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敲了敲王彦的脑袋,看着这张长得越发帅气的脸蛋忍不住的捏了两把,“我不严肃点,等下你还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王彦揉揉头和脸,“我欺负你?!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啦就只有你老对学生实施体罚勒真的是,痛死我了。”
安然笑笑摇摇头,“好了,不闹了。早点讲完,早点休息还不好。”
“好好好!当然好,不然我本来不傻的都要被你打傻了”翻了翻书,没好气的说道,“下次下手要轻点啊!”
安然不说话,继续讲解着题目。
任务一完成,安然就收拾着东西,打算回家。刚起身,王彦就拦了下来,表情有些严肃,“你和易希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见他好久没来接你,到常见晨辰哥来。”
安然笑笑,这是有几天没听见这个名字了,和他们在一起时,他们都会避免不提易希,就像是易希从不曾存在过,他们也从不认识。他们不提,自己也就更不会说起。即便夜里躺床上时,睁眼闭眼都是他。这突然被王彦一提,安然却是哑然了,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没怎么,就是他去美国了。”
王彦若有所思的想着,顿了顿,“那你们还在一起吗?”
安然摇摇头,淡淡的说,“他和一个他最喜欢的女孩一起去的,你觉得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王彦不住的皱着眉头,“易希哥怎么可以这样。安然老师,那是不是很难过。”
“我难过也没用,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抱起桌上的书,浅浅一笑,“好了,我走了,明天考试,我早些回去了。”
安然刚一步走出别墅门口,就见肖晨辰倚在车旁等着。开始还打着哆嗦的,远远的一望见她,笑容立马就爬上了脸庞,摇摆着手,示意着安然,自己在这里。
安然走向前去,“晨辰,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的吗?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去的。”
“只是刚好路过这边而已啊,看看时间你也快下来了,所以干脆就等起来啦。”肖晨辰反身将车门打开,咧开嘴嘿嘿笑道,“好啦你就坐上来吧,你不是还要回家复习吗?明天考试我还要靠你类!”
看向车次外,肖晨辰专心的开着车,少有的没说个不停,直到公寓楼下,才问了句,“今年,还留下来吗?”
安然顿了顿,“什么?”
“哎呀,就是寒假你去哪?!”
安然想了想,“今年过年我想要回家陪阿婆。”
肖晨辰点点头,“嗯,也是。好了,上去吧。”
一回到公寓,就一股颜料味弥漫着室内,安然放下包,看着沈汐沙将她大大的画架摆 在客厅,一眼撇过去,画板上雪白一片,就见一女子身着玫红色披风,面露哀色,站在一片白皑皑的雪地里伸出手要触向那冬日的阳光。整个画面就三种颜色,白,玫红,黄,虽然看似简单,但安然却看得热泪盈眶,因为安然看见画中女子伸手并不是触向太阳,而是想要留住那个离女子甚远的男子。那男子沈汐沙画的很巧妙,正好在太阳光底下,正好又是银发白衣,唯一显眼的雪地上的那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
最后一笔画完,大叹一口气,默默的说着,“我想留住你在我身旁,可是我却还是放了你走。”沈汐沙苦苦一笑,“好啦!明天有作品交啦!”
一个转身却看见安然眼眶红红的看着自己那副画,“安然,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安然摇摇头,走进那画前,“不是,我就是觉得你画的很好看。”
沈汐沙哈哈一笑,“我知道我画的好看啊,你也不要哭嘛,吓死我了。”
“看到你的画突然想到一句话,你以为我爱慕太阳,只是因为你没转身,没见我因你离开,满目风雪。 ”
易希,你在那边过的好吗?美国现在是不是也冰天雪地甚至比我们这里还冷。你是在读书吗?还是陪着林昕出席每一场演出呢?你们在那边是不是万受瞩目,光彩亮人呢?
我在这边过的也很好,你知道吗?!
美国。
林昕身穿病服,坐在许易希身旁,见他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嘴唇有些干裂,眉头却紧皱着,双眼微微颤动着却是睁不开,应该是在做梦吧。
梦见了什么才会这样难耐,林昕伸手附上许易希的额,有些微烫,正要抽手离开,就听见许易希微弱的呼唤了声,“阿然。”
顿了顿,林昕站起身来,看着床上被梦魇缠着的人儿,又梦见她了吗?为什么,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啊。你病痛时是我在你身边啊。为什么就连梦里多要是她呢?
咬咬嘴唇,呼出一口气,走出了病房,她也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许易希一下飞机来到美国,就直奔医院,连歇息的功夫都不曾有。这般的求医心切,林昕却是什么不曾表达什么,他的意愿,她怎能不懂。不就是想能早点成功,可以早点出院,可以早点回国,可以早点回去找安然。
所以在许易希办理手续的时候,林昕也跟着办理了。虽然挂的科不同,但还是在一间医院。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样才觉得是真真意义上的陪伴。
你病着,我陪你一起病着。不让你孤单无助,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这几天许易希总是在做着药物调理,不想这一调理,许易希真真觉得这颗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不知道是不是药物起的副作用,还是自己的这颗心脏在反抗,总之半夜都能睡着睡着突然疼醒。
而且往往只要许易希醒了之后却是再也不曾入眠,睁眼适应着这病房里的黑暗,黑暗的令人不安。并且,这边的冬夜却是比国内冷上许多。即便房间内的暖气开的很足,许易希却是感觉不到半分,整个心都凉透了。
就如现在,许易希又是半夜突然醒过来,许是白天睡的太久才时常的这个时候醒来。捂着心脏的位置,微微松了口气,还好,它还在,它还在跳动。
自从来到了美国,总会担心自己下一秒醒来是不是心脏就不在了,就不再跳动了。如果哪天真的不再跳动了,怕是会很遗憾。遗憾最后自己却是不能亲口跟安然说声,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看往窗外,雾蒙蒙的,突然想到离开前一夜也是午蒙蒙的一片,不是窗外的,而是自己眼里的雾。自己就站在落地窗前,想了整整一夜,想了一夜的安然。
只是现如今,阿然,我才几日没见着你?为什么我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阿然啊,我不在的日子,你还好吗?
我过的很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每一天都不好,只是,我不会跟你说,我想,你要知道我过的不好又要难过了,又要眼泪汪汪了,是不是?!你总是那么爱哭,见到你哭我心都要碎了,你知不知道?!就像我走前的那晚,我有多难过,你知道吗?记得,晨辰说,你发高烧了。现在有没有好点?有没有按时吃药暗示打针?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像我一样,我已经在医院里待了两个星期了,感觉自己都快和医院消毒水的气味相融合了。
阿然,我好想你。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原谅我。
说了这么多,却终是不打算发给安然,可这却是自己想说的,叹息了口气,将这条短信放入了存稿箱。
三天的考试终于过去了,安然和肖晨辰在教学楼下等着沈汐沙。说是有东西落在教室里了,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留得他们两人站在那吹风看雪景。
肖晨辰呼出一口白蒙蒙的气,斜眼看着缩在一团的安然,“你说这雪也得下几天,你不会今天就回去吧?!”
安然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笼着一条红色的围巾,扭过头,就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转了两圈,口齿不清的说,“我打算过两天吧,不用这么急。还想买些东西回去。得准备准备。”
肖晨辰点点头,“嗯,也是。”就转身看向楼梯口出,“汐沙怎么这么慢?!”刚刚抱怨着,电话就响了,是汐沙的。
皱了皱眉头,接起电话,“喂?你在哪呢你?!”
“晨辰,我脚拐着了!好痛!走不动了你们快上来”深深的倒吸一口气,说话有些颤抖,沈汐沙吃痛的坐在第一阶台阶上,揉着膝盖,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沈汐沙走进教室,快速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从抽屉中将新买的一本画册抽了出来。将画册外的包装撕开,边走边看着,这可是她最喜欢的漫画家夏达的,先不说夏达长得特好看吧,她的画也萌哒哒啊又美又有意境的
沈汐沙都爱惨了都,走到楼梯口都没注意,一脚下去,不想就踩空了。尖叫声还没落地,人就滚了下去。那本画册也飞出去好远。还好冬天穿的厚,身上没什么事,可是却扭着脚了,沈汐沙试着站起来,可一伸长腿就疼得她呲牙咧嘴的。自己又动不了又下不去的,好不容易爬起来,坐在了台阶上,才显得没那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