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静澜可不买他的账,白他一眼,不悦地纠正:“我有名字,我叫尉静岚。”然后她又低声嘀咕了一句:“哪儿来的蘑菇?老叫我蘑菇。”
谁知元佑宁耳朵忒灵,那么小声的一句偏偏被他听的清清楚楚,他当下就跟她杠上了,“嘿,我还真能给你证明蘑菇在哪儿!”他噌的从沙发上跃起,一步迈就到了她面前,上手就把静澜的头发揉了个乱七八糟,边拨拉还边强势地问她:“说,这是不是蘑菇?是不是?让你不承认!认不认?”
尉迟静澜给他揉成了鸡窝头,忙抱住脑袋往后退,就是不肯承认。
元佑宁玩儿性大发,继续逼迫她后退。
白启帆对这样的元佑宁有点儿陌生,他对她怎么这么的……没有距离?
“佑宁。”关琳突然唤他的名字。
“嗯?”元佑宁的双手还捧着尉迟静澜的脑袋,迷茫地回头却看到关琳一脸不悦。
他的笑意渐渐收起,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我教育我的员工,你有意见?”
关琳讥笑,“没意见。”
尉迟静澜缓缓抬起头,一眼就看到关琳不善的目光。
她有种直觉,这个女孩儿根本就不打算放走佑宁,她在欲擒故纵。
白启帆也过来数落他,“就你这德性,改天蘑菇小妹……啊呸!是静岚妹子肯定辞职不干了!”
元佑宁听了这话,都懒得再搭理他,松开了静澜,自个儿回到位子上开始默默地喝酒。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白启帆眼珠滴溜溜地转,审视着眼下的状况,刚好酒保进来送酒,尉迟静澜看着互相偷瞟对方的佑宁和关琳,心里有股邪气在四处乱窜,等酒保上完酒,她也跟着要一起出去。
“你干嘛去?”元佑宁叫住了她。
“我出去透透气,你们玩儿。”她答。
“别啊,静岚妹子,过来一起喝一杯啊!”白启帆冲她举杯。
“我开车,不能喝酒。”尉迟静澜抛下一句便急忙跑了出去,耳边只隐约传来一句,“别乱跑,十分钟内给我回来!”
是元佑宁的声音。
在走廊转弯的地方,她倏然停步,泪水抑制不住地奔涌而出。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也许她明白,可她不愿承认她忌妒的要命,明明是她先遇见他,可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关琳?
什么不能喝酒?这是什么破借口!她现在憋屈的就快要爆炸了,再不喝一口,她下一秒就该倒地不起了。
尉迟静澜抹掉眼泪,深呼吸几次之后强打起精神下了楼,穿过嘈杂的人群来到了吧台,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开口就冲酒保喊道:“给我调一杯最烈的酒!”
酒保见惯了这种不要命的主,多半是失恋了来借酒浇愁的,他回报以一切了然的轻笑,手里依旧麻利地擦着杯子,却不见他调酒。
尉迟静澜讨厌他自以为是的样子,招了招手让他过来,酒保附耳到她唇边,她报了一串会员数字,酒保眸色微敛,立马鞠躬道歉,“对不起,不知您是尉迟家的人,我失礼了。”
尉迟静澜懒得理会他态度的转变,俯身趴在吧台上,手指不停地轻敲桌面,“快点好不好?”她催促酒保调酒,眼泪却又从眼角无声滑落。
耳边传来玻璃杯碰撞的声音,愉快的像一首乐曲,却与她此时的心境相去甚远,真是绝佳的讽刺。
很快,一杯透着晶蓝色光泽的液体置于她的面前。
“尉迟小姐,您放心喝,老板已经为您安排好了车子,务必会安全送您回去的。”酒保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尉迟静澜稍一抬手,他便识趣地站到了一边。
心再痛,身体也是自己的,她喝的很慢,像是在品尝美味的东西,虽然那味道并不怎么样。
没一会儿,一杯酒下肚,她的脑子却越发的清明起来。
尉迟静澜很是恼火,怎么会这样?
她蹙眉将酒杯推还给酒保,“你骗我的吧?就这也算烈酒?重新给我一杯,不许唬我!要最烈的!”
酒保一脸为难,却也抵不过她的强求,只好又给她调了一杯。
这次,酒杯刚送到嘴边,就被一只大手按住,尉迟静澜的唇差一点就贴到那只手背上。
“你干嘛?”尉迟不爽,抬头一看,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不说话了。
“你这个样子,我要怎么放心把元佑宁的未来交给你?”南柏君眸光清亮地看着她,按着酒杯的手又加大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