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里,保安们在一桌又一桌热火朝天地搜索着,也顾不得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冒犯了这些出身高贵的上流人士。
无一例外,一个个扫过眼去,和图片上的黑衣男子一一比对,接着又展开下一轮的盘查。
二十分钟都过去了,还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人士。
来宾们都有些怨言,但也没有办法。
大家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了,却只能恼火而无味地吃着大桌上几样点心和冷盘。
因为刚才的宴会在突然间终止,大门被关闭,服务生已经进不来了,所以饭桌上只有早些来时少得可怜的几样菜肴。
来宾们沉不住气了,交头接耳,讨论着一些什么。
“闷死了,还放不放人出去!我这是何苦来呀,老远从城西跑来参加什么破宴会呀,吃没吃成,开心也没开心成,只是沾了一身晦气。”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女翘着腿埋怨道。
“是呀,饿都快饿死了,送了几万礼金都打水漂了,原来他们就是让人过来吃几个点心看一场家庭伦理剧的呀。那个杜总也好意思,这种丢脸面的事情也好意思在这种场合搬出来。”一个看起来像是暴发户的大妈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无聊地唠嗑着。
大礼堂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与此同时,保安们的盘查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突然冲上了礼堂前端的大舞台,他拿过话筒,大声地嘶吼着,“你们都不要找了,我就是蔡文良。”
全场在刹那之间安静了下来,一片寂静。
还在礼堂下面搜索巡查的保安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在原地呆住了片刻。
高大健硕的身材,远远看上去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然英俊的脸庞,身上还是披着一袭黑色的长风衣。
初夏暗暗地笑了,没错,哈哈,没错,这就是蔡文良。
真是不要命了,自己就跑到台上去等人抓,看来他今天死定了。
这时几个保安正想冲到台上去把他拿下,却被杜建国冲上去拦住了。
杜建国是聪明人,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
既然这样那让他先把话说清楚再去捉他也不迟,反正现在他已经成了自己的掌中之物了。
果然台上的男子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拿过话筒,指手画脚地说道,“对,你们不要猜了,统统不要猜了,我就是蔡文良,我就是顾婉容的情人,怎么了?”
台下的来宾响起了一阵喧哗声,也有几个人尖叫起来,好像是在看热闹似得,异常地兴奋。
不知道蔡文良刚才是不是喝了点酒,初夏觉得他的状态有些疯疯癫癫的,脸庞也红红的,喉咙也有些沙哑。
“我和顾婉容在一起有错吗?我爱她,她爱我,我们在一起有错吗?我给她默默地做情人、做小三做了十几年了,我们从来没有争吵过,也从来没有厌倦过对方。杜建国,你这个傻子,顾婉容不爱你,你干嘛还要和她在一起,不把她让给我,啊?我告诉你们,顾婉容是我的,不是你们的。”
蔡文良简直像是疯了一般,在礼堂的舞台上嘶吼着。
原来事情真的没她想象地那么简单,蔡文良已经和顾婉容在一起十几年了。
天哪,为什么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杜建国竟然也一直没有发现。
爱了十几年,在一起十几年了,可还是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说到底,他—蔡文良还不也只是顾婉容的一个寂寞时拿来玩耍的木偶,顾婉容若真心爱他,又为何不丢下杜建国和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呢?
现在倒好了,到最终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只不过被演成一出戏来给大家笑话罢了。
就在蔡文良还在台上继续疯狂时,杜建国让几个保安冲上去,把他拖下了舞台,很快就把他给制服了。
可是他还是在拼命地挣扎、激烈地反抗者,想要挣脱束缚。
也许是之前他练过跆拳道,几个过于靠近他的保安都被他给踢打到了,受了一些小伤。
而外层围着一圈圈在看热闹的却不敢靠近半分的人。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时,一个少年用他清冽的目光默默地审视着这一切。
他从这片黑暗里面找到了微渺的光芒。
手机屏幕发出闪亮的荧光,电话拨打的界面上,闪动着三个熟悉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