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走进房间的时候,司徒玥刚好从他的房间出来。
很巧,他的房间就在她的对面。
他似乎刚刚洗了澡,身上还带着一股清爽干净的香味。
可是司徒雪闻着只觉得恶心,恶心!!
“瞧你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赶快去洗洗。”他竟是用宠溺的语气笑着说出来的。
像是一个温柔的哥哥呵斥自己顽皮的妹妹。
好可怕的一个人。
好虚伪,好会演戏。
可是,现在她不想陪他演了,再也不会陪他演了。
他的眼睛看着她怀里的汉白玉的盒子,微微射出一股寒意:“你还真把他带回来,司徒雪,你这样有意思吗。”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敢碰他,我和你同归于尽。”
他似是优雅解着袖口的扣子,姿态高雅,其实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已经动怒的表现。
名副其实的君子,名副其实的伪君子!
她走进去,他也不客气的跟着进去。
司徒雪转身:“你出去。”
“这是我的家,你有什么资格?”他淡然的往床上一坐。
是啊,她没有资格,她是他们司徒家的乞丐。
她二话没说,大步便走向房门。
砰的一声,在她跨出去一步以后被一股力道狠狠地拖回来。司徒玥反手就关上门。
他也终于忍不住了。
今天晚上他也忍够了,他也受够了,他故意刺激她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他已经死了,死了,早就死了!”
今天晚上他也忍够了,他也受够了,他故意刺激她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他已经死了,死了,早就死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那个人。
真的是那个人!
今天他才彻底的知道原来这些年她对他全部都是虚情假意。
虚情假意!!
她不过是潜伏在他的身边寻找一个最佳的报复机会。
他真的是傻,原来这么多年他最爱的人不过视他为仇敌,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
他只以为她想通了,她看到他的真心了。、
全是假的,全TM是假的。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
他还就真的让她整整骗了七年。
要不是她忽然来一手过河拆桥,又恰好让他撞见后山的一幕,他从来不知道她能够掩饰的这样好。
他扣着她的手臂,细弱的像是一掐及断一样。
可是她任旧死死的护住怀中的汉白玉。
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盒子,她死死地攥着,张口就咬在他的手上,血立刻从嘴角渗出来,可是她没有松口,恨不得咬掉他的一块肉。
然而他也没松手。
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手中的盒子还是被他夺了过去。
司徒玥狠狠就扔了出去。
司徒雪扑过去就去抢,竟然被她接住了,可是她整个人也栽倒下去,脑袋磕在地上,立刻青紫了一大块。
司徒玥走过去一脚踢开那个盒子,盒子就直直的滑到墙角。
司徒雪站起来就冲过去,现在她根本就无意识了一般,只想将那个东西抱在怀里,抱在怀里她才安心。
还没有站稳,他就被司徒玥狠狠的甩到床上。
“我不准你再想他了,你听见没有,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的语气像是命令,又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
她的眼神还是凝在墙角汉白玉的盒子,几次想起身,都被他压制住。
他扳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你听见没有,我在和你说话。”
她的思维终于逐渐清明,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将口水就吐在他的脸上:“呸!”
他倒是没有生气,拂起袖口,很自然的就擦干净。
“怎么,不是已经骗了我七年,怎么不继续骗下去,撕破脸皮对你有什么好处?”他笑着问。
他看着他俊美的容颜,他生来就是一副高贵的面孔,天生有这种气质,许是电视剧里故意演出来的亿万贵公子不一定能演出他这种人骨子里的“高贵。”
就好像所有的人在他的面前卑微的就像是一个乞丐。
可是,她厌倦了。
其实本可以不那样恨他的,或许七年前对他,她还是满怀感激,他是真的将他当做亲哥哥一样对待。
这些年来,她从歇斯底里的憎恨到曲意逢迎,她唯一的目的不过是想让他过的不如意。
她凝眸看他:“哥,你爱我吗?”
他竟然微微怔了一下,诚实的告诉她:“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奇怪,就算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对话依旧可以突转成这样。
她笑的开心,这就足够了。
她微笑着问他:“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七年来我委屈求全不过就是想让你彻底爱上我,然后毁了你的一切,怎么样,身败名裂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被你最爱的人出卖了?”
他紧紧地盯着她:“为什么?就因为那个死人?”
“对啊,我本来不恨你的,真的,是你毁了他,我就要毁了你,可是,哥哥,你不知道,毁了一个人不是让他死亡,而是让他活着,享受这世间的炎凉,受尽世人的责骂与唾弃,从高贵的天堂跌入低谷,活的卑微的像个乞丐,所以,哥哥,你一定要长命百岁,这就是我送给你的大礼。”她眨巴着大大的的眼睛,像是说教一样,露出天真的表情。
他竟然低头在他的额角亲吻了一下:“小雪,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你这份礼物会达到你预期的效果,你以为爷爷宠溺就不会徇私,巴望着他把我赶出家门,你想着当着媒体的面曝光,我就会受尽舆论的谴责,你正好挑着我接任总裁的那一天,是想让我在公司再无立足之地,失了身份是不是?”
“可是,你却忘记了一点,我才是司徒家的长孙,爷爷就算宠你也绝对不会多于我,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叫聂雪,而不是司徒雪。”
她不明所以,却蹙紧了眉头。
他笑说:“小雪,我今天也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要不要看看。”
他伸手就拿到了床头的遥控器,对着墙上的液晶电视。
屏幕闪烁,随即跳转一则新闻画面。
“……其实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司徒雪小姐并非司徒家亲生,但却有着惊人的背景,是南区司令聂老先生的亲生孙女,现任清源总裁司徒玥公子将于三天以后与聂雪小姐完成订婚典礼,在这里我们预祝这对新人幸福美满,关于三天以后的订婚宴,我们仍会为您追踪报道……”
司徒雪几乎傻在那里,回不过神。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她当初决定这样做的时候,也是走了一步险棋。
因为她不想再忍受了,她迫不及待想结束这样的生活,她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而她之所以这样笃定的原因,不过是曾经亲耳听到爷爷答应聂老爷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将她的身份公布在媒体的面前。
虽然,当时她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她却记下了。
她赌了一把,如果爷爷有苦衷不能向媒体公布她的身份,那么在世人眼底她就是他的亲生妹妹,而他们的关系就应该受到道德的谴责,受到世人的唾骂。
可是,她死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订婚吗?
她怔在那里,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扳过她的脑袋:“小雪,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是你自己将我们今后的一生紧紧的绑在一起,这辈子,你还是必须要依附着我生存,永远属于我一个人。”
她看着他,眼底的憎恨越来越明显:“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我真的变成乞丐,也再也不会依附你生存。”
他的眉角弯起:“你别无选择。”
她死命的推开她,急速的跑到墙角抱起角落的盒子,似是找到一个安全的依靠一样。
她终于抬头与他对视:“我有选择。”
她从容的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
司徒玥猛然一惊。大步扑过去就要夺她手中的剪刀。
“别动!”她厉喝。
他瞬间止住了脚步,就停在离她两米的地方。
她很镇静的说:“哥哥,最好不要逼我,否则,你娶的新娘就是一具尸体。”
“把剪刀放下,有话好好说。”他的脸上终于难掩惊慌,大吼出来。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其实这么多年,我也并没有输,我也要你体会一下这种求而不得,生不如死的感觉,我要让你下辈子和我一样,不幸福。”她的嘴角带着一丝残酷。
这是她的筹码,就是他的爱。他的占有欲。
她知道他很爱她,爱到不惜毁掉她所有的幸福,然后告诉她只有他可以给她幸福。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不动声色。
“你就这么确定我吃这一套,司徒雪,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我,不是太可笑了吗?”
他蓦然又向前跨出了一步,沉声道:“你知道,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他装作漫不经心,像是丝毫不在乎一般。
司徒雪看到他的样子,也是嘴角含笑。
她的手上一用力,剪刀尖锐的尖口就刺入她的脖子,血液立马像珠子一样沁出来。
他依旧不动声色,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
她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手上已一用力,血液瞬间像是水柱一样滚滚的往下淌,她脖子上,锁骨上像是流出了一条墨色的线,源源不断。然后在胸前渗透弥散,红透了一大片。
她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紫,脸色莫名的开始苍白。
他皱紧了眉头,眼中不自觉地透出一股寒光。
她的一只手拿着剪刀抵住脖子,手上还是抱着那个白玉骨灰盒,她的头发凌乱,却很长,很软,很顺,有几根在肩头的发丝浸软的血液,黏在一起,看着透着一丝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