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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纸歌

过了许久,男人向前移动的时候……宏北仍旧不愿离去,还有一小段路,还是目送他回家中,自己才真正放心。

前面的男人行走的很慢,住宅区背面的路灯支数很少,到灯光全无时,他就只能扶着一旁的围墙,一瘸一瘸缓慢的在黑暗里前行了,直到他挪着僵硬的脚步试探着走进小屋。

“妈妈,我回来了……”

男人悲伤的声音从远处飘入宏北耳中,宏北有些后悔跑掉,望着男人随时都会摔倒的身躯时,内心总有种冲动迫使自己跑过去搀扶他,可自己的脚底就像被牢固的黏在地面上,寸步难行,当他依依难舍的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小屋内亮了起来,朦胧的光映在小屋外破败的窗上。

看到前方黑暗里的唯一光源,宏北十分诧异,自己从未见想过小屋内部会起,窗上的光越来越亮,施了魔咒似的,吸引住自己,小小的房子内部充满了未知,下次再亮起不知是什么时候,自己则更想知道,住在里面的男人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宏北没有响声的靠近过去,走到沾着黄色胶带的窗体前,想透过玻璃去看小屋内部时,突然意识到如果被屋内的男人发现自己的偷窥行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换化成泡影,不如假装目空一切的走掉,明天上学的路上还会遇见,可是让自己挂心的人就在里面,错过这次了解对方的机会,横想竖想都是可惜。

如果为了错过而后悔,那至少看一眼也觉得赚到了,宏北屏住呼吸望向室内,心里谨记,谨慎,谨慎。

三根点燃的小半截蜡烛,放在被褥旁的金属盒内,火焰被钻过缝隙的风,吹动的摇摆不定,微微飘忽的烛光将室内破落的景象显现出来,6坪大的和室里铺着淡黄色的榻榻米,磨损的边缘露出溃散的草芯也不知用了多久。室内狭小的空间,分割不出什么厨房,洗手间之类,已经不是“陋室”这个词汇所能概括的。

男人孤独的身影就坐里面,这让宏北确定,它就是男人的“家”。

里面倒是很干净,晦暗的角落里,放着两只装水的桶,还有一个四方方的小厨子,几个布包袱堆在窗下的被褥旁边,可见的这几样东西就是男人的全部家当吧。

男人衰颓的坐在榻榻米上,而迎对他的那面墙,墙体上用胶带贴满了写有字迹的灰白色纸张,也不见他的家人。

他妈妈?家人呢?他打了招呼才进去的……宏北再次陷入疑惑的沼泽,唯有继续看下去,或许能解开心中的疑问。

男人跪行到一旁的小木柜,从柜里拿出一个饭团,塞进嘴里咬了一口,艰难的咽下后,就不再碰手里剩下的半个饭团了,呆然的注视着贴满纸张的墙发体,一动不动,手里的半个饭滑落在地上,男人低下头看了一眼,就把头埋进并拢在一起膝盖里呜咽起来……发出小狗一样的哭声,“呜呜……呜呜……”

宏北注视着坐在地上哭泣的男人,心被揪的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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