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醒过来,已是第二天了。
黎明的曙光揭去了黑夜的轻纱,一切显得安静而宁和。
离飏是在这时刻醒过来的,她从来没觉得第二天的早晨是如此美好。
从来,离飏的明天都是昏暗的,她必须在天未亮之前醒来,完成任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必须囚禁在一个黑暗狭窄的屋子里,阴暗潮湿。
完成着每天的训练,像个异类一般活着。
她不是没有抱怨,但她知道,想要活着,就必须这样做。
可是,就这么活着,苟且偷生一般靠着上面组织的仰仗活着,她,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在儿时那年逼着与一起活下来的同伴互相残杀,被当作戏子一般供台上人看着。
像是在打量货物一般,不,不是货物,像是看着畜牲打架。觉得有趣而又新鲜。
他们坐在上方,看着那群稚嫩的童儿互相厮杀残咬,鲜血四溅,用那冰冷嘲弄的眼神看着。
整个围场像是个屠宰场,适者生存,弱者淘汰。
黄昏献上,将他们映染着悲伤,凄凉的情绪。
离飏的泪水流着,却挥舞着手中武器,向对面的所谓敌人一刀一刀砍下去。
鲜血溅在离飏的脸上,周围一个个不敢置信的眼神,后悔的眼神,愤恨的眼神。
离飏甚至不敢回想,面上一片冰冷,像个杀人机器,心中早已千疮百孔。
无数尽次的提刀,挥刀透支着她的体力,直到看着最后一个敌人倒下,她终是向后倒去。
看着站在高台的人们赏识,讽刺,高高在上的眼神,她在心中嗤笑。
高台上,最中间的一名男子点了点头。围场中就突然进来了人,拉住离飏的两只手臂,将她向外拖。
跟拖着垃圾一样,高台的男子与她对望,他的眼神冰冷,让人胆戾,带着侵略性。
离飏突然对着他笑了,讽刺而又嘲笑。男子轻皱眉头,却勾起了一丝占有的笑容。
之后么,呵...
离飏甚至不想继续回想,她觉得恶心。
长年以来的心力交瘁,离飏觉得疲惫极了,但是,现在似乎还不错。
离飏不在回想过去,因为她现在正要解决当下。
她仔细瞧过了,她除了身上挂着一个戒指,也没有什么其他的。
将她放在孤儿院的,应该是她的父母。如果是其他,至少不会将这么重要的戒指放在她身上。
而她现在总感觉身下似乎有什么异样,可惜她看不到。整个人被包在裹袱里,也动不得,除了手可以摸到一枚戒指。
呆在孤儿院的原因还不明,但现在是只可以生活在这里的。
“咔哒”,门突然开了,离飏紧盯着进来的到底是谁。
是那名先前看到的年轻的拿测温计的女子,她的手里还端着一瓶奶粉和衣物。
年轻女子看见离飏的眼神,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呀,你醒了啊?”
肯定是我看错了,小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再望过去,已然是一幅天真模样。
“啊!”
年轻女子惊叫一声,打翻了奶粉和衣服。
不仅如此,还唤过来一名中年女子。
“怎么了,怎么了?夭桃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哎呀,这..这,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