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抿唇一笑,好,很好,再好不过了!
后宫第一个妃子,四妃之一,真的是很好啊!看来,离歌的确是要的太多了,期盼的也太多了。
他爱了掬妃十多年,想要把最好的留给她,还没有来得及给呢,离歌又怎么傻得以为,可以幸运地得到呢?
在那种危险的时刻,离歌不能要求他丢下掬妃,来到自己的身边。而他也不会那么做,要是那么做了,也就不是他萧元吉了。
所以,离歌想要的,超越界限了。或者说,离歌当初决定的时候,太过天真了。
越是难过,离歌越是会笑得浓厚,外面果然跪了一地的宫人,就连小安子也远远地跪着。
离歌上前,对抱琴说:“走,回宫。”
抱琴吃了一惊,愣了愣,方才爬起来紧紧地跟上了离歌。走过小安子身边的时候,小安子忽然抬起头,欲言又止地说:“娘娘,皇上他其实……”
“小安子,你胆敢给朕多嘴,当心朕割了你的舌头!”萧元吉的声音,透过骄帘,愤怒地传来了出来。
离歌停住脚步,转眸看向御撵,此时他简直是怒不可遏了。只是,他的怒火,恐怕也只能让掬妃去灭了。
抱琴紧跟在离歌身侧,半晌,小心翼翼地问:“娘娘,皇上是怎么了?”
“怎么了?”离歌勾起一抹自嘲说:“自然是责怪本宫,耽误他去掬宝宫瞧掬妃了!”本来也对,柔弱地掬妃受了惊吓,他萧元吉本来怜香惜玉也只针对掬妃,这会儿过去,卿卿我我,甜蜜着呢!
快步向甘泉宫赶去,抱琴也无言地紧跟在后面,识趣地没有再多问。离歌回宫后,迅速梳洗了,踢掉鞋子,爬到了床上。
这会儿,掬妃一定是得意至极了。七年前没有得到的,现在全部都有了。太后要离歌不要去动她,说的也对极了。
纵使没人说,凭着萧元吉对掬妃的态度,离歌就知道,他的心底有她,一直都有,所以离歌就就绝对不会去动掬妃。
想了很多,也不知道多久,离歌才逐渐地进入梦乡。第二日清晨的时候,抱琴端着洗脸盆进来说:“娘娘,太后命人来说,您刚回宫,定是受了惊吓,今日的请安,就免了,让您好好休养。”
离歌心底一动,太后的确是贴心的,她其实是怕离歌见了掬妃后,心底不舒服。
离歌在内室呆了好一会儿,便听说是秦妃来了。离歌出了内室,秦妃迎上来说:“娘娘气色不错,看起来身体恢复的大好,这样臣妾就放心了。刚刚去长乐宫请安,没见到娘娘,心底不踏实,就过来瞧瞧。”
离歌浅笑说:“难得姐姐还记挂着本宫。”也是啊,萧元吉挚爱掬妃来了,这会儿那些妃嫔们,也不紧巴巴地来甘泉宫献媚了,都琢磨着,怎么讨掬妃欢心。
不过一下子少了那么多莺莺燕燕的,离歌倒感觉清静了许多。
秦妃脸色一变,随即着急地说:“娘娘,可别说这些话。那日您坠崖,可把臣妾等都吓坏了呢!”
离歌不禁心底暗自冷笑,吓坏了?恐怕是兴奋过度,都在激动地欢欣吧!嗤笑一声,离歌说:“本宫这会儿不是好好的吗?对了,左贵妃可好?”
她居然敢对自己下手,离歌倒是想瞧瞧,看到自己完好无损,左贵妃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秦妃闻言摇摇头说:“不大好,娘娘兴许还不知道吧?左贵妃的哥哥班副将,听说是被刺客刺杀了!”
怎会不知道呢?离歌心道,还想要亲手杀他呢,只不过让慕屏抢了个先。
不露声色的,离歌问:“哦?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秦妃小心地说:“就是在鼎山遇刺的时候,臣妾也是回来后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副将就换了人。之前听闻班副将惹恼了皇上,被暂停职务,皇上本打算过几日便给他官复原职的。孰料鼎山一行刺客突现,班副将想要戴罪立功,却不巧把命给丢了。”
顿了下,秦妃继续说:“发生了这等事,娘娘您说,她脸色能好哪里去?”
离歌倒是现在才想起来,鼎山遇刺这事儿一出,倒是巧了,刚好给了个左景荣一个护驾殉职的好名声。虽然,左家的人知道班副将是在西郊就遇刺了,但是鼎山刺客一事,倒也可以能够打消左元振的疑虑。
离歌不禁哂笑:“这左家啊,真是噩耗连连。”
秦妃笑言:“可不是吗?宫里头都在传,说是左家啊,就要倒台了!”
离歌浅笑:“是吗?真是传得够快的,姐姐,那依您看是怎样的?”
秦妃失笑说:“臣妾觉得,那些人真是鼠目寸光了。”
离歌赞赏地一笑,可不是吗?左家也只是死了个左景荣,可还有个戍边大将军左元振呢!只是,后宫多了一个掬妃,倒也是猝不及防。
左贵妃出手要趁机除掉离歌,如今萧元吉挚爱掬妃来了,左贵妃该如何对付掬妃呢?对了,蒹葭的龙嗣,若不是左景荣忽然出事,想必左贵妃也早就下手了。
所以,这后宫又热闹了起来。谁会忍不住,先下手为强呢?太后要离歌坐看好戏,等着鹬蚌相争,那么离歌就好好地看戏。
兀自浅笑着,秦妃目光忽然看到了离歌的手,吃了一惊:“娘娘,您的手怎么了?”
离歌垂眸一瞧,是慕屏推开自己的时候,跌倒在灌木上,被刺破了。摇摇头,离歌不在意地说:“无妨,只是小伤。”
比起潇王受的伤,离歌这些伤的确算是小儿科了。当时那个叫做司邈的大夫,将自己等人赶走,也不知道他能否将潇王治好。而离歌,也不能再去驿馆看人了,没有理由无法前去。
秦妃难掩担忧之色:“娘娘,小伤也是伤,弄不好伤口发炎了,就不好了。”
离歌摸着伤口说:“姐姐放心,本宫已经涂了药膏。”
秦妃这才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秦妃才起身告辞离去。
离歌打了个哈哈,昨夜想得太多,这会儿不免有些乏了。索性,躺到软榻上,迷蒙地打起盹来。
睡了不知道多久,听到脚步声进来,离歌半眯着眼睛,就听到抱琴小声唤道:“娘娘?娘娘?”
离歌睁开惺忪地眼睛,皱眉说:“怎么了?”
抱琴说:“娘娘,书侧妃来了。”
离歌心底一动,伺书来了?猛地一个激灵,离歌坐了起来说:“快去请!
抱琴笑着下了去,不一会儿,伺书就进来说:“参见娘娘!”
离歌急忙去扶她起来,笑吟吟地说:“怎么这么早,就进宫了?”
伺书笑了笑,没有立刻出言。抱琴则识趣地说:“娘娘,您和书侧妃先聊着,奴婢去给您们沏壶热茶来。”语毕,便飞快地推门出去了。
伺书笑着看着抱琴的背影,方才看着离歌说:“娘娘,您刚回宫,伺书本就是甘泉宫的人,这会儿来探您,本是应该。何况,伺书知道,娘娘您必然想知道潇王的消息。”
离歌心底微动,到底还是伺书懂自己,点点头说:“他怎样了?”
伺书摇头,一脸奇怪地说:“不瞒娘娘,伺书感觉甚为奇怪,那个院子里不准任何人靠近。昨晚上,王爷和琛王前去探望,被挡在了院外。伺书也试着去看看,不料,也被护卫给拦在了院门外。说是,王爷的病和伤,需要静养,不便打扰。”
离歌也禁不住奇怪了,虽说养病需要静养,但是将琛王和珪王都拒之门外,楚国的作风也太不尽人意了。
尤其是,照伺书的说法,必然也没有传出什么重伤重病的说法,何以要那样呢?
摇摇头,离歌随口问道:“对了,皇上可有亲去探视了?”
伺书摇摇头说:“没有,不过娘娘,两位王爷是奉皇上之意,前去探望的。”
离歌一惊,代替萧元吉前去探望,潇王居然敢说不见,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但是,离歌总感觉,那似乎不是潇王会做的事情,他那个人,虽然什么都淡漠都不在乎,但是在礼仪规矩方面,却是很严谨。
伺书又说:“潇王的贴身侍卫当时说,他们在皇城再停留个三两日,便会启程回楚国。”
离歌颔首,如果没有鼎山刺客事件,或者说潇王没有坠崖,的确是该和他国贵客一样,早已经启程回国了。
离歌缄默不语,伺书又说:“娘娘,您也不要太过担忧。虽说潇王救了您,但是依伺书看来,想必那王爷也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相信过两天就能够痊愈了。”
离歌也知道担心也无济于事,便点点头,又想起伺书的事情来,便问:“对了,珪王可说了,什么时候回封地?”
伺书闻言身体微颤,随即才说:“王爷说,等楚国的人启程了,也会去向皇上请辞。”萧元吉生辰已经过去了,萧子珪也不好在皇城多停留。
离歌思索,看来,珪王也要离开了。蓦然,又想起萧元吉将鼎山遇刺之事交给了珪王去查,珪王要是走了,该如何?离歌问:“那么,鼎山遇刺之事如何?”
伺书摇头说:“娘娘,此事王爷还没有查清楚,但是王爷说了不会因为这件事留下来,而班将军也已经回了皇城,并且向皇上主动请缨要求追查此事,皇上也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