雅的味道。但是,我发现,要想快乐却是越来越不容易。
转头看车窗外的这个城市,楼越来越高,热拿铁的味道变了,超市拥挤了,西餐厅多得像大排档,找人吃饭时,对方总会小心地问声:有事吗?
为了考验那有品位的妞妞是否肯在长时间饥饿状态下屈就下咽普通的白米饭,我开着车绕着南北高架狠狠地兜了几圈。回到家,发现妞妞宁肯饿得奄奄一息,也坚决不碰那没品位的白米饭一口。唉,狗都比人执著!
文字写到这儿,我收起键盘抽屉,站起身去厅里看妞妞,却意外地发现妞妞终于战胜了耐克,它的两只前脚穿在我的耐克鞋里,尾巴摇得像风扇一样。原来快乐就这么简单。
但最终,穿着耐克鞋的妞妞还是没能爬上我的床。
茶
文/绿窗听雨
透过晶莹剔透的杯壁,你注视我的目光,是温热还是冰凉?
在激情的沸水里辗转沉浮,终于无法抑制地胀裂,身躯以青春的姿态和颜色舒展,将所有来不及诉说的愿望、心事,和已然承受的炙烤、煎熬,一起吐露成饱含着苦涩的芬芳。
有谁还记得我青春的模样?江南迷蒙的细雨里,我是怎样妩媚娇嫩的一片!故乡山冈的明月中,微风懂得我生命的蓬勃。
听飞鸟啁啾,看浮云游荡,在烟雨里和清风絮语。我的生命本可以如此悠然地度过,直到倦了累了,翩然随秋风落地,化土归根。
可他们说,千里之外的你,痴痴眷恋着我的芬芳。
于是,采摘的手那么决然地使我离开了春天的枝头。在震惊错愕中,来不及感慨,由不得挣扎,我的青春已被命运决定了方向。
爱,从来都是戕害生命的杀手。
在一遍遍的炙烤、风干后,我的生命瑟缩成团、扭曲成结、枯萎成柴。只有来不及开花结籽的青春,化作屡屡清香,深藏在我已面目全非的躯体中。
关山万重之后,今夜,终于,我的身躯展现在你的杯中。我命中注定的爱人,你读我的眼神里,是否有悲悯?透过清碧如琥珀的颜色,你是否懂了我的寂寞、忧伤?是否记起了我遥远的青春?
请饮我,第一杯苦涩,如我的生命;第二杯甘醇,是我的青春;第三杯已是云淡风轻,如我现在释然的心情——以你的痴痴爱怜补偿我为你承受的煎熬和苦痛,这样的命运,应该还算公平。
一杯杯饮尽,我知道纵然唇齿留香,你的热情还是会逐渐冷却如水。而我,也会渐渐地失去了生命最后的颜色。
当你转身离开,我将不再幽怨。
我是茶。茶的结局是——凉。
没本事和不说话
文/泥巴哥
既然我那么热爱足球,那还是从足球开始吧。
中国足球很差,于是自然成了大家骂的对象;你们凭什么拿那么多钱,却踢不好球?你们在球场上不仅仅代表自己,还代表着中国!有的球员被骂皮了,回你一句,踢得不好是我们没本事,你有本事你来踢!问者哑口。或者有的球员干脆选择沉默,是啊,我不说话,你奈我何?
还有很多事情都存在这样的问题。拼尽全力,想去争取一个好的结果和成绩,却总是事与愿违。作为当事人,有的可能会被这样的挫折感击垮,有的可能会令自己的意志更加坚强,心灵更加强健。而作为旁观者的我们,是否更应该从我们的角度,再一次审视一下自己呢?我们能否更理智、更公平地给当事人一个恰当的评价呢?
事情就应该这样,公正的评价永远是最重要的,因为它有力量,能说服自己,也能说服别人。
还有一种现象是,在很长的时间里,我始终不说话,我不愿意评价一件事。并不是找不到一个合理公正的理由或根据,只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本事。
垃圾那么多,怎么不收拾?(因为门口的垃圾箱被贼偷了,而我不可能自己掏钱建个垃圾站。)
邻居家的孩子考清华了,我家孩子落榜了。(我觉得我只能代表我自己,我没本事教育好孩子。)
生活中,常有这些矛盾的事情出现。只是因为这种矛盾在竞技体育中表现得更明显罢了。
前面都只是个引子,我最最想说的是,我对我们现在的文化界怀有非常非常强烈的不满,我一直想谴责他们,可一想到自己没本事,就一次次地忍了下去。而今,我忍了已不是一两天了。我想尽量以我公正的标准来对他们作一番评判。
先说小说。告诉你们,我很久没看你们的小说了。你们说的话我都会说,你们想的事我都会想,我和你们的唯一差别就是码文字的水平。你充其量是个熟练泥瓦匠,你不能给读者以启发,更没有多少思想性。我为什么要看?(瞧,这小子多狂!)
当然了,那只是我偏激的一面。我同时也知道,没有思想,有阅读美感,也是吸引眼球的重要因素。只是觉得在我们现在的文化大环境中,思想和美感是严重不平衡的,这种不平衡的美丽让人厌倦。
小说啊,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实在是没本事写。
再说电视,那就更令人难过了。在花枝招展的春天里,跑来一群小孩,看他们天真烂漫的样子,先是觉得可爱。可时间久了,却觉得太吵,于是大吼一声:都给我滚!
孩子是无辜的,但我也是无辜的。有谁愿意生活在噪声和垃圾当中?正寻思间,突然跳出个坏小孩,朝我喊了一声:老帮子!我靠,敢说我?
不过从公正的角度讲,我的确没本事如鲜花般灿烂,如孩童般烂漫。没本事,奈何?只有不说话耳。
有一天我终于认识到,即使没本事,也可以大声说话的。你只需要尽量真诚地表达自己,就是有意义的。骂足球,骂小说,骂电视,如果你的心是公正的,他们也一定会从内心接受。
文化界的麻木和呆板让我不知如何去说。也许这个时代就是一个独立思考的年代,或者是一个都不需要思考的年代。一些美丽的构想因为没本事而搁浅,一些自认为对民族和国家有贡献的焦点因为没本事而徒劳。于是,我选择了漫骂。即使文字里没有骂,但心里是在骂的。你们这些吃白食的,你们为国家的贡献究竟体现在哪里?
我隐隐地有一丝担忧,我担心他们说出一句话,一句让人懊恼得要死的话。天际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还隐约听到人的叫喊。
“我们没本事!”
和我说的是同一句话。看来,我们真的不能要求别人如何,我们只需要自己努力。
孕育文字
文/Xplode
思绪的触角在自由地伸展,想要触及灵魂最深处的本质,但每每想提笔把它们记录下来时,却感觉文字的力量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仿佛刚刚还如潮水般翻涌的文采在一瞬间荡然无存。顺手拿起一根香烟,点燃它,再深深地吸上一口,想在原子弹爆发过的现场再去寻找生命曾经的痕迹,但却发现,辐射后的天地竟已是空无一物、寸草未生。于是想要重新去孕育,猛然又发现这片肥沃的黑土地上早已不见了播种的人们。意识真是像流动的波状线,伸手想要抓住它时,它就从指缝中逃走;而当你静静地看着它时,它又舞动着光辉,自由地出现在你的视线中。
当我还在上中学时,我的母亲——众多伟大的母亲之一,曾经问我作文的关键技巧是什么?我摇头茫然。于是母亲告诉我,当年某个文科的高考状元的满分文章的内容就是当他看到考题上的作文要求后不知如何下笔的焦急、如坐针毡的感受,字字句句都刻画了最真实的情绪,那种内心迸发的第一时间、第一地点和现场。现在回想起来,我是深刻理解了母亲的话,虽然我的文字结构一塌糊涂,但我总是用直觉上最真实的方式去讲述。当然,我至今还不能确定我的直觉是否是正确的,但人生有对错之分吗?或许它只是一个选择。
有时候,我赞叹我的文字,感觉它们可以凌驾所有,它们有王者的风范,智者的思考,侠者的云天;而有时,我又明明清晰地听到它们自己的叹息,仿佛我曾经搜肠刮肚觅来的词语只给了它们美人的容颜,却忘记了给予它们完整的灵魂,灵与肉的分离让它们把痛苦把这种疼延伸到我的思绪触角,再深深地给我的大脑一记右勾拳。
每一段文字,当我去构思它的结构框架内容时,感觉像是孕育一个孩子的骨骼和肌肉,他在子宫里的每一个小小动作,都能带给我思想的悸动与惊喜。这是一种幸福的快感,就像每个孕妇脸上洋溢的喜悦。而当我把这个生命逐字逐句地生产下来时,又是与妊娠相对称的一场痛苦的分娩,长时间的疼痛使每一段留下的文字,都像是医生从子宫腔里拽出婴儿的小胳膊小腿。这个过程漫长而痛苦,每一次的文思枯竭,都是一次阵痛。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我总是用一种膜拜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文字,因为无论美丑,它俨然就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无法也不能不爱它们。
吾爱吾茶——且说茶语
文/红雨伞
1.爱上茶是在触网之后。坐在电脑前,将一个个文字轻轻拾起,放在手心里捂热。让心情文字随着喜欢的音乐,舞指于键盘。此时,一杯清茶在侧,一缕茶香袅袅,一段美丽的音乐,飘飞着浪漫的心情。这份悠然的闲适,让我喜欢把一盏茶,或读或听,都醉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