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想想,我这样的爱,太自私,太残酷。和你在一起了又如何啊?!你心里装的依旧是她,你来美国也是为了她。我这样所有的无所谓又有什么用,到头来折磨了自己的心。
你的心脏不完整,你想用一颗完整的心脏去爱她,去守护她,所以你来了美国。
突然好羡慕安然,能被你爱着是何等的幸福啊?!
在美国的这段时间,你每天泡在药水里,我知道你一向讨厌医院里难闻的消毒水气味,你讨厌打针,讨厌吃药,甚至讨厌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可是,现在即便再讨厌了,你也愿意改变,愿意去承受。只是因为,你想快点康复回到安然的身边。
没事,我现在都已经接受你对安然的爱了。因为,我知道我再也不可以留在你的身边好好的爱你了。所以,我比谁都希望你的病可以快点治好,我比谁都想着你能快点回到中国回到Z市回到那个有安然的地方。
没办法,我怕你一个人在美国没人陪你说话,没人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你出来,没人盯着你吃那些难吃的药,没人带你去好玩的地方玩。我怕你会孤单会寂寞,我知道那样的滋味很难受,我不想你再体验。
好多的时候,我希望自己能活的时间能长一点,最好能在你的病好之后,我再死了。这样子,我就可以看着你健康快乐着离开美国去找你的安然了。
这是真心话,如果真的是那样子,你就不用一个人在美国治疗了,我想我死的时候也会安心很多。
可是我,能撑到你病好的时候吗?
我都写了三张纸了,可是我觉得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说啊,我知道我要在不多说点,就真的没机会再说了。可是,我亲爱的希,你有没有看到腻烦呢?!你要看着烦了不想看了怎么办啊?!
你应该不会这样,我知道的希是不会这样的,你做每件事都那样的认真负责,我留给你的信,我想 你再不想看你也会看下去的。那我就放心多了。
你知道吗?在你离开z市,答应和我去美国的时候,你去了安然那里,我看见她丢弃鞋子光着脚跑到你的身前来的时刻,我也被她感动了。我看见她顶着满身的雪,满脸满脸的泪水,倔强伤心放下一切的乞求你留下来,你却是强忍着没理她。那时的我,又为安然感动又怕你会不舍。
我想,你该问我是怎么知道了吧?你离开医院后,我就醒了,也可以说我一直没有睡。我跟着你一直到安然家楼下,我看着你在树下痴痴的望着她们的那层楼,握着手机迟迟不敢打电话过去。你那样真的让我好心痛。当看你真的打过去之后,我却也是真的明白了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了。
你不会去伤害我,却也不会再爱上我了。
有时候我想,安然这样一个女子因为你这样勇敢的挽留你,只是因为真的爱你,不舍你离开。
看,现在的我也会为安然说话了。呵呵,我想我这是真的看开了。才会看到别人对你好,也承认你对安然的好。这样子的我,是不是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呢?
不管怎样,我没法用我的方式去爱你了,只希望你能快点康复回到z市找到安然。你们在一起我也放心了。
如果你再见到她,把那张我放在信封你的相片送给她,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吧。
呵呵,没错,那就是你的小时候的照片,我一直留着,原本想我死后,你能烧了给我,不过现在就作为道歉礼物送给安然吧,我想她没有我这么幸运拥有你的小时候。只是她却比我幸福,可以陪伴你的以后,直至暮年。
我这次真的走了,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好舍不得。希,我最爱的希,我今生唯一爱过的希,我再也将看不到你了,抚摸不到你了,心好痛,真的好痛!
我说过,我最怕我死后,你将将我忘记,不再记起,心心念念的只有安然。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害怕,所以希,我死后有个愿望就是,可不可以不要忘了我,每年都来祭奠我一下吧,哪怕你带着安然来了,我也不会介意了。我只想你记得,有一个我一直爱着你,直到死了也只爱你。
多么希望,我死了能带走你的心疾,让你健康美好。
再见了!我此生最爱的希。
有生之年爱过你,足矣。
昕。
绝笔。
许易希看完早已是泪流满面,一滴滴的泪水无声的打在纸上,晕开了她的字。一声声的哽咽,无力的失声的痛哭流涕起来。
没想到,五年之后再次相遇,到如今,却是永别。
写到这里,未央却也真的难过了。你的爱,杳无音讯。未央也更了这么长时间。文文中的每个人物,未央都有着深深的感情了。这段写的未央心情很压抑,林昕爱易希爱的自我爱的疯狂,在离开人世之前,却是每一时刻都为易希想着,就恨自己留下他一个人在美国治病。最终,林昕走的都是不安心的。而在许易希的心里,却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如若有一人这般的爱我,我想我也难以忘怀。
两年后。
清晨一道柔软的阳光斜斜的透过窗帘洒在那张横躺着横七竖八的三个少女身上,和谐美好,像是夏日中的一道徐徐清风,给人舒适清凉的感觉。
沈汐沙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难得有一次比安然醒的还早,单手撑起身子看了看那被阳光照射的有些透明的淡紫色窗帘,这是她昨天心换上的,说是庆祝终于顺顺利利的在z大度过三年顺利毕业了,为了能找个好工作务必换个美美的新窗帘,好每天睁开眼不是那个看了三年早已看厌了的那套米黄色窗帘。
看了看手机,差不多毕业典礼什么的就要开始了,都怪昨天三个人太疯狂,连安然都睡的跟猪一样,用力摇了摇安然两下,“安然安然快点起床啦我们要迟到啦?”
安然吃力的睁开那双干涩疼痛的眼睛,听着沈汐沙嘶声竭力的呐喊着,“要迟到了”才是瞬间的清醒过来,紧张的无厘头看着沈汐沙,“什么?!要迟到了?!你说要迟到了?!那快起床啊”
随后就看见两少女顶着熊猫眼满脸疲惫的刷牙洗脸洗漱着,想着今天要穿上博士服,拍照录视频,沈汐沙就不住的将bb霜就眼睛周围厚厚的涂了一层,顺带将安然的眼睛周围也抹上了一层。
急急忙忙的拿上包包,沈汐沙又将七七摇了几把,“七七你今天记得来学校看我和安然啊!”
七七支支吾吾的嗯了几声,算是应了。
安然和沈汐沙这才出门下楼去。可是到学校的时候,还是迟到了。
整个会堂坐满了即将毕业的学生,校领导也都就位在将那些冠冕堂皇的措辞,两人坐在最后面,沈汐沙伸长这脖子到处找肖晨辰,脖子都伸长了几分也没见到他那剪成飞机头还染了淡淡的一层黄色的头。
安然好笑的给沈汐沙提一个建议,“你打个电话给他吧,搞不好也还没有赶来。”
“是哦!有可能的啊!”说完拿出手机就给肖晨辰打着电话,响了许久没有人接,皱着眉头看了眼安然,“没人接。”
“你再打打,可能在睡觉呢。”
“嗯。”说着,又是一个电话打过去,以为又要没人接了,正郁闷着的时候,就听见周围嘈杂的车笛声,随即就听见肖晨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汐沙?”
顿了顿,回过神来,压低着音量,“晨辰,你在哪呢?今天还要毕业典礼要开你不知道啊?!”
肖晨辰啊了几声,感觉终于安静了许多,“哦,我知道,我会在毕业典礼之前赶回的。我现在在外面有些事情。”
“嗯嗯,那你忙完快点赶过来,博士服我和安然就帮你领了到时。”
肖晨辰恩了急声,就挂了电话。
安然歪着脑袋看着沈汐沙,“嗯?怎么说?”
“他在外面说是处理什么事情,暂时赶不过来,等下我们帮他把博士服领了吧。”
安然点点头,“哦,那他什么时候过来。”
“他说会在毕业典礼结束前赶过来。”
嗯了声,安然就将视线移向了主席台。
是的,真的就要毕业了,这三年,不想却是在悄然之间就过来了。
白驹过隙说的就是如此吧。
二三年级结束,一个漫长的暑假过后,安然迎来了他们的最后一学期,四年级比任何一年都忙,忙着准备论文,忙着应付论文答辩,忙着准备毕业晚会。忙忙碌碌的那一年却让安然觉得特别踏实,心中好像都所慰藉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