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散
聚时即散时,毋庸置疑今日聚首明日分别已成家常便事。
这个“散”字的概念便得从我们开始懂事或怀旧说起,儿时无此概念或经历甚少,不足以构成一聚一散的影像。再到长大,或背井离乡或生死分别或遇无奈之事等,便会形成一种无形记忆——我们俗称经历,经历过便会成长,便也懂得省事过去。此列举只是形成聚散的概念开端,而到因为聚散而流泪,即到对分别之事麻木,最终对散的人送去最深的祝福,这才是丰富的经历带给我们散的含义,如何好聚好散——开开心心来,快快乐乐离开,何尝不是一种开怀呢。
人生之聚散好似一棵树一朵花的开放掉落,乃常事。英国有个心理学博士曾在自己的书中说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爱都以聚合为目的,只有一种爱以分离为目的,那是父母对孩子的爱,父母真正成功的爱就是让孩子尽早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从你的生命中分离出去,这种分离越早你就越成功!”这样的分离我们可认为是散,也可认做独立便要分离,不管人如此(成长到一个度的时候便会分离出原本的那个根基)树也如此。树大开花,树死枯叶,开花时开花落叶时落叶,该到聚(开花)时聚散(凋谢)时散。人经历了便会回忆,回忆了便会往前看改掉往日的陋习,对回忆也便就有聚有散。想回到过去便会回忆那些在一起(聚)的场面,不过回忆总是暂时性的,这是由时间与空间共同抉择的,也便安心的过好现在,也就与回忆(过去)远离(散)了。从对回忆聚散,我们进而可引申到大处的聚散,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亲朋好友之聚散。树也如此,一棵树从种子到发芽再到枝繁叶茂,叶就相当于树的孩子,叶到一定的成熟度(这时树也无法承担叶的重度)便会掉落,与树分离。散只是成长的一个简单的过渡,从生到死或从小到大亦或从无到有,一切都是以散为结果的缘分。
散这个词不禁让我想起了无数次的分离场面,从小到大,无疑大大小小的分离不下千次,但记忆最深的散景唯有几次。9岁离家的那场景至今还印象深刻,只因一场一生都无法释放的噩梦,弟弟被人残害,这也便成为下一个悲剧的开端。那年,我12岁,离开益阳抵达长沙,母亲的去世让我一夜长大。长大也就意味着要独立,无论思想或身体。直到现今“避风港”上无数次的硝烟战争,无数次看着脸上流着泪的老脸凄惨的背影离去,我在想这个散字的含义到底意味着什么?曾经散是为了躲避那些悲伤,而现今越来越多的散是为了与悲伤交集(是悲伤的延续),不知道何时连散的含义都随之人的内心而不断的变化。
这世界上的散,我不能挡也不能制。就不如让散放在内心的底处,不让散变成聚的负担。让每个人开开心心的聚欢欢喜喜的散,让散也沾上点喜气,让内心不再那样波澜起伏。
聚散原本乃常事,却赚取了人数次的泪花。不如让聚散当作一次成长的经验,或是当作像树一样开花结果的过程,我们或许就不会去想散的悲伤之处了。
2010.2.20
二、桃子是人生
很小的时候,我家老屋前有棵奶奶亲手种的桃树。我记得那棵桃核还是我那时去桃园摘的,摘了5个,1元钱。说起摘桃,我那时很羡慕人家为什么总是能捧个大大红红的桃子吃。尤其是我邻居前还有棵血桃树,一咬里面竟是暗红的血般的桃肉,看上去是恐怖了点儿,但是味道极好,吃了一口就再也忘不了。
那时家里很穷,但却无杂念,每个人清纯的很,不会计划来年也不会知道猜测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无瑕的小时候连梦也是纯真的,不知道我到底会有这样的寄托,我心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我希望有个永远属于自己的桃,能每天吃着它。
过了几年,这棵桃树果不其然结果了,每天在麻布袋里放上一个桃子,其实桃子吃多了是会上火的,更别说是毛桃子了。
现在,城市另一头的我。捧着水蜜桃的我不再是着急去吃它了,而是去慢慢地帮它剥皮。我接二连三的把这十几个桃子全部都剥了皮,后来我发现有些红透的快糜烂了,有些却是白里透红,有些都全部是白的,
我很喜欢吃全白的不带任何血色的,和大多数人的口味不一样。我知道我喜欢酸的桃子,是小时候穷得喜欢吃那种刚种出来的酸溜溜的毛桃子。其实酸的是一种青涩,是一种刚生长出来背着空空的行囊的起步者。
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厌倦了一些吃全白的了而逐渐向白里透红的进军了。又酸又甜,是怎样的滋味我都不知道,只知道它有两种味道:仿佛吃到了酸又不是酸,吃到了甜又不是甜,也许是一种朦胧在作祟吧!
几十年之后,我完全成了一个吃红色桃子的人了。甜,甜得不能再甜了,在甜的尽头藏着一个桃子的味道:酸,又酸又甜,甜特别的甜。
其实人还是不要懂事得太早了,纠缠在一些无所谓的痛苦与烦恼当中。小时候全身赤裸裸地没有任何杂念没有任何想法,很单纯,看上去是一个纯白的使者——单纯。后来,十几岁到三十几岁都是一半是红的一半白的朦胧人,犹犹豫豫,在感情、事业等等方面尝尽“苦计”,受尽折磨,但却有着一股奋发的后劲力。几十年之后,人已经懂得往前看,懂得如何感受,更注重的是别人不是自己。
我和妹妹吵架了,心理很烦,只想找个人来发泄发泄 。想是这么想,每次还都表示自己解决。冷静地去想别的事就不会再想了。看着餐桌上的桃子,我不假思索地分析了我和她之间的问题。人在一起生活久了,性格、脾气都会清楚得表露出来,对方也就看得更明了了。我不大喜欢她对人的不屑一顾。小的时候一分钟打闹一分钟合,但是现在大脑一分钟要几天才合或者更久。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只是长大了大家的理念变了,思想、思考的方式都变了。我也不要太在意,毕竟人都有一套保护自己的理念,一层薄薄的膜(这里不考虑坏的影响。因为我此时把社会看作一个很好的整体了)。
小时候有依靠在,令我们走得慢也跑得慢,大了也就不同了,学的知识多了,道理也多了。也就把生活理论化了。人的感情就像桃子般,一起生活长大的姐妹好像红彤彤的桃子一样,没有任何掩饰,没有多少做作;吵一架就吵一架。吵架归吵架,但感情似乎是不变的,是因为是姐妹还是感情如此。后来我发现是感情的固定,是感情红透的一棵“桃子”。
倘若两个人不知其彼此内心,或者是两个相互利用的两个人。他们只知道表面上的铺扬而根本不知其内心,更别谈什么感情了。这时候的感情却是空空的,没有饱满、丰盈,仿若一个白白的桃子。
在前面所说的人一生下来就已经背着空空的行囊上路了,不懂得如何去爱去拥有,但当你遇到一个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很丰盈,当然这只是一种解释。
我知道我也只是想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的结果是感情的丰盈(因为同样都是一个红透的桃子),人生的开始是没有感情的利用。
2005年7月24日
三、“愤”与“怜”
芳香的园林里看见蜜蜂匆匆忙碌,使人看透几丝红尘的情态;低俨的草屋看见几只燕子长卧在巢中,使人添了几分冷冷的情趣和几幽思。
像丝,像线……生活是冷冷的颤抖,几句冷僻的言语仿佛像一只断下的丝绒,慢慢的,柔和的仿佛一切显得异常孤寂。
那是赤裸裸的秋风,也是清爽的秋天,火红似的枫叶觉醒了人们的视觉。然而在一条岔间小路上踏着软软的黄土,一边沉思一边思索。一幅惊异的景象伫立在我面前。一棵布满尘埃的树遮盖了它本身所有的青春。日子一天天过,可是每当路过时都会有股新鲜的感觉。诉说的大树仿佛是悠然的孤芳自赏,我似乎走得更近了,细细地抚摸着那似有尘埃的弃叶。毅然觉醒,每个人,每件事都是有两方面的感觉与情思。
一棵小树,你能说它是一棵“小”种子吗?一个人,你能说他平凡吗?
在蕴含着几十年的感情中,我终于发现了只有大树本身欣赏自己的独特之处。旁人只看到外身,树的心中自己是一棵新鲜的大树,也是充满活力的永存者。在田埂上,它充满了气息的稻穗青田埂味儿,它是田埂的陪衬者,更是山坡上一点更美的肌肤。平凡,人平凡,田埂平凡,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平凡得不再扩展,扩展得不再显眼。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牛儿午间活动在青树绿葱的树林里,白羊也成群成队的集结在一起……它们都把山上的青草啃得一干二净,现看到了多么美的肤色,心底仿佛是一种无形的缺陷。明天,再明天,若干个明天。我害怕山变秃黄,与大地的青一同消失在人们的视角下。多么柔软的山,多么柔和的草……一切显得那么柔媚,像娇嫩的小姑娘般,但在春风中它又充满坚韧,屹立挺拔在徐徐春风中。
生活中,亲生姐妹在一起免不了吵架,彼此感觉对方都很气愤对方,但在隔离间,却又仿佛看到对方憔悴的一面。感觉是那样的柔新,每每回忆觉得她是异常怜惜的。
2005年
四、无淌的水
此文仅以献给在天堂的弟弟。勿念。
以无黑暗了吧!
那蒙蒙昏昏的光线,仿佛一缕缕黄色的橙光,是一阵忽闪忽暗的条线,那虚虚入睡的山娘们独树一帜!
透过了层纱,往外视,一阵沉黑闪光的图画亮在心头。
雪层厚壁,昏昏沉沉地往外探。玻璃已模模糊糊,顺成水流,他连身影背,一点儿也不清晰,灶房也已生了堆火,灰烬成炕,惊奇的颤抖停住了脚步。
黯然离开,遥望的想念已成为思念。一点莫名的怪异一种欣然的喜眺。回归神来,定睛一看,那辛辣的灯光不再是酸的,已带着沉跃的情感逾越心海。
半夜了,鸭在水中嘎嘎叫响,嘎声成片成海,声音杂乱有序,章而不乱。灯光在窗户之间闪烁起来,村里的灯光亮了。那钟声鼓声乐器声响成一团。从遥远到亲近,从模糊到清楚,远远近近,欢欢喜喜,喜庆的夜晚就这样开幕了。
人群的序幕愈接愈近,声响从而使我局促起来了,我连忙从床底儿爬出来,披上棉衣。向前谩进一步一步儿走向冷冻。我到灶旁,呆呆地傻了一会:原来的一切绞尽脑汁是一团无声无泣的灶火啊!
就像世界变得如此冰冷,那堆不灭的灰烬将是永恒的情意。
当青松含意时,却是一种新鲜的气息儿,那确实是一种“无躺的水”的清澈,它是一个沉默者,沉没了无声无息的静夜,那也是另一种“无躺的水”的浑浊,她是一个非凡者,非凡了世界从所未有的突然。
悄悄然,那灰烬已化成烟销装进了瓶子里头。那只是灶儿房的那一堆无机物的合成者,那永是一个“无躺的水”的努力者。
它超越了世界宏博的亮,它逾越了世界上的永夺者。
熄灭了,光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