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儿给母亲请安,愿母亲光彩永世。”
“哎呦,这闺女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这蜜调的嘴啊,还是好好哄哄皇上吧。”窦太主宠溺的看着自家端庄美丽的女儿,心里一喜,又在路上听说帝后同寝,更是美滋滋的。
“母亲何事这么着急忙慌的?”阿娇深知自家母亲爱睡懒觉,一向是下午来给皇祖母请安,这样早出现在长信殿倒是少见。
窦太主脸色一沉,愁绪万千,“母后,娇儿,宫内宫外各方势力正忙着给皇上选妃,就连各大歌舞坊也想趁此贡献美人。刘端那闺女虽然漂亮,却败在出身上,皇上定然不看在眼里。可是,我听闻平阳也在培养美人。”
阿娇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洒在身上也不知,平阳长公主?她是皇上唯一的亲姐姐,若是她进献美人,皇上定会给万分面子。
母亲再说什么,阿娇便没有再听见了,一直浑浑噩噩的,只记得皇祖母不知道说了什么,阿长嬷嬷伴着自己回了椒房殿。
“皇后莫为此伤了身子,后宫不乏美人,皇上不是仍旧宿在椒房殿么?嬷嬷可是听说了,皇后只是夸奖了晏昵殿的栀子花,皇上便令人移了最好的一株过来。”
阿长又絮絮叨叨的拉着阿娇说了好多,无非是皇上怎样宠爱阿娇,其他女子只是浮云如如,阿娇听了心里舒畅了不少,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知道快到了午膳的时辰,窦太后离不开阿长,便差人用轿撵送了阿长回去。
送走阿长,襄轴过来传旨,说是皇上午膳后要过来,阿娇又命人熏了屋子,卸了早上的装扮,只着素衣斜倚在殿中的软榻上,痴痴望着门口。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不多时,襄轴又回到椒房殿,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珠,“边关有匈奴来犯,皇上召了李广将军商谈军事,无法前来椒房殿,还请娘娘早早歇了,好应付晚上的家宴。”
掩饰不住失落,阿娇只是懒懒的挥了挥手,叶儿见状打发襄轴回去回话。
“皇上时刻以国事为重,乃是我大汉之福,娘娘真是好福气,有如此贤夫。”叶儿不知怎么安慰阿娇,正手足无措时,一个穿粉白色宫装的女子托着一个雕花瓷盘,翩翩而来。
那女子,说不上的妩媚,斜长的丹凤眼,在小巧的瓜子脸上显得那么突兀,却又有几分风情,让人看了有几分心惊又有几分惊艳。
“水儿,今天是什么香?”
来人正是窦太主的家奴水儿,比阿娇稍大上几年,打小便被窦太主买回来伺候阿娇,和阿娇的感情自是别人不能比的。
“是兰香,奴婢摘了蕙兰,又添了些早些囤下的雪水,碾了一天才得了这么几粒,娘娘含在嘴里,兰花的香气能持续七日不散。”
水儿师从前太医令,不仅擅长医理,还喜欢摆弄花花草草,椒房殿内的奇花异草一大半都是她种植,闲了便让厨房的画娘做了各种糕点,亦或是自己做了香丸给阿娇服用,以保证阿娇遍体生香。
阿娇服了香丸,也没有移步,顺势躺在软榻上,直到了天黑才转醒。
却不知,建章宫里会见李广将军的刘彻正头昏脑涨,愁眉紧锁。
“皇上,就让老臣去应战吧,军臣单于欺人太甚,边关人们苦不堪言。”
刘彻不发一语,桌上的书简被紧紧的握在手中,青筋暴起。
“皇上!您还在想什么呢?军臣那厮不守信用,竟对我大汉边境发起攻击,肆行侵掠。”李广越说越激动,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刘彻站起身不停的踱步,他何尝不生气,何尝不想派大军踏平匈奴,可是,他不可以。军臣单于凶狠野蛮,手下的军队更是锐不可当,虽说大汉有李广这样的猛将,抛开粮草供给问题不说,单是大漠气候地形就让大汉吃不少的亏。
“爱卿息怒。”除此之外,刘彻不知道要跟这位将军说些什么,他太过正直,不知道自己的难处,也不知道自己初登皇位,有多人正虎视眈眈,这时候军臣来犯,绝不仅仅是为了烧杀抢掠,说不定是和朝中哪位王爷勾结在一起,让自己狼狈下位。
“皇上,只需给臣两万大军,臣便能让军臣乖乖滚回他的部落去,皇上!”李广越说越激动,口水喷到刘彻身上都不知。
刘彻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将军,“将军先行回去,明日上朝,我们再商议,先让边关的将士加强防备,把边关的通货口关闭一日,保护百姓。”
李广见刘彻心意已决,只长叹一声,拂袖而去,襄轴刚想斥责他的无理,却见刘彻摇了摇头,只好垂下头,心中暗中悱恻,这李广将军真是个朽木。
“传令下去,朕要去上林苑,只带上左骑校尉元亩。”
襄轴呆楞了一下,皇上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这个时辰去上林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皇上……”
“朕的命令你听不懂吗?听不懂就给朕滚出去,现在连你都要忤逆朕了。”刘彻勃然大怒,猛地掀翻了桌子,墨汁洒在旁边跪倒的襄轴身上。一时间,建章宫大小宫人全都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生怕一不小心就要掉了自己的脑袋。
“奴才知错了,奴才这就去告知元校尉。”说罢给身后哆哆嗦嗦的小太监使了眼色,小太监跪着爬到刘彻脚下,等待着给皇上换衣。
刘彻冷哼一声,小太监赶紧站了起来小跑着去拿了刘彻的骑射服。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阿娇刚想重新梳妆打扮,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到了椒房殿,有些面生,却能看出来是建章宫的太监。阿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吓得叶儿拿步摇的手一抖,步摇掉在地毯上,流珠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襄轴是怎么教导的你们,怎么这么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