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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南扬州高沙天王禅寺 湖广荆州江陵水月禅院 嗣法门人 超巨 超秀 等编

颂古

世尊初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云:“天上天下,惟吾独尊。”

“出胎还未断呱声,便指乾坤独自行。非是有心好自大,都缘骨格是生成。”

城东有一老姥,与佛同生,不欲见佛,每见佛来,即便回避。然虽如此,回顾东西,总皆是佛。遂以手掩面,乃至十指掌总皆是佛。

“避之不及手遮面,又看掌上紫金浮。奈何定业难逃避,不是冤家不聚头。”

世尊因外道问:“不问有言,不问无言。”世尊据座,外道赞曰:“世尊大慈大悲,开我迷云,令我得入。”作礼而去。后阿难问佛:“外道有何所证而言得入?”世尊曰:“如世良马,见鞭影而行。”

“不问有无便据坐,金鞭举处阿谁谙?骏驹窥影驰千里,驽马区区未度关。”

七贤圣女姊妹同游尸陀林,一姊指尸曰:“尸在此,人在甚么处?”诸姊妹谛观,皆悉悟道,乃感帝释雨花赞曰:“我是帝释,见诸姊悟道,故来供养。但诸姊有何所需,我能给施?”女曰:“我家四事七珍悉皆具足,惟要三般物:一要无根树一株,二要无阴阳地一片,三要叫不应谷一所。”帝释曰:“一切所需我悉有之,若此三物,我实无。”有女曰:“汝若无此,怎解济人?”遂同往白佛,佛言:“我诸弟子不解此义,惟有诸大菩萨乃解此义。”

“蓦向尸陀下一锥,顿令诸姊豁双眉。天花缭乱云中落,三物从来无可私。恨憍尸不自知,两手持来是何物?区区徒自问牟尼。”

释迦弥勒犹是他奴,且道他是阿谁?

“释迦弥勒是他奴,且道他又是阿谁?打破大唐无觅处,须知觌面更无私。”

睦州问僧:“近离甚处?”僧便喝,州云:“老僧被汝一喝。”僧又喝,州云:“三喝四喝后又作么生?”僧无语,州便打,云:“这掠虚头汉!”

“三月桃花浪拍高,奋然独跃乾坤窄。未能喝下透玄机,怎免龙门遭点额?”

盘山云:“心月孤圆,光吞万象。光非照境,境亦非存。光境俱忘,复是何物?禅德譬如掷剑挥空,莫论及之不及,斯乃空轮绝迹,剑刃无亏。若是心心无知,全心即佛,全佛即心,心佛无异,始为道矣!”

“光境忘,未忘何物?重阳九月篱边菊,夜来忽被狂风吹,无数游蜂不敢宿。”

玄、绍二上座见乌臼,臼问:“近离甚么处?”僧云:“江西。”臼便打,僧云:“夕向和尚有此机要。”臼曰:“汝既不会!第二个近前!”其僧茫然,臼亦打,云:“同坑无异土,参堂去!”

“一个杓柄,两解放收。活卓卓地,谁辨踪由?不是久经行阵者,临锋争解转机谋?”

云门问洞山:“近离甚处?”山云:“查渡。”门云:“夏在甚处?”山云:“湖南报慈。”门云:“几时离彼?”山云:“八月二十五。”门云:“放汝三顿棒!”次日,洞山问:“昨蒙和尚放某甲三顿棒,未审过在什么处?”门云:“饭袋子!江西湖南便恁么去!”洞山大悟。

“云门三顿棒尖新,怎奈洞山眼未亲。脑下若无锥下快,顶门何得迸红轮?”

兴化上堂,有一同参来,才上法堂,化便喝,僧亦喝。僧才行两三步,化又喝,僧亦喝。僧拟进前,化拈棒,僧又喝。化云:“你看这瞎汉犹作主在!”僧拟议,化便直打。下法堂,却归方丈,侍者问:“适来这僧有甚语句触忤和尚?”化云:“他适来也有照,也有用,也有权,也有实。我将手向伊面前划两划,到这里便去不得。似这般汉不打更待何时?”

“寰中独据任施为,铁眼铜睛孰敢窥?白棒一条行正令,同参也受辣钳锤。”

兴化奖禅师谓克宾维那曰:“汝不久为唱导之师。”宾曰:“不入这保社。”师曰:“会了不入,不会了不入。”曰:“总不与么?”师便打曰:“克宾维那,法战不胜,罚钱五贯,设钻饭一堂。”次日,师自白槌曰:“克宾维那,法战不胜,不得吃饭,即便出院!”

“克宾颖脱岂囊藏,兴化打他力举扬。看破罚钱并夺食,始知父子绝参商。”

世尊昔因文殊至诸佛集处,值诸佛各还本处,惟有一女子近彼佛坐,入于三昧,文殊乃白佛云:“何此女得近佛坐而我不得?”佛告文殊:“汝但觉此女,令从三昧起,汝自问之。”文殊绕女子三匝,鸣指一下,托至梵天,尽其神力而不能出。世尊云:“假使百千文殊,亦出此女子定不得。下方过四十二恒河沙国土,有罔明菩萨能出此女子定。”须臾罔明大士从地涌出,作礼。世尊敕罔明出,罔明却至女子前鸣指一下,女子于是从定而出。

“做尽官模也大奇,其中关捩有谁知?瞿昙女子成一队,看他终不眼眯。”

雪峰在德山作饭,头一日饭迟,德山擎钵下法堂,峰晒饭巾次,见德山,乃云:“钟未响,鼓未鸣,托钵向甚么处去?”德山低头归方丈,峰举似岩头,头曰:“大小德山未会末后句在!”山闻,令侍者唤师去,问:“汝不肯老僧那头?密启其意,山便休。”明日,升座,果与寻常不同。头至僧堂前,拊掌呵呵大笑,曰:“且喜堂头老汉会末后句也!已后天下人不奈伊何!虽然也秪得三年活。”

“三个儿郎入戏场,就中一个最猖狂。人前惯会扬家丑,白地令人空断肠。”

临济赴普请,锄茶次,黄檗后至,济问讯了,按钁而立,檗云:“汝莫困那!”济云:“才钁地,何言困?”檗拈拄杖便打,济把住、推倒,檗乃唤维那:“拽起我来!”那云:“和尚争容得者风颠汉?”檗却与那一掌,济攫地,云:“诸方火葬,我者里活埋。”

“黄檗遍布戕旗,临济浑身韬略。蓦地战敌一场,胜负许谁定夺?”

临济禅师临迁化,垂示云:“吾去后,汝等诸人不得灭却吾正法眼藏!”三圣出,云:“谁敢灭却?”济云:“已后或有人问,你又作么生?”圣便喝,济云:“谁知吾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

“一喝如雷吼大唐,瞎驴灭却愈声光。滹沱一派源头水,万古千秋流更长。”

首山示众曰:“诸上座,不得盲喝乱喝。寻常向你道宾则始终宾,主则始终主。宾无二宾,主无二主。若有二宾二主,两个即成瞎汉。所以道:我若立你须坐,我若坐你须立。坐则共你坐,立则共你立。虽然如是,急着眼始得。”

“冻合寒冰结,花开碧水流。卷舒曾未异,月朗一天秋。”

韶阳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青绢扇子足风凉。”

“青绢扇子足风凉,云门觌面为人扬。无端跳触天宫,帝释鼻孔泛沧浪。”

临济玄禅师问黄檗佛法的的大意,檗便打,如是三问三度被打,皆不契会,遂辞檗行脚,檗指往大愚。师至大愚,愚曰:“那里来?”师曰:“黄檗来。”愚曰:“黄檗有何言句?”师曰:“亲问佛法大意,蒙和尚三度赐棒,未审过在甚么处?”愚曰:“黄檗恁么老婆为?汝得彻,困犹觅过在!”师于是大悟,曰:“佛法元来无多子!”愚乃搊住,曰:“者尿床鬼子!适来道不会,如今又道无多子!且道是多少?”师向大愚肋下筑三拳,愚拓开曰:“汝师黄檗非****事。”师还黄檗,檗曰:“返何速乎?”师曰:“只为老婆心切。”檗曰:“有何言句?”师举前话,檗曰:“者大愚饶舌,待见与伊一顿!”师曰:“说甚待见?即今便打!”遂打檗一掌,檗吟吟大笑。

“三拳筑倒高安,一掌打翻黄檗。忌讳毫没些儿,直下是个白额。”

临济一日在僧堂前坐,见黄檗来便闭却目。檗乃作怖势,便归方丈。师随至方丈礼谢,首座在黄檗处侍立,檗云:“此僧虽是后生,却知有此事。”座云:“老和尚脚跟不点地,却证据个后生。”檗自于口上打一掴,座云:“知即得。”

“虎儿闭眼诈输机,猎下才看便下鐖。樵子登山不忍瞰,暗抽钩箭唤渠归。”

宝寿因胡钉铰参,问:“汝莫是胡钉铰么?”曰:“不敢。”师曰:“还钉得虚空么?”曰:“请和尚打破。”师便打。曰:“和尚莫错打某甲。”师云:“向后有多口阿师与你点破在!”胡后到赵州,举前话,州曰:“因甚么被他打?”曰:“不知过在甚么处。”州曰:“秪这一缝,尚无奈何。”胡于此有省,州曰:“且钉这一缝。”

“捕鼠猫儿窜两家,东家不获到西家。蓦承婆子开仓牖,一见如何禁爪牙?”

南院因僧问:“寒暑到来时如何?”师曰:“紫罗抹额绣腰裙。”

“紫罗抹额绣腰裙,脱体风流自不群。九夏风清歌夜月,三冬霜冷负斜昏。”

西院明在许州,闻汝州南院出世,原与同参遂特去相访,才入寺了,曰:“启和尚:某甲无可人事,自从许州来,收得江西剃刀一柄,上和尚。”院曰:“汝既从许州来,因甚却收得江西剃刀?”师于院手上掏一掏,院曰:“侍者收取。”师以袖拂一拂,便行。院曰:“阿剌剌!阿剌剌!”

“波斯出海方投市,景入南天遇大商。珍异不须重勘验,金盘聊拨有余光。”

云门偃禅师示众曰:“人人自有光明在,看时不见暗昏昏。作么生是诸人自己光明?”自代云:“厨库三门。”又云:“好事不如无。”

“正眼看时浑不见,暗昏昏地阿谁看?个中若实知分晓,厨库三门尽入官。”

云门因僧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游山玩水。”曰:“如何是和尚自己?”师曰:“赖遇维那不在。”

“一般同玩御楼春,乘辇肩舆各自亲。幸尔皇风成一片,五湖四海尽归仁。”

云门因僧问:“弑父弑母,佛前忏悔。杀佛杀祖,甚处忏悔?”师曰:“露。”

“倒戈卸甲欲高眠,谁觉全身即帝仙?战马更于何处觅?御楼斜映月孤圆。”

云门因僧问:“如何是法身向上事?”师曰:“向上与汝道即不难,作么生会法身?”曰:“请和尚鉴。”师曰:“鉴即且置,作么生会法身?”曰:“与么,与么。”师曰:“这个是长连床上学得底,我且问汝法身还解吃饭么?”僧无对。

“朝来一阵狂风起,吹倒门前瓦塔子。急急呼童齐到来,大家依旧捡的捡、葺的葺忙忙。一阵随风又扶起,有人来问有底忙,笑指门前瓦塔子。”

云门上堂云:“光不透脱有两般病:一切处不明面前有物是一;又,透得一切法空、隐隐地似有个物相似,亦是光不透脱。又,法身亦有两般病:得到法身为法执不忘,己犹见存坐在法身边是一;直饶透得法身去,放过即不可子细捡点将来有甚么气息亦是病。”

“见得彻,见未彻,江上猢孙弄明月。透得过,透不过,海底泥牛拗角折别别。两口从来无一舌,堪笑韶阳老古锥,无端平地成凹凸。”

杨岐问僧:“云深路僻,高步何来?”曰:“天无四壁。”师云:“踏破多少草鞋?”僧便喝,师云:“一喝两喝后又作么生?”曰:“你看这老和尚。”师云:“拄杖不在,且坐吃茶!”

“伟然英特一书生,养就雄才气自清。南北东西无壁落,广寒仙宅任游行。”

杨岐入院升座,毕竟,坐,九峰勤把住云:“今日喜得个同参!”师云:“作么生是同参的事?”勤曰:“九峰牵犁,杨岐拽耙。”师曰:“正恁么时,杨岐在前,九峰在前。”勤拟议,师拓开曰:“将谓同参,元来不是!”

“一树那生两样梨,先天偏足向阳枝。青黄未熟初无辨,味着精醇方始知。”

云门因一日斋晚,僧看厨库而立,师见,乃打一棒,僧回首,师云:“文殊普贤,香积世界去也!”

“僧堂无故入厨库,文殊普贤灶檐餔。雪峰铁铲蓦头挥,金漆钵盂拦不住。”

仰山因僧问:“如何是祖师意?”师以手于空中作此佛相示之,僧无语。

“秋月团团,珠玉珊珊,当面抛掷言端语端。可怜醉梦不能醒,一颗圆明空自寒。”

清税问曹山:“某甲孤贫,乞师赈济。”师召税阇黎,税应诺,师云:“清原白家酒三盏,吃三犹道未沾唇。”

“清原白家酒三盏,吃三犹道未沾唇。不知醉卧绿杨下,眼里耳里尽是珍。”

投子因僧问:“劫火洞然时如何?”师云:“寒凛凛地。”

“洞然劫火弥天焰,凛凛霜威彻地寒。要识炉中翻白雪,应须喜尽髑髅干。”

曹山因僧问:“雪覆千山,为甚么孤峰不白?”山曰:“须知有异中异。”曰:“如何是异中异?”山曰:“不堕众山色。”师别曰:“琼花非不艳,孤秀实难封。”

“琼花非不艳,孤秀实难封。月盖全无影,云开不露踪。”

黄檗在百丈开田归,丈问:“运阇黎开田不易。”师云:“随众作务。”丈云:“有烦道用。”师云:“争敢辞劳?”丈云:“开得多少田地?”师将锄筑地三下,丈便喝,师掩耳而去。

“将锄筑地连三下,筑倒大雄陷虎机。霹雳一声天地震,在田惊起卧龙飞。”

风穴在郢州李史君衙内度夏,普请大会请师升座,乃曰:“祖师心印,状似铁牛之机,去即印住,住即印破。秪如不去不住,印即是,不印即是。还有人道得么?”时有卢陂长老出,问:“学人有铁牛之机,请师不搭印。”师曰:“惯钓鲸鲵沉巨浸,却嗟蜗步泥沙。”陂伫思,师喝曰:“长老何不进语?”陂拟议,师便打一拂子,曰:“还记得话头么?试举看?”陂拟开口,师又打一拂子,牧主曰:“信知佛法与王法一般。”师曰:“见什么道理?”牧主曰:“当断不断,反招其乱。”师便下座。

“追风千里须良骥,滥尘沙寸步蛙。天道是平何上下,奈缘物类有千差。”

汾阳示众曰:“识得拄杖子,行脚事毕。”三角云:“识得拄杖子,入地狱如箭。”

“行脚事毕非了局,入狱如箭岂等闲?究竟到头一着子,不离涉水与登山。”

叶县省因僧问:“如何是学人密用心处?”师曰:“闹市辊毬子。”曰:“意旨如何?”师曰:“普请众人看。”

“闹市打毬谁解看,不逢双瞽却难观。可中纵鉴无纤翳,未许行人心放宽。”

慈明因僧问:“闹中取静时如何?”师曰:“头枕布袋。”

“头枕布袋绝安排,桃红柳绿任千差。风清月下孩儿戏,弄尘拖鞋总不乖。”

大愚芝上堂曰:“大家相聚吃茎齑,若唤作一茎齑,入地狱如箭。”

“屈指摇摇诳小儿,暂令啼止勿他移。连忙开手非他意,恐怕酸梨作乳梨。”

历村和尚煎茶次,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举起茶匙,僧曰:“莫秪这便当否?”师掷匙向火中。

“弄潮须是弄潮人,手快身轻便最亲。拟欲波中少停歇,滔滔波浪覆全身。”

荆门军玉泉承皓禅师,时称皓布裈,冬至上堂云:“晷运推移,布裈赫赤,莫怪无来换替。”

“几经雪又几经霜,赫赤布裈焰焰光。莫谓老翁懈浣濯,无来换替绝遮藏。”

黄龙南因禾山普参,普善经论,两川号为义虎,问师云:“阿难问迦叶:‘世尊传金襕外更传何物?’意旨如何?”师云:“上人出蜀,曾到玉泉否?”普曰:“曾到。”“曾挂搭否?”曰:“一夕便发。”师曰:“智者道场,关王打供结缘,住几时何妨?”普良久,再理前问,师俯首,普趋出,大惊曰:“两川义虎,不消此老一唾!”

“出蜀玉泉曾到否,金襕之外别无多。两川义虎何奇特,一唾当头没奈何。”

五祖演因僧问:“一大藏教是个切脚,未审切个甚么字?”师曰:“钵罗娘。”

“东山向道钵罗娘,倾尽忠肝与赤肠。要识老婆亲切句,须知字字绝商量。”

舒州白云守端禅师示众曰:“此事如万仞崖头相似,总知道放着手便扑到底,只是舍命不得。法华今日不动一毫头,教诸人到底去也!”掷下拄杖。

“高高峰顶放身易,坦坦平坡换步难。不动毫芒能到底,几人亲自到长安?”

圆悟因僧问:“西天以蜡人为验,此土以何为验?”师曰:“生铁铸就昆仑儿。”

“生铁铸就昆仑儿,九旬禁内孰牵骑?一朝撞倒须弥卢,百亿山河尽坦夷。”

门上堂云:“我有一句语,不敢望你会,还有人举得么?”良久,云:“将谓胡须赤,更有赤须胡。”便下座。

“衣里明珠谁解取,分明指出不知有。韶阳老子奈之何,依旧面南看北斗。”

夹山因僧问:“会处却不问,不会处请师一言?”师曰:“户挂凋林,影中辨取。”

“郎当老屋影凋林,当户无形挂绿阴。夜半无人谁玩赏,一轮明月照孤岑。”

肃宗帝请国师看戏,国师云:“有甚么身心看戏?”帝再请,师云:“幸自好戏。”云门云:“龙头蛇尾。”

“残云卷尽碧山空,霜下江枫两岸红。月夜几多人错判,谓言天道变无穷。”

云门举夹山云:“百草头上荐取老僧,闹市里识取天子。”师云:“虾蟆入你耳朵里,毒蛇穿你眼睛中。且向葛藤处会取。”

“两个瞎波斯,寰中示一宝。一个爱摩挲,一个绝探讨。爱摩挲,绝探讨,总要人人着眼睛,免教平地埋荒草。”

云门示众云:“看看佛殿,入僧堂里去也!”自代云:“罗浮打鼓韶州舞。”

“看看佛殿入僧堂,罗浮打鼓韶州舞。百千三昧现当时,五五原来二十五。”

袁州杨岐会禅师因僧问:“如何是佛?”师曰:“三脚驴子弄蹄行。”

“三脚驴子弄蹄行,那知脚下草深深。翻身遍界无寻处,几个男儿着眼睛?”

天童昙花应庵禅师示众曰:“尽力道不得底句,不在天台,定在南岳。”

“寒山骑虎出松门,思大将佛一口吞。尽力道不得底句,更于何处觅宗源?”

法眼因僧问:“如何是古佛家风?”师云:“甚么处看不足?”

“花到春深颜自足,月于秋正十分明。应时一点无遮讳,那个男儿具眼睛?”

沩山问仰山:“生住异灭,汝作么生会?”仰云:“一念起时不见有生住异灭。”师云:“子何得遣法?”仰云:“和尚适来问甚么?”师云:“生住异灭。”仰云:“却唤作遣法?”

“深林老壑一株松,千斧万斧不可斸。大钜解来不犯锋,沩山父子堪相续。”

沩山问仰山:“妙净明心,汝作么生会?”仰云:“山河大地,日月星辰。”师云:“汝秪得其事。”仰云:“和尚适来问甚么?”师云:“妙净明心。”仰云:“唤作事,得么?”师云:“如是,如是!”

“桐枯秋老月孤明,背不得兮不可触。一片寒光遍界腾,胡僧碧眼岂能瞩?”

洞山于扇上书“佛”字,云岩见却书“不”字,师改“非”字,雪峰见,乃一时除却。

“万年松径满墙薇,偶逐狂风上下飞。秃帚扫来无剩迹,行人应是透玄机。”

洞山因龙牙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待洞水逆流即向汝道。”

“逝水由来秪就下,逆流洞水待何时?西来祖意分明举,路上行人休更疑。”

洞山不安,僧问:“和尚病,还有不病者么?”师曰:“有。”曰:“不病者还看和尚不?”师曰:“老僧看他有分。”曰:“和尚看他时如何?”师曰:“老僧看他时则不见有病。”

“古鉴莹然绝点尘,清光自照体虚凝。转功就位栖深隐,古殿苔封知几层?”

龙牙因僧问:“十二时中如何用力?”师云:“如无手人行拳。”

“无手如何行得拳?若言用力急须看。赵州二六能移转,一吸从教枯海干。”

疏山手握木蛇,有僧问:“手中是甚么?”师提起曰:“曹家女。”

“曹家女儿最恶毒,玉骨冰姿不可触。多少破家荡产人,拳空手赤怨何足?”

性空庵主警众曰:“学道犹如守禁城,昼防六贼夜惺惺。中军主将能行令,不动干戈致太平。”

“大道欲明明不得,明不得的恰惺惺。纵然惺亦途中事,宁许时人着眼睛。”

僧问云门:“如何是端坐念实相?”门云:“河里失钱河里捷。”

“河里失钱河里捷,寒光一片凝幽谷。一朝风卷竟如何,六六原来三十六。”

云门云:“不用指东话西,什么人会佛法?”自代云:“三家村里老翁婆。”

“三家村里老翁婆,织锦临机不解梭。吊桶把来枯井上,夜深偏照影婆娑。”

云门举古云:“一言悟道,触缘见性,拈起作么生商量?”自代云:“云居鼓上蓝钟。”

“云居鼓上蓝钟,熨斗煎茶铫不同。触处洞然无一事,令人长忆古圆通。”

襄州万铜山广德延禅师因僧问:“如何是透法身句?”师曰:“无力登山水,茅户绝知音。”

“野老常年不出户,有时骑马走长安。法身不知透不透,分付行人仔细看。”

沩山祐禅师一日侍立,百丈问:“谁?”师曰:“灵祐。”丈曰:“汝拨炉中,有火否?”师拨曰:“无火。”丈躬深起拨得少火,举以示之,曰:“此不是火?”师发悟,礼谢,陈其所解,丈曰:“此乃暂时岐路耳!”次日同百丈入山作务,丈曰:“将得火来么?”师曰:“将得来。”曰:“在甚处?”师乃拈一枝柴吹两吹,度与丈,丈曰:“如虫御木。”

“炉中微拨见些儿,便解将薪颠倒吹。妙用百千从此肇,沩峰赢得缚茆茨。”

沩山问仰山:“从何处归?”曰:“田中归。”师曰:“禾好刈也未?”曰:“好刈。”师曰:“作青见?作黄见?作不青不黄见?”曰:“和尚背后是甚么?”师曰:“子还见么?”仰拈起禾穗曰:“和尚何曾问这个?”师曰:“此是鹅王择乳。”

“沩山禾穗似穿珠,色作青黄见得无?一粒粟中含世界,鹅王择得赛江湖。”

沩山因僧问:“如何是百丈真?”师下禅床叉手立。曰:“如何是和尚真?”却坐。

“百丈影,沩山真,下床坐立气如春。行人未会玄中旨,莫事空花水月身。”

沩山坐次,仰山问:“和尚百年后,有人问先师法道,如何抵对?”师曰:“一粥一饭。”曰:“前面有人不肯又作么生?”师曰:“作家师僧。”仰便礼拜,师曰:“逢人不得错举。”

“沩山法道出常流,渴饮饥餐即便休。路上逢人莫错举,恐教无事挂心头。”

黄檗一日辞南泉,泉门送,提起师笠曰:“长老身材没量大,笠子太小生。”师曰:“虽然如此,大千世界总在里许。”泉曰:“王老师聻?”师戴笠便行。

“双放双收作者机,几能于此透玄微?可中若不是王老,谁共相将携手归?”

长沙因僧问:“如何是诸佛师?”师曰:“汝从无量劫来承甚么人恩力?”

“千红万绿几更时,无量劫来秪这枝。离相离名人不禀,尘沙诸佛尽承伊。”

陆亘大夫问南泉:“弟子从六合来,彼中还有身么?”泉曰:“分明记取,举似作家。”亘曰:“和尚不可思议到处世界成就!”曰:“适来总是大夫身上事。”

“佳人见物隔罗縠,指问仙郎是何物?仙子手携出户看,云裳便把清风拂。”

僧问云门:“如何是诸佛出身处?”门云:“东山水上行。”

“东山水上行海底,泥牛兢头争巡逻。夜叉拦不住,轰轰踢踏到天明。”

僧问龙池:“如何是诸佛出身处?”师云:“西河火里坐。”

“西河火里坐,铁眼铜睛看不破。看不破,笑倒嵩山破灶堕。”

天童密老和尚因大众请上堂,随至法堂,以手揖云:“已为大众上堂了也!”转身便出法堂。

“八十婆婆不识羞,涌身画阁卖风流。深深拜揖无人采,只得懡归去休。”

天童密云师翁因僧问:“如何是三宝?”翁云:“一顿胡饼两顿粥。”

“一顿胡饼两顿粥,个般受用许谁知?老僧日日奉持此,几个男儿饱不饥?”

又因僧问:“如何是不动尊?”翁云:“此去径山五百里。”

“此去径山五百里,直下令人自荐取。梦中推倒须弥卢,步步何曾离这里?”

又因僧问:“如何是清净法身?”翁云:“你会种田么?”僧云:“不会。”翁云:“老僧这里用你不着。”

“问法身兮叫种田,分明一点不相瞒。可怜不会成无用,直使浑身没处安。”

(信善任明高助刊二隐禅师语录卷第九祈求寿龄绵延福祉昌隆康熙戊午夏荆南水月林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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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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