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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路在何方

张鸿缓步走到易霸面前,冷眼望着他那虚假的笑容。半响,徐徐说道:“若是大总管没有其他的什么重要事情,下官就去整理公务了。”

“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可以谈的吗?你可知道我和你现在应该算是在一条船上的人。”易霸见张鸿头也不回的向内堂走去,急忙出声说道。

张鸿心里一惊,方停住脚步。谈谈的说道:“不知大总管此言是何意,下官愚昧,不知大总管话中深意。”

“你现在是太子府詹事,与你说说也无妨。想必你还不清楚朝里的形势,如今房相和长孙大人相继掌权。其中长孙大人的优势更加明显,他不仅是开国功臣,而且还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太子爷的亲舅舅。对于皇上来说,于公,他是朝廷重臣,是心腹。于私,他是皇上的大舅子,是自己人。房相和长孙大人比起就差了许多,而且最近房相身患恶疾,已经半月没有上朝了。而这次推荐你做太子府詹事的人虽然是房相,可要是没有长孙大人点头,你也爬不上这个位置。我也不瞒你,本大总管就是长孙大人的人。”

张鸿听后,暗道:“做别人的狗自己竟然觉得还是一件光荣的事,不过现在我还要倚仗你帮我,老师的仇我一定会报。”

易霸见长鸿许久不说话,以为是在轻视自己。不禁怒道:“不要以为做了太子府詹事就了不起,本大总管要想治你,还是有办法的。”

张鸿拱手笑道:“刚才下官心中一片窃喜,能和大人一起为长孙大人效力真是下官的福气。所以刚才略有失态,还请大总管海涵。”

易霸闻言,心中怒气略缓。说道:“你一定要记住,没有长孙大人也就没有你今天的太子府詹事,进了京城要看清形势,若一步走错,不要说长孙大人不会放过你,本大总管也可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鸿连忙跪拜道:“下官岂能忘记长孙大人再造之恩。只要长孙大人有命,下官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的。”

易霸一挥衣袖,说道:“你要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要是日后若有差池,哼,小心你的狗头。”

张鸿见易霸说完话后,便疾步向门外走去。当决定易霸已经走远时,他全身无力的倒在地上。望着屋顶上的横梁,左手紧紧握住了圣旨,眼中坚毅之色浓重,默默对自己说道:“张鸿,你一定要记住今天,今天是你人生转变的最重要一天。今天你所受的侮辱,他日一定要讨回。若不能,你枉为男子汉大丈夫!”

张鸿勉强的站起身,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他叹了口气,喃喃道:“不知道我是否还有机会再回来这里。”

秋风悠悠,书房里的杨童依靠在窗边,瞧着黑暗的走廊上又哥人影摇摇晃晃的想书房走来。便急忙冲出去,扶住来人说道:“贤弟,你怎么样了?”

张鸿眯着眼,看见来人是杨童,摇手说道:“先扶我进去再说,我现在口很渴!”

等杨童扶着张鸿在书房的靠椅上坐下后,连忙为他倒了杯水。看着张鸿一饮而尽的模样,杨童不禁问道:“贤弟和那易大总管是否又仇?”

张鸿缓缓放下茶杯,说道:“大哥你为什么会怎么想呢?”

杨童起身拿起茶壶又替张鸿倒满一杯水,说道:“是那个叫梦儿的小姑娘告诉我的,你也不要怪她,大哥看得出那个小姑娘挺关心你的。”

张鸿手握着茶杯,久久不语。不经意看见书桌上的饭菜根本没有动过,于是问道:“大哥,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小弟看桌上的饭菜好像没有动过一样。”

杨童道:“贤弟,你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大哥我是无时无刻不担忧啊。大哥虽然是一个商人,但我也知道官场的险恶不会比商场差,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官员因为官场的险恶丢了卿卿性命。大哥是不忍看见你也步他们的后尘!”

张鸿紧要嘴唇,半响才说道:“大哥,你的心意小弟清楚,小弟留大哥留宿一夜,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刚才京里来人,皇上命我为太子府詹事。如今小弟可以说已经站在大唐权利的暴风雨区,急需大哥的帮助。”

杨童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见张鸿跪倒在之间的面前,痛哭流涕道:“还望大哥救我!”

“贤弟,你快起来,有什么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你身子不好,不能久跪在地上。”杨童焦急的拉起张鸿,说话的语气有些哽咽。

张鸿道:“不知道大哥能不能为我建立一个强大的情报网,我想要在第一时间知道长安给大员的情况。”

杨童初闻一愣,但看见张鸿期盼的目光。于心不忍说道:“贤弟,你大可放心,就算大哥倾家荡产也全力帮助你。你说怎么做,大哥就怎么做!”

张鸿心里微微颤抖,他本意是想以结拜之情打动杨童,好让他全力帮助自己。因为怕杨童拒绝,刚才就自编自导演了那一出,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很对不起眼前的大哥,他对自己真的是没有话说,而自己竟然还要算计他,自己这个“贤弟”真的很失败。

张鸿道:“我希望大哥随我一起去长安,到长安后,我再把具体的事情告诉大哥一声。对了,至于制糖的事情,大哥也不能放下,‘加盟店’一事,等会我写在一张纸上,你照着上面去做就行。”

杨童闻言点头说道:“一切都听贤弟的!”

张鸿这才放心的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合上眼睛。手指不断敲打着脑袋,杨童见状,奇道:“贤弟,你是否还有别的心事?”

张鸿道:“我苦思许久,才发现自己前方的路绝不平坦,现在才知道自己手里的人才真的是太少了。”

杨童恍然大悟,点头说道:“贤弟说的不错,若手底下没有几个忠心可靠的能人相助,想成就大事的确很困难。”

张鸿疑惑的望着杨童,沉思片刻,说道:“大哥,似乎你身上又什么不快的经历?”

杨童笑道:“大哥我早些年花了点银子,也弄了小官做做,可若想爬的更高,人脉很重要,同样的手下若是没有几个能人,办起事情来,有时会感觉有心无力。往往因此错失机会。也正是这样,大哥我这才去养马,只有马儿不会勾心斗角,不会尔虞我诈,每当夜晚,躺在宽大的草原上,仰望星空,任凭西风拂面,听那远处的马嘶声,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张鸿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叹道:“若有生之年还有机会的话,小弟一定和大哥去塞外养马!”

杨童满脸微笑的摇了摇头,张鸿不禁问道:“难道大哥不相信小弟的话?”

杨童道:“大哥我并不是不相信贤弟,大哥在这世上打滚十余载,看人一向比较准,贤弟日后若不是位极人臣,就是富甲一方。”

张鸿打趣道:“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当起算命先生了?”

“贤弟勿要取消大哥我,若是贤弟不行,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赌?大哥,你这不是为难小弟我吗?小弟身无长物,有什么可以和你赌的?”

杨童付手而立,谈谈的说道:“若是大哥不幸言中,还望贤弟能够答应大哥一件事。”

“什么事情,大哥说的这么严重?”张鸿收回了笑容,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大哥神情变了,略又些悲伤。

杨童狠狠说道:“帮我报仇!”

“报仇?”

此时杨童轻轻卷起自己的右边裤腿,张鸿惊讶的发现杨童的右腿竟是一支假肢。心惊地问道:“大哥,你的腿?”

杨童满眼血红,咬牙说道:“这都是拜肃州刺史叶少德所赐,当年大哥我跟随叶少德运送粮草去肃州,因为遇上山崩,耽误了时间。那叶少德竟然怕朝廷怪罪,把我的右腿打断,再将所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让大哥我每到寒冬右腿冰冷刺骨,真是生不如死。这个仇我一定不会忘,遇到了贤弟,我发现自己的仇终于有可以报的一天。其实,大哥我还瞒着贤弟一件事,说出来,还希望贤弟勿怪!”

“何事,大哥直说无妨,你我兄弟二人有今生,没来世!”

杨童大声说道:“好一个有今生,没来世。其实,大哥当日突然与你结拜,也是在赌博,希望你能替我报仇。”

张鸿微微一惊,但很快笑道:“小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如此小的事情。”

杨童道:“贤弟不怪我?”

张鸿摆手说道:“我还要感谢大哥你,说心里话,若不是遇上大哥,我那一肚子制糖的东西就算白费了,而且不管大哥当日与我结拜是因为什么原因,但小弟知道一点,你,杨童,是我张鸿的好大哥!”

杨童听后,哽咽的说道:“好兄弟!大哥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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