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带着一干人等缓缓登上高台,走到高台中央,用鹰隼一样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伸出双手制止了门人的欢呼和跪拜,用深沉洪亮的声音说道:“各位,今天是一个大喜的日子。第一,你们失踪多年的门主——我又回来了!第二,本门主也抓到了夺我之位,谋害我的阴险小人。想必各位心中存有诸多疑问,我是怎么失踪的?又是因何突然间冒出来的。这个疑问等一下我会让人来回答……”
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的门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确实每个人心中都存在太多的疑问。当江飘跟着师父登上高台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师兄的那副惨相,心中有些不忍。不相信大师兄会干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事,心中抱着一丝希望,肯定是师父弄错了,要亲自听一听师兄如何来解释这件事。
昔日的属下看着眼前的老门主,有的激动得流下了眼泪,没想到今生还能见到老门主,看着老门主那苍苍白发,一个个都唏嘘不已。
“下面就让这个狗东西来讲一讲是如何谋害本门主的。来人!把他给我架起来!”老祖说着在一旁的张震海身上很狠地踢了一脚。张震海疼得惨叫一声,浑身瑟瑟发抖。这时从台上走过来两个人,来到张震海身旁一左一右把张震海架了起来,因张震海的两条腿被老祖给踩断了没有办法站立。
“据实招来!据实招来!据实招来!”台下的门人群情激昂,举着腰刀,高声呼叫着,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张震海看着台下黑压压的门人,心中一阵发怵,这些昔日向自己朝拜的门人,现在变成了公审自己的人。看来今天师父是不会饶恕自己了,不由得冷汗直流,一股温热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吓得说不出话来。
“刑讯堂主何在?”老祖高声叫道。“属下在!”只见从后边高台之上走来一个白面书生似的中年人,抱手躬身站在老祖身前。“属下遵从门主差遣!”白面中年人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老祖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有些眼生,看来此人是自己被囚困的这几年又新吸纳的门人。“启禀门主,属下姓高名振义。”这个中年人答道。“高堂主是吧,下边不用我教你,你该知道如何做了吧?”老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平淡地说道,话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属下明白。”高振义说完冲着高台后排一使眼色,立刻从后边走来两个彪形大汉,三人一起围向了张震海,三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张震海。只听张震海含糊不清地说道:“高振义,高堂主,我对你不薄呀,你想想你这堂主是怎么得来的。”
高振义走上前去,靠近了一些张震海,几乎是把嘴贴在张震海的耳朵边上说道:“门主,不,前门主,我高某很感谢你提拔我当了堂主,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现在只能听从于老门主的。你若识相就老老实实交待你的罪行,这样也免于我等对你用刑,免受皮肉之苦。”
张震海听着高振义的话,心里恐慌极了,他是见识过这些人的整人手段的。当初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对那些反对派使用了惨无人道的手段,才使自己的势力得以巩固,没想到今天却要用在了自己身上,又用眼飘了一下这两个彪形大汉,只见这两人正双手抱拳,把手的关节握得“啪啪”直响,两双虎目瞪视着自己,就差高振义下令动手了。
“别,别,我说,我老实交待。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能否免我一死?”张震海露出一股可怜相,乞求着说道。“只要你老实交待,后话好说。”高振义说了一句活话,为的是赶快让张震海说出真相,在老门主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管他死不死的,那是自己没法撑控的,那得老门主说了算。
张震海便开始说了起来:“这事还得从十年前说起……”“我说你能不能用大点声,我站在你旁边都听不太清。”高振义冲着张振海说道。原来张振海对自己所做的事羞于启齿,所以说的声音太小了,有点象蚊子叫。“你不想活命的话你就这么大声吧,说了等于没说!”高堂主冲着张振海说道。
张震海略一停顿,来个气沉丹田,朗声说道:“在十年前,我用散功粉,散去了师父的功力……”张震海如数家珍似的把自己所做的事全部招了出来。张震海这么一说台下的门人一下子炸了锅,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人。
台上的江飘听着师兄的诉说,心如刀绞,没想到师兄如此丧尽天良,对师父也能下如此狠手,对师兄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心中感到羞愧,自己崇敬的师兄变成了一个大奸大恶之人,不由得急火攻心,“咕咚”一声,一下子栽倒在高台之上。旁边的郎珏和雪儿忙仰下身子为江飘把着脉,掐着人中。台上的人一下子慌了神,老祖也忙围上来关切地看着江飘,不由得问道:“珏儿,飘儿怎么回事?有没有危险?”台下的人听了张震海的述说,举着弯刀,高声呼道:“杀了他,杀了他!!”
“他这是急火攻心,没有什么大碍,过一会儿就醒了。”郎珏说道。老祖见识过郎珏施医,对郎珏的话深信不疑,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一会儿,江飘悠悠醒来,显得有些虚弱,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人,首先迎入眼帘的是师父那张削瘦的脸,不由得流着眼泪说道:“师父,我知道您受了不少苦,这都怪大师兄,可是师父,你能不能饶大师兄一命呀,我不想看到大师兄丧命。若您老真想杀他才能解气,那你就把我杀了吧,我替大师兄死。”
在场在人都为之感动,老祖听着弟子的话,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这个才是自己真正的弟子,自己的好徒弟。老祖知道飘儿对张震海的感情,这真是个两难的决定。如果杀了张震海势必令飘儿伤心,如果不杀张震海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恨。罢了,为了这飘儿,那就暂且饶了张震海这个逆徒的性命。
老祖想到这里不由得说道:“飘儿,为师看在你的面上那就饶了他的狗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老祖说罢扭转过身子冲着高堂主他们喝道:“来呀!废去张震海这斯的武功,挑断其脚筋手筋,扔在集市之上让其终生以乞讨为生,其徒小宝废去我门武功,让其终生伴随其师身侧不离不弃。此二人若有违背定斩不饶!”
江飘听罢,心中甚是感激,不由得跪在师父跟前磕着头说道:“多谢师父,徒儿感谢师父!”与此同时高堂主双手一抱拳高声说道:“谨遵门主法旨!”冲着两名手下一使眼色,两人从腰间拔出牛耳尖刀,在张震海的手腕脚跟之处分别用力一挑,张震海随着几声尖叫疼得昏死了过去,高振义在张震海的身上一通点、捏、抓也散去了张震海的全身功力。此时的张震海犹如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没了生息。
被反背绑着的小宝,看着倒在地上的师父,吓得面如土色,冷汗直流,心想,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师父,看来下半辈子要陪着这个老不死的讨饭过日子了。妈呀,我媳妇还没娶,怎么我的命这么苦呀。正当小宝七想八想的时候,高振义十指连点,也散去了小宝那仅会一点的快刀门功夫。
处理完张震海师徒二人,老祖长出一口气,十来年的积怨总算有一个了结,想想自己的两个弟子,心中不禁有些凄凉,好在有一个飘儿弟子心中才有些许安慰,总以为处理了大弟子心中会好受一些,可是恰恰相反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老祖望着台下那些欢呼的门人颓废地坐在了虎皮门主椅上,不由得高声喝道:“金木水火土五大长老,风雨雷电四大护法听令!”“属下在!”只见这五位长老和四大护法躬身站在门主面前。“尔等可否知罪?”老祖反问道。这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慌忙跪了下来。“属下知罪!我等保护门主不力,令门主受十年牢狱之灾。全凭门主发落,我等毫无怨言!”
“好!既然尔等知罪,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主就罚尔等响银半年,尔等可否心服呀?”老祖看着这几个老属下,一个个年老体迈,但却精神依旧。“我等心甘情愿!”几人一齐回答道。
“好!一旁退下。来呀,传我法旨下去,大摆宴席三天,每位门人发放十两现银,大赦所有牢内在押之人。”老祖那洪亮的声音使所有在场人员都听得一清而楚。人们欢呼雀跃,举刀高呼“门主英明!门主英明!!”
在一阵阵的鞭炮声和锣鼓喧天声中人们渐渐散去,几位长老、护法和堂主们则陪伴着老门主一同向议事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