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而不花听得林政叫声,心中惊慌,怕打死林政,忙出来察看,一见林政昏死过去,心中暗叫不好,走上前去探林政鼻息,却气若游丝,不禁大恼,刚想训斥那小卒地,却见林政脖子上挂着的黑珍珠,心中一动,拿起细看,却见上边刻着一行小字却是蒙文妥欢贴睦尔,这是元朝最后一个皇帝顺帝的名字,此黑珍珠据说是元世祖忽必烈在西征欧洲时所得,一共三颗,分赐于三个儿子,其中传至元顺帝时,他将自己的这一颗镶在皇冠之上,不知如何会在此出现。
脱而不花急忙回去小声告知花当,花当一听大惊,于是命人将杨廷和带回临时驿馆,亲自来看林政,杨廷和见林政昏倒,却不知生死,心中大怒,呼号怒骂却无法靠近,被强行架上马车带走。
林政被众蒙人七手八脚抬到内室,放到床上,传来医生救治,脱而不花道:“此人与我朵颜有莫大关系,一这要救活他。”那医生看过却摇头道:“此人经脉淤塞,气息若无,恐怕不行了,还是准备后事吧。”
花当一听一脚将那医生踹倒,道:“养你何用,不如养狗。”
脱而不花急忙拦住父亲,挥手让那医生下去,道:“父亲何让我额吉(母亲)一试。”
花当道:“不错,快请你额吉。”
脱而不花出去片刻,却伴着一位汉人贵妇进来,原来脱而不花的母亲楚星月是位汉族人,还是位武林高手,当年在辽东糟人暗算却被花当所救,便嫁与花当,但花当的儿子把儿孙不明她生的。
楚星月见过当便来到林政床前,替林政把了把脉,又翻开林政手掌,奇道:“此人竟与我师门有渊源,练过几天本门的入门功夫。”
脱而不花道:“那可有救?”
楚星月道:“本无生机,但他练民本门功夫,用本门秘法自是可救,不过……,却要费很多功夫,既与本门有关,又是老爷要救之人,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说着,楚夫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打开拿出一个蜡丸,脱而不花道:“额吉,这大正丸就剩下一粒,非得用它吗?”楚星月道:“不错,不用它不足以起死回生,来,花儿给娘护法,老爷请回去休息吧。”
花当等人出去后,楚夫人将蜡丸捏破,拿出一粒红色小药丸送入林政口中,片刻顺津液流入腹中,然后将林政身子扶起坐好,楚夫人坐在林政身后,运功出右掌抵在林政背后大椎穴,缓缓将真气送入林政体内,不一会,楚星月和林政头上各冒起一缕细细的白烟。
半个时辰以后,楚夫人收功下地,又连点了林政全身数处穴位,然后擦了擦额头汗水,道:“不碍事了,明早他便能醒来,不过,这一夜不能让人挪动他,花儿,你便守他一夜如何。”
脱而不花道:“额吉回去休息吧,此处交给孩儿了。”
且说杨廷和回了驿馆,心中却是忐忑,林政死活不知,如他死了,恐怕朵颜不想反也得反了,自己跟着一死虽不怕,但此次任务就失败了,连累了林政和城外200名士兵的性命,心里担忧却束手无策,急得他晚饭也没吃,空自着急了一宿。
第二日一早,林政睁开眼睛,四下一看,见脱而不花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回忆昨日之事是一阵后怕,生死悬于一线,不过好像自己死不了,除了胸口有点发闷别无大碍,翻了一下身别无大碍,刚要起身,脱而不花已醒来,见林政要下地,忙道:“别动,你还没好。”
林政闻言忙停下,道:“姑娘为可救我?”
脱而不花拿出那颗黑珍珠,笑道:“你先说说这是怎么来的?”
林政一见方知是阿纳兰救了自己一命,眼珠一转想要说此物是自己的,可自己又不像蒙古人,遂编道:“此乃我义妹送与我的,快快还我。”
脱而不花道:“你若告诉我你义妹是谁,我便还你。”
林政道:“要说我义妹也是你们蒙古族人,她叫阿纳兰。”
脱而不花又追问道:“那她哪来的这个珍珠。”
林政道:“此乃她家传之物。”
脱而不花道:“胡说,此物及大元皇帝妥欢贴睦尔的东西,怎会在她身上,莫非她是皇族。”
林政道:“不错,妥欢贴睦尔正是阿纳兰的曾祖。”
“那她给你此物有何意。”
“她听说我要出使朵颜,让我照顾一下朵颜部,别让你们吃亏。
脱而不花笑道:“就凭你,一个锦衣卫百户?”
林政道:“我虽是百户,但却是当今皇上结拜兄弟,皇上怕杨廷和询私,才我来监督他。”
脱而不花疑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何出言阻挠?”
林政道:“那是因为我有更好的互市方案,我们可以不用自由贸易,我们可以成立贸易公司,由双方官家直接插手贸易制定价格,易货之后再转手卖给民间,这样不但公平,而且可以使国库充实,还能避免贸易纠纷。”
脱而不花想了想道:“你说的办法道也不错,可是大明皇帝的意思。”
林政道:“那倒不是,不过大明现在国库极度空虚,必不会拒绝,若再由你们提出,我想皇帝会同意的。”
脱而不花道:“好,那我们明日便和杨大人谈。”
林政道:“明日不可,如若今日不见我二人出城,明日草原便起大火,和谈之事就不成了。你马上去见你父亲,拟好条款再约杨大人谈判,今日却务必送他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