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A市,人潮汹涌的大厅里,元佑宁茫然四顾,找不到尉迟静澜的身影。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虚无缥缈的影像,只留下他一人,痛彻心扉。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给他一个告别的机会。
那么漫长的旅程,手心的余温尚在,她依靠在他肩头,微皱眉头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一丝丝防备?为什么没能问一句,“你会和我回家吗?”
错过,毫无理由的错过。她那么爱他,却依然决绝地离开,为什么?
元佑宁百思不得其解,回到空荡荡的家里,整整躺在地上两个钟头,一动不动,就只是回忆。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从静澜骑着摩托车出现的那天开始记起,想要从中理出一些重要的讯息。
那一句“你真的认识我吗?”不间断地跳出,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几乎伴随着两人感情的每一次转折。元佑宁突然惊觉,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心头一抖,脑袋里闪过一丝光亮,应该不会错了,她既然这么问,那么他在很久之前就应该见过她的,可是,在过去的时光里,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一位尉迟小姐啊?
那么,他和尉迟静澜的初次交集到底发生在什么时候?
为了找到答案,元佑宁发了疯一般开始翻箱倒柜,找出过去的所有相册、日记、画报以及影像资料,试图找出尉迟静澜的身影,可几个小时后,他放弃了,没有,根本什么都没有,就连互联网上都没有一张尉迟小姐早期的照片,他们不可能是旧识。
一片混沌之中,南柏君打来电话让他去公司一趟,听口气不是什么好事,元佑宁没有心思想这些,现在他声名狼藉,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可事实偏偏就是会让你看到更糟的一面,屋漏偏逢连阴雨,元佑宁因涉毒事件给社会带来不良影响而被电视管理总局点名通报,所有电视台三年之内不得播放其参与演出的任何电视节目,一道禁令,他彻底的被娱乐圈抛弃了。
当南柏君把总局的通报文件递到元佑宁手里时,他竟出奇的平静,南柏君怕他承受不住,还专门找了个心理医师在办公室外候着。
元佑宁牵强一笑,随手就将文件扔进了垃圾桶。
人要倒霉,躺着也中枪,而且这一次,他心里很清楚,尉迟静澜不可能再出现了。
“佑宁,你不要灰心,总局这么做只是权宜之计,等这阵子风声过去了,我们……。”
“南总。”元佑宁打断他的安慰,“能不能告诉我静澜家在A市的具体住址?”
南柏君一愣,抿了抿唇,没动。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帮帮我吧。”他的声音很疲惫,带着浓浓的悲伤,饶是南柏君再冷酷,此刻也能感受到他的周身仿佛在被万千只无形的手撕扯,就快将他抽筋扒皮,元佑宁已到极限,他不能坐视不理。
南柏君重重叹了口气,终于转身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地址,他将纸条递给元佑宁,“本来公司和尉迟家是有协议的,绝对不能泄露尉迟小姐的身份。”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元佑宁,“但你这副样子,着实让人放心不下,豁出去了,你去吧。”
佑宁垂着头,伸手接过纸条,打眼一看,上面写着:福源路117号,尉迟公馆。
脑海中迅速出现她第一次醉酒那一晚,那时,他以为她撒谎,还冲她发火,到头来,原是自己太过迟钝,她在他身边三年,他竟然对她一无所知,真是可笑。
傍晚的时候,元佑宁来到了空荡荡的尉迟公馆,接待他的是一位慈祥的老阿姨,她已做好离开的准备,似乎一直在等着他的到来。
元佑宁很惊讶,尉迟静澜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所有与她有关的事物都在迅速离他远去?佑宁心潮起伏,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忙拉住阿姨的手跟她打听静澜的下落,阿姨摇摇头,只说:“尉迟小姐吩咐过,如果元先生过来,就去她的房间,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元佑宁二话不说就冲进了静澜的房间,他以为她在里面,可屋内和外面一样,冷冷清清,没有她的身影,他有点儿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