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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彝族人家的葬礼

闫马克并没有回答刘胡子的问话,而是回头看了看我,带了点催促性的口吻问道:“秋寒,我让你看的那些照片,你看出点名堂来了吗?这东西很重要,你要看准了!”

我把从电脑里打印出来的那些照片放在闫马克的面前:“克哥,你让我查的,我都查得差不多了。目前,这女人身上的太阳标志,我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不过,有茉莉花香的女人,我倒是查到一个。她本名叫梁飞燕,有个雅号叫半世烟花,是个飞贼。以前在昆明犯过案子,在好几个看守所都呆过。后来,据说从院墙里飞出去了,这事儿,当时还上过报纸。从报纸上登出的照片看,她和克哥你拍到的女尸照片,有八成的相像。我想,估计就是她。”

刘胡子万分惊讶地把照片从我手上接过去:“小兄弟,你说这女人是个飞贼?看来,我当年坐牢的时候,看到越狱的那些人,都是真实的了。你说,人怎么会飞呢?”

闫马克不以为然地说:“有些东西,是咱们解释不清楚的。大前天晚上,咱们不是在网上看到一个视频了吗?那叫俄罗斯飞天女童,是一个遛狗的人在树林里面拍摄到的。人家不但会飞,而且还能像直升飞机那样悬浮在空中。看来,这事儿,越来越有趣了。”

弄清楚银眉老道的去向之后,闫马克整个人都像打了兴奋剂那样,三天两头地往我们县西北角的彝人部落跑。彝人部落准确地说,是深山里许多个村庄的总称,在我们云贵高原,少数民族多,而在我们县,就是彝族人家最多。这彝族人家,群体意识比较浓,很少见他们是离群独居的。由于语言交流上有障碍,和外面很少来往。后来大家都形成了一种共识,那就是没特别重要的事情,外面的人最好别去他们的大本营,以免发生误会。

不过我表哥闫马克不同,他小时候是在彝人部落那边的学校读书,彝族人的生活习惯,他多少还知道一些。这下,听刘胡子说,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跑以后,他就把刘胡子和金老几叫过去,手把手地教他们一些彝语的基本口语。比如说:“肯嘎衣”是赶集的意思。“chuachuali”是快点走的意思。比如说,像“拿拿贝儿”这些话,不能乱说,是骂人的意思。当然了,如果遇到你喜欢的姑娘,那“我拿躲”,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啦……

通过几天的学习,刘胡子和金老几已经知道许多彝族人的口头语了。这下,闫马克又从镇上的一些小裁缝店,做了几套彝族人的服装,分别发给刘胡子和金老几穿上。几人把黑色的大褂一穿,再把黑色的头巾往脑袋上一裹,站在镜子前,还真有点彝族人的味道。

在镜子前晃来晃去,刘胡子看着闫马克:“老马,我总感觉,咱们和彝族人比起来,少了点味道。到底是哪儿不得劲,我一时想不起来。”

闫马克又看了看刘胡子和金老几:“我晓得是哪里不对劲了。”说完,就跑到厨房去了,随后,他从铁锅下抓了一把锅烟出来,甩手就往刘胡子脸上一敷。“这下感觉,咋样了?”

金老几看得直拍手:“胡子哥,小彝族!小彝族!哈哈!”

刘胡子照照镜子:“嗯!原来是彝族人,比咱们的皮肤要黑一点。”

几人打扮一番以后,就兴冲冲地往彝人部落去了。

从镇上花二十元钱坐上中巴车,一路上东看看西看看,就到了彝人部落的入口处,一个名叫落冒穴的地方了。下了车后,刘胡子环视周围的巍峨雄蜂,顿时感叹起来:“哎呦呦!你看那山,你看这水,我说老马,这种地方不搞旅游开发,简直就是可惜了。”

闫马克说:“以前,咱们州的相关部门下来考察过,在那边的溶洞鼓捣了一番,后来还修了台阶,拉了电灯进去。可溶洞刚开放第一天,就出了事,几个游客进去就没出来,平白无故地蒸发了。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的。现在,你猜怎么着?人家把那地方弄道大铁门,关上了。后来,彝人部落,就再也没有人提议,要搞什么旅游开放。这边,我告诉你们,神奇的事情还有很多。天剑?你们听说过吗?”

刘胡子一愣:“天剑?你说的,可是鬼荡崖的天剑么?”

闫马克领着刘胡子他们一边走一边说:“鬼荡崖那地方,在咱们县生活几十年的人,不一定去过。那儿,除了彝人部落的人,外人是无法进去的。我记得九几年的时候,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就是寒秋她表姐的公公,是一个法师,姓陶,他仗着自己有些本事,就去鬼荡崖取宝剑去了。可是后来,还不是照样摔死了,被抬回来……”

刘胡子打断闫马克的话,“姓陶?你说的是陶灵运吗?我知道那个人。以前很多人说,他搞到了一匹飞龙马,从咱们这儿骑马去昆明城,火车单趟都要跑七八个个小时的路程,他骑着马能够当天去,当天回。唉!听说他出事了,我不晓得,他是去取天剑出事的。”

两人说了一通,刘胡子忽然停下脚步:“老马,你说,银眉老道,会不会是,冲着彝人部落的镇山之宝‘天剑’来的?许多人,不都在打天剑的注意吗?”

闫马克皱了皱眉头:“我前几天也这么想过。后来通过我对鬼荡崖的了解,发现取天剑,并非那么容易。鬼荡崖那地方,直角的坡度,悬崖上面不长一根灌木,整个光滑的崖壁,从脚下到山顶,不讲海拔,垂直的岩壁都有一千五百米,除了直升飞机,热气球一类的东西,登山队根本上不去。我想,银眉老道,还没那本事。”

三人沿着一条修建在悬崖上的公路继续往前走了二十几分钟,渐渐的,就能够看到前面有人家户的房子了。再从一座长得像把宝剑的山峰绕过去,眼前的景象,却让刘胡子等人忍不住停下脚步。“老马,你看那山脚的坝子里,怎么那么多人?他们都在吼什么?”

闫马克爬到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去,往坝子那边看了一会儿:“那边有人死了。看样子应该是个老年人。彝族人家,死了老年人的话,是很热闹的。在咱们这儿,不管是女儿还是侄女家,都要拉牛过来打。打牛,你们见过吗?用把斧头,照着黄牛的脑门心,就是一下子。”

金老几歪着嘴巴:“克哥,要不看看去?”

刘胡子说他:“看啥看,咱不凑那个热闹。”

闫马克拦住刘胡子:“胡子,错了,这种场合,会有很多奇人出来的。我猜想,搞不好,现在银眉老道就在那儿。咱们过去看看,别让人认出咱们就可以了。另外,我还听师傅讲起过,凡是倒霉的人,都会在打牛的现场,看到鬼哭……”

他这话,让刘胡子打了个寒噤:“还有这怪事!”

三人顺着从公路横穿过去的一条河道,径直走到了那坝子里。果然,正如闫马克所说,那儿,的确死人了。而且死的,应该是一个八十岁左右的老人。因为在坝子的西边,正有一个纸扎的柱子耸立在那儿,闫马克抬起头数了数,那柱子不多不少,刚好有八道。当地俗称“报天擎”,也不知道,是原本属于彝族人的东西,还是属于汉族人的东西。

进了场子以后,闫马克和刘胡子小心翼翼地带着金老几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这时候,只见那些彝族同胞一个个乐呵呵地:“哇呕!哇呕!”地吼起来。闫马克见他们吼,便示意刘胡子和金老几也跟着吼。吼了一通,刘胡子就把闫马克拉到人群边上,悄悄问他:“老马,你说,这都死人了,这些人,怎么还那样高兴?”

闫马克小声对他说:“这是风俗,这些人,都是死者的远方亲戚,大概,都是昨天晚上,七八点钟才到的。彝族人有个规矩,一方家属去世了,他的亲友都要把自己的所有邻居,都约着前来悼念。而且,悼念的时候,不管是从哪个地方来,走了多远的路,几点钟到达,一律都要等到天黑了,才能够统一进寨。进寨的时候,一定要吼起来,一致用刚才他们吼的这个调子,如果不会吼的,就不能进寨。吼不对的,也是要被罚酒的。”

两人小声地谈着话,渐渐就走到人群最集中的地方去了。那儿,此刻正有一位赤着胳膊的壮汉,手里拿着一把斧头,围着一头彪悍的大黄牛,在场子里转来转去。看得出来,现在葬礼的步骤刚好到了打牛的时候。

那牛站在壮汉面前,眼泪大颗大颗地滚着。闫马克等人原本以为,只要那壮汉的斧头一砸下去,那牛准得倒地不可。可让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牛不知被哪路神仙附了体,还没等壮汉把斧头抡起,好家伙竟然咆哮着长嚎一声,整个身子猛然往后一蹦,就把自己被绳索拴住的鼻子给拉破了。那牛一脱了缰,立即疯了一样朝人群愤怒地撞去。

金老几一看,知道危险,忙将刘胡子和闫马克推在一边:“小心!”

人群一阵慌乱,就在闫马克和刘胡子等人准备离开时,喧嚣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整个几百人的坝子里,竟然没有了一点声音。之后,闷闷地传来几声黄牛的哀鸣。

闫马克跑过去,人群里,那牛已经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看样子已经一命呜呼了。而黄牛的面前,银眉老道正拿着那根带血的钢叉凛然而立。众人见了他,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同时有人用彝话低声地说着什么。刘胡子听不明白,就问闫马克,“他们叫他叫什么?”

闫马克回答:“叫毕摩,是彝族对法师的称呼。”

“银眉老道,是来给死人超度的?”

“看样子,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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