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秋佩依旧侍奉着老夫人,只是这次老夫人有些愧疚的对她说:“佩姐儿,这次进宫估计是有些变化了。”
秋佩不懂声色,因为昨晚上她已经在门口偷听到了,但是现在还是要装出没什么的样子,安慰着老夫人:“老夫人没什么的,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老夫人听到她说的也只是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会,便让她下去了。
秋佩回到了屋子里,看到坐上的茶杯,不由得来了一阵怒火,将桌上的东西,全部都翻倒在地。心中狠狠的说道:“凭什么?凭什么?”
这个时候秋航打开门进来,看到翻倒在地的那些瓷具,地上还跪着一个丫鬟,不由得皱了皱眉:“小妹,你怎么了?对着这些瓷具发什么火?”
“哥,你都不知道,秋凰过几日便要进宫了!你可知道,在那太后设下的宫宴,若是可以进去,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个如意郎君!”秋佩恨恨地说道:“如今,我却进不了,那还怎么去看啊?难道要我回去苏州嫁给一个商贾人家么?”
“你难道还想要做个妾么?怎地如此作践自己?”秋航不明,明明就可以做个主母,在这个京城只能是做个妾,要是好一点还可以做个侧妃,但是那也不是妾么?
“你知道什么?就算是个妾,将来若是能斗得过主母,就可以坐上平妻!到时候和主母无异。难道大哥你要我回去嫁给商贾人家么?还是你觉得这大伯一家回来帮你?别做梦了!”秋佩几乎是语气不屑到了极点!
秋航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妹妹就是这么个倔脾气,也就不多说了。
这个时候,有个婢女跑了过来,秋佩见到她知道是自己安排在秋鸾院子里的人,便问道:“怎么了?”
“秋鸾小姐跟着秋凰小姐出府去了!”那个婢女收了秋佩的钱,要将秋鸾她们的行踪告诉给秋佩,这秋鸾从来不出府,今天居然跟着秋凰出去,自然是要来禀报的。
秋佩一听,心中更是一阵怒火:“哼,昨日才被退亲,今日就跟着秋凰那个贱丫头到处跑!看来是想要去物色新夫君了!”秋佩想到上次她求秋凰带她去晋王府,被侮辱时候,心底里也有了一丝幸灾乐祸,秋鸾即使到了晋王府也会被赶出来的!
秋凰和秋鸾到了晋王府,还未进门,南宫熙便立刻走到了门口,脸上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见到秋鸾立刻问道:“你们来了?”
秋鸾有些害羞,只是低着头,秋凰便淡淡的看着南宫熙,硬是看得南宫熙将那份兴奋个压了下来,才开口说道:“南宫公子如此轻佻,若是被人瞧见了,恐怕还有损我姐姐的名声呢!南宫公子还是慎重一点好!”秋凰的话带着些许疏离。
南宫熙顿时感觉就是一桶冷水将他的兴奋彻底的扑灭!
只看到秋鸾悄悄地拉了一下秋凰,秋凰才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依然是看着南宫熙不顺眼。
见二人又开始剑拔弩张,坐在位置上的凤玄夜咳嗽了几声打破了这个僵局。看着秋凰如此不禁好笑,便对着南宫熙说道:“南宫啊,你要明天,这凰儿和姐姐感情颇深,见到你,自然会有一种你把她姐姐抢走的感觉,对你这样,是对的。”
凤玄夜的话,也让南宫熙干笑了几声,虽然是这样,但是他还是觉得若是自己想要和秋凰在一起,除了南宫家的人,还有这个难缠的小姨子啊!
看来秋佩今日想要等着秋鸾被晋王赶出去的情况不会实现了。秋凰继续和胡太医学习医术,凤玄夜也继续死皮赖脸的赖在他们周围,然而秋鸾和南宫熙到别的地方去解决他们的问题。胡太医去拿药的时候,凤玄夜又有机会和秋凰说话了。
“你怎么好像不怎么喜欢南宫熙?莫非真的是因为他抢了你姐姐?”凤玄夜带着一点戏谑的语气。之前秋凰没有按照他的意思,提前解决了秋鸾的婚约,他本来就有些疑惑,觉得秋凰是不愿意让南宫熙和秋鸾在一起,现在对南宫熙的态度,越是让凤玄夜觉得有这么个意思!
“晋王多虑了。秋凰只是为了姐姐的声誉着想,这外人若是传出什么谣言,对晋王和姐姐都十分不利,下次还是别让南宫熙来着晋王府了!”秋凰头都没抬起来,还在练习着配药。
“怎么,你吃醋了?”凤玄夜听到秋凰这么说,突然心中还有了一丝兴奋,可是秋凰连头都没抬起来,就回了句不是,凤玄夜顿时又无奈了。
“太后和万妃就要从白马寺回来了,晋王如此孝顺,过几日应该会进宫去看望太后吧?”秋凰突然问道,让凤玄夜眉心一紧。
“自然是这样,皇兄政务繁忙,自然是本王去伺候太后她老人家了。”凤玄夜应的极为的快。
李氏在大厅里坐着,看到了秋鸾她们,便将她们叫过来,指了指一旁的嬷嬷说道:“过几日太后就要从白马寺回来了,到时候宫宴是肯定要举行了的,你们还是和嬷嬷学着点规矩,免得到时进宫不知道礼仪就不好了。”
秋凰和秋鸾点了点头,也给嬷嬷行了一个礼,便一人挑着一个嬷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学习规矩去了。
秋佩听到这消息,立刻也向老夫人求助,希望自己也可以学习学习礼仪,反正都在京城中了,也不能没了什么规矩,好说歹说的,老夫人便也去找李氏求了个嬷嬷,也开始教秋佩规矩。
相安无事,直到三日之后。太后回朝,满朝文武都在金銮殿外等着,恭迎太后,凤玄夜今日自然也是去了金銮殿,没有呆在府里。
太后下了凤鸾,皇帝便迎了上去,给太后问安:“母后。”
太后点了点头,然后便将目光转向了凤玄夜,眼神中多了一份柔和:“玄夜啊,身子好一点了么?”
凤玄夜只是点了点头,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谢母后的关心,儿臣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不似以前, 时不时的缠绵病榻。”
太后听到他的回答十分满意,然后又对皇帝说道:“好了,哀家回来也不需要弄得这么大的阵仗,让玄夜先陪着哀家回宫里去,皇帝你先去忙吧!”
皇帝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头称是,然后凤玄夜便扶着太后往后宫走去。一路上太后虽然脸上有了一丝疲倦,但是依旧是兴高采烈的和凤玄夜说着话,问他这段时间的境况,有没有什么看上的姑娘家等等话题,跟在太后后边的万妃也只是听着,没有说话一路上当着透明人。
皇后率众嫔妃则在太后的宫殿那里候着,见到了太后也齐齐向她问安。但是太后没有理会,只是摆了摆手,让她们退下:“皇后和玄夜留下,其余的人,就退下吧。”
“是……”众人应下,一会便走光了,整个宫殿又寂静了下来。
太后看着一旁的皇后,也按例询问了后宫的情况,然后又问了问这宫宴的事情办得如何。皇后都一一的回答了。太后听完只是点头,便让皇后离开了。
太后见皇后离开之后,便拍了拍凤玄夜的手:“可怜的孩子,今年的宫宴你得出席,然后好好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若是有,哀家就让皇帝为你赐婚!”太后微笑着看着凤玄夜,又摸了摸他的头,柔柔的说道:“想那些皇子,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别说正妃了,就是侍妾都有好多了!不似你,府里都没个伺候的人!”
凤玄夜听到太后的话,不由得有些皱眉:“母后,您也知道儿子的身子,不想拖累别人。若是母后真想,不如赐儿子一个总角年纪的女娃娃,这样倒是可以从小培养,母后以为如何?”
太后:“……”
太后被凤玄夜这一番话弄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想着之前为凤玄夜赐过几次婚,那些个女子不是婚前暴毙,就是无故失踪。想来也是,找个小娃娃养着,从小教育倒也没什么。太后想了想,便对他说:“等宫宴的时候,好好的看看,若是看上了,甭管是襁褓中的娃娃,哀家也给你赐婚!”太后最疼爱的,莫过于她的这个小儿子,若不是当年误喝了毒害皇上的那碗汤,也不会这样这么多年。
凤玄夜知道太后最疼爱他,听到这个回答,他满意的笑了。那双凤眼微微眯起,显得他十分邪魅妖邪,但是脸上却还带着一丝的病态的苍白,让人觉得正邪难分的。
太后舟车劳顿也乏了,说了一会话,凤玄夜便也不打搅她休息,找了个借口就这样离开了。凤玄夜这才刚刚离开太后的宫殿,刚经过着花园,便碰上了凤景逸一行人,看这方向,是想要去给太后请安。
凤景逸也瞧见了他,立刻向他请安。
凤玄夜不予理会,只是淡淡的说着:“太后已经歇下了,若是你们这是要去给太后请安,不妨等上一等!让太后休息休息。”说完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