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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至高无上

张锡銮的西路军军部乌德柏兴西北75公里处,贝尔加湖东岸,乌德(Ude)河口,乌德河就在这里分作数股支流注入贝尔加湖。

六月,正是贝尔加湖涨水的季节,冬季干枯的湖岸现在都已经被湖水覆盖,这样的水流甚浅,无法行船,水底由于湖水的常年沁润,早已变成了沼泽。无论是行船还是徒步涉水,都不便军队行动。因此,张锡銮把军部设在乌兰乌德的乌德柏兴,把注意力主要集中到对南线良弼部的支援,其次关注着俄军从背面的包抄。

然而,早在一百年前,苏沃洛夫有句名言:“鹿走不过的地方,俄国军队能走过去”。

六月十七日,贝尔加湖的湖面上突然出现了俄国独有的“圆底船”,这种船的底部非常宽大,使得没入水中的船体很浅,整个船身,几乎像漂浮在水面上一样。

大约一百余艘圆底船,直奔乌德河口,由于由静到动,河水在河口处形成两个向两侧展开的漩涡。圆底船到了河口,顺着这两个漩涡在河口左近盘旋,随着船只越积越多,慢慢的先到的船被挤向岸边。

船上有性急的俄军士兵,用船桨撑动水底,船桨却陷在沼泽里,急也急不来。俄军从圆底船上抛出一捆捆的干草,侵入水中。由于有圆底船的阻碍,干草不会随着河水飘走。而干草质量较轻,不会限到沼泽中去。

不一会,几百名俄军踩着干草登上了湖东岸,在东岸毫无阻碍的建立了滩头阵地。他们把圆底船翻覆过来,压在干草堆上。

这段时间,湖边的游动哨已经发现了有小股俄军登岸,并已经向西路军军部报告。

“作训监处怎么看?”张锡銮问他的典军。

“我们认为,由于湖岸的地理条件,俄军不可能实行大规模的登陆。”

“是的,这是袭扰。”作训都监在一旁附合,“我们认为,俄军现在贝尔加湖东岸袭扰,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他们的大部队,在别的地方进攻。”

张锡銮沉吟半响,说:“俄军的主攻方向,应该是绕过贝尔加湖,从北面包抄我军。”

典军点点头:“看来,前几天我们把四个师调往南线的动作,被俄军察觉了。要把南线的正红、正白、三音诺颜和土谢图四个师调回来么?”

张锡銮又走到那副巨大的军用地图面前,用烟斗杆在地图上画了画:“不,也有可能,这是俄军一连串的战术欺骗,先在湖东岸袭扰,然后造成北路包抄的假象,诱使我们盲目调动兵力,然后在南线发动进攻。”

典军说:“如果这样的战术欺骗成功了,的确非常漂亮,可以入教案了。”

“那还要我们变成傻瓜配合才行,”张锡銮得意的下令:“兹令,正蓝、正黄两个师保持对北防御状态,抽调正黄步兵师一个营,驱逐所有在贝尔加湖东岸建立据点的俄军。”

等正黄步兵师第三营赶到乌德河口的时候,俄军已经有接近800人顺利登陆,其中有300人左右的工兵,正在搭建一个简易码头,湖岸阵地已经扩大,俄军占据了相应的制高点。

正黄师接到的命令,是驱逐俄军的小股部队。第三营赶来的时候,没有配属炮兵,第三营在1200米外展开出发阵地,在机枪的掩护下,第三营的每个都,都拿出了一个所,没有进行任何火力准备,就各对一个制高点发动冲锋。按管带的话说,“看谁先立功”。

由于是六个都同时发起攻击,俄军的各个制高点之间无法进行相应的配合,在共和军的兵力优势下,这些制高点很快被拿下,虽然攻击的各个所都有十人以上的伤亡。

可是,在共和军进行冲锋期间,俄军第一个成建制的团依靠简易码头完成了登陆,正沿着湖岸,展开团属炮兵阵地。

“传令兵!命令第一都,继续夺取剩余高地,第二都对敌属前沿阵地进行进行骚扰,其余四都,立即整顿部队,待机。工兵都以第三、第四高地为轴心,构筑主要阻击阵地。”第三营的管带,也是陆大的毕业生,指挥起来中规中矩。“向师部发报,要求炮兵支援,敌军登陆规模已达团级。”

下了这个命令之后,管带想了一会,说:“继续向师部发报,乌德河口可能会有俄军师级以上部队进攻。”

过了一会,师部回电“炮兵一营一都即将到达。请确认,对敌规模判断依据为何?”

“敌军用一个团开辟登陆场,则后续规模必为师级。望师部迅速增援。”管带在短暂考虑后发出了回复电文。

“敌军为骚扰和佯动,你对敌军规模属误判,军部命令,立即驱逐登陆俄军。”师部的回电,显然不赞同管带的判断

“****,”管带骂脏话了,“就算是佯动,我面前确实有一个团啊。直接向军部发报。”

西路军军部,张锡銮问:“大家怎么看?”

作训都监低着头,不说话,把茶杯在手上转来转去。

典军沉吟了一会,说:“我认为,应该是佯动,东岸的地理条件,没法支撑大部队上岸的,但也不排除俄军把乌德河口作为主攻方向。”他等于什么都没说。

张锡銮把烟杆在桌上敲了敲:“我还是认为,俄军是袭扰,其目的在于调动我军在北线或者南线的防御。”

作训都监这才说话:“都督说得对,我们不能跟着俄国人跑。”

“那就给这个营下命令,顶住俄国人的进攻,如果条件许可,就收复湖岸。”

俄军的团属57毫米火炮,已经开始轰击第三营的阵地了,由于受到俄国人炮兵的压制,工兵的阻击阵地没能建成。由于敌人的炮兵过于凶猛,第三营的官兵们被迫退到各个制高点的反斜面。

突然,俄军方面,传来了一片“乌拉!”的喊声,湖面上,飘荡着几个大大的黑影,俄国人的贝尔加湖分舰队,在龟缩了几个月之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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