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任,王敏也没给林政安排什么工作,在卫所稍待了一会,林政便告辞,领着两个长随下班回家。由于刘府的马车被刘瑞带走,所以林政三人只好走路,可林政又不太认路,只好将地址告诉劳、肖二人,由二人指引方向。由于劳肖二人穿着官服,路上行人纷纷避让,这让林政三人走的也清静。
来到正阳大街,行人很多,买东西的、运货的络绎不绝。走着走着,突然前面围了一群人,林政本欲避开,可肖栋熙却径直走上前去,高叫道:“闪开,闪开。”分开众人撞了进去,看来职业病又犯了。林政只好也跟了进去。
人圈里,只见一个中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从长像看似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旁边有几个泼皮在起哄,正向一群壮汉叫嚣,壮汉们手中都提着刀剑,像是街头卖艺的,此时都虎目圆睁,却又似无可奈何。
见肖栋熙进来,一个泼皮抢上来道:“肖大人来的正好,此些人公然舞刀动枪不说,还不交赋税,我兄弟上前询问,还将我兄弟打伤,如今生死不明。”原来这泼皮竟认识肖栋熙。
肖栋熙笑道:“张三,你们又欺生人了吧。”张三道:“不敢,不敢,自从上次被肖大人训诫,我等再不敢生事。”
这时一个三十几岁的壮汉上前抱拳道:“这位大人,在下咏春白鹤拳掌门方掌光,初到北京为赚风个度日钱拉场卖艺,却这向个泼皮欺压,请大人做主。”
肖栋熙道:“咏春白鹤拳?没听说过。”
方掌光道:“此拳乃在下自创。”
肖栋熙听了笑道:“原来如此,那你跟我家大人说罢。”说着退后,将林政让出来。
听了众人对话,事情原由林政早已猜出个大概,于是上前先探察倒地之人,一拭鼻息,还有气,一摸耳后动脉,却跳的很快,便知此人假装。林政假意道:“此人快没气了,心也不跳了,需马上开腹用手按心方可活命,来人,拿刀。”
劳东奇也非常配合,马上抽刀递了过来,林政伸手解那人衣衫,那人却立即跳起,道:“大人,小人又活过来了。”还手捂胸口,假装气喘,围观的人一阵大笑,方掌光却如释重负。
林政道:“你虽活了,但也有性命之忧,待我于你施救。”说着接过刀向那人走去。
那人一见,大惊,跪地道:“大人,小的知错了,大人饶命。”
林政笑道:“早知你是装的,你等扰乱治安,定当重罚。”
这是肖栋熙上前一脚却将那泼皮踹倒,道:“你这泼皮竟欺瞒老爷。”抽刀欲砍,林政知他演戏,遂道:“罢了,今日老爷心情好,且饶他一回。”肖栋熙收刀对众泼皮道:“还不快滚。”众泼皮闻言如获大赦,如鸟兽散。
方掌光抱拳对林政道:“谢大人相救,不知大人高姓,容我等来日相报。”
肖栋熙抢道:“此乃锦衣卫千户林政林大人。”
林政笑道:“此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方才听说足下是咏春白鹤拳掌门,想必功夫了得,可否让在下一观。”
方掌光道:“那就献丑了,请大人指教。”说着一回身操起一把单刀,独自练了起来,一招一式并不很快,也不似一般卖艺者那般好看,至于功夫如何,林政却是不懂的。不过他看身边的劳东奇却是看得津津有味,还不住点头,于是他问道:“他功夫如何。”劳东奇一愣,道:“小的也不太懂,只是觉得好玩。”显然是假话,不过林政也不在意,回身又问肖栋熙,肖栋熙道:“此人一招一式皆有大家风范,刀风凝而不散,总是保留着诸多后着,如是交手很难对付。”
方掌光耍完抱拳收势,又回身招了下手,突然一个女子走到圈内,一抬手将一块木板高高扔上天去。又一抬手三道寒光射向天空,待木板落下,伸手接住献于林政,林政一看,见三支钢镖呈品字形插在木板上,入木约有一寸,想是手劲很大,围观百姓纷纷叫好。
林政道:“好功夫,打赏。”说着掏出一块约五两重的银子递于方掌光,方掌光道:“受大人相救,又如何敢要大人的银子。”
林政道:“不妨,只管收下,只是不知方掌门如何落魄到如此地步。”
方掌光道:“说来惭愧,本来我们是河北沧州人,因赋税太重,才变卖家产来北京投亲,不想寻亲不见,只好出此下策以维生计。
林政一想,自己现在正缺人手,不如将这些人收为已用,于是说:“不知方掌门以后有何打算?”
方掌光道:“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行便投身镖局,做些卖命的生计。”
林政道:“我有一处生意,需些人手,不知方掌门有没有兴趣?”
方掌光喜道:“如此甚好,小人定竭心尽力为大人办事。”
林政道:“如此便随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