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他放弃了。
谁知道回去以后竟然给她拿了一堆照片,让她相亲。
她真是受不了。
索性这件事情就不和他说了吧。
她还是决定在姐姐的小公寓住一晚,然后明天找房子。
可是还没有计划周全,七公就打来电话叫她回去一趟,说是万分火急。
她哦哦应了两声,并未在意,因为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
磨磨蹭蹭到了八点才到那里。
没想到刚刚决定搬出去,一天还没有过,又见到了凤天仇。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打招呼:“大哥!”
凤天仇却并未理睬她,眼神阴沉的厉害。
司徒雪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也是,他好心好意给自己煮了一碗面,而自己不领情,还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是个人都不高兴。
难怪今天晚上没有来接她。
本来她留了个纸条,将钥匙放在上面,但是当时他已经走了,估摸着也许晚上还会来接她,还想最后请他吃顿饭,谢谢这些天的照顾。
其实都没有必要了。
花卿容也来了。
看见她便马上粘过来:“宝贝,可想死我了,快让我抱一下。”
说着就将她抱了个满怀。
司徒雪挣了半天还是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所以不动了。
花妖这些天听说接手了二公子的东南亚那边的生意,真是看不出来,以前总是浑浑噩噩好管闲事的一个人竟然能撑的起这样的大梁。
“花妖,你总算混出人样了,我真为你高兴。”她抬起头佯装认真的说。
“宝贝,你真这样想,要不要来个爱的鼓励?”说着凑过来就要亲她。
“你这只风|骚的花妖,给我放开!”司徒雪又扭又踢。
几时不见,怎么变得更加无法无天了,真是欠修理。
但是她当然知道他在闹着玩,他们之间向来这样。
忽然一股力道强硬的拉住她的手臂,整个人忽然往后倾,撞到一个宽阔的怀抱。
抬头竟然是凤天仇泛着寒光的眼神,他的语气亦是凌厉:“小七,做事要有分寸!七公知道会扒了你的皮!”
花卿容却哈哈的笑起来:“大哥,我看是你要扒了我的皮吧。”
然后便一脸委屈:“大哥,你向来最疼我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偏心,我哪是欺负她,我们向来是这样!”
他说的幽怨无比,司徒雪凭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看到花卿容哪幽怨深处暧昧又挑衅的眼神,她知道了,这死花妖,就是故意的!
果然,他又冲着她眨眼!
或许,凤天仇也看见了,他蓦然放开司徒雪,转身就走。
花卿容赶快凑过去:“宝贝,你真了不起,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我大哥喜欢你?”
她愣了一愣:“你大哥喜欢我?”
“不会吧,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看不出来吧,我大哥平时都不和女人说话,只有对你很特殊。”
她恍惚,很特殊吗?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似是有一些莫名的惊喜。
“喂,你的脸怎么红了,难道……你也喜欢我大哥?”花妖笑的暧昧。
“你不要瞎说,我怎么会喜欢他,小心我告你诽谤!”她似是有些心虚的立刻反驳。
她声音大的近处的几位公子都朝这里看过来。
花卿容却还是嬉皮笑脸的凑过来:“宝贝,开个玩笑而已,你不用反应这么大吧?”
她更是心虚的厉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蹭蹭蹭的就上楼去。
上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凤天仇匆匆的下来,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擦肩而过。
她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上说不出来的滋味。
前几天他们还是好好的。
她看见凤天仇似是和花妖接头说了几句话便出去了。
晚饭的时候,海七公还问着老大去哪里了,花妖说是人间天堂那边出了点事情,他去解决了。
她偷偷的问花卿容:“人间天堂不是你的地盘吗?出了事为什么不是你去。”
她本就是随意问问,但是花卿容却是沉思了一会儿才回答:“因为这件事情我解决不了。”
桌上似是有人也听见了,各个低头吃饭,一脸凝重。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疑惑。
只听见海七公直叹气:“今天是那个女人的死忌,老四大概又要发疯了,他们两个以前是最要好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作孽啊,作孽!”
“七公,要不我去劝劝?”二公子开口说。
“罢了,他们两个的恩怨你们就不要掺和进去了,都是自家兄弟,过去帮谁都不好,年年都这样,老大有分寸,不会出什么事的,都吃饭吧。”七公说。
于是桌上的人都开始安静的吃饭。
司徒雪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有一点算是听明白了,就是肯定是关于四公子和凤天仇之间的恩怨。
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她忽然想起来,似乎曾经听花妖说过,四公子之所以坐着轮椅,是因为凤天仇的原因。
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她却不知道,也从来没有问过花妖。
吃完晚饭以后,云舟已经困得厉害。
这些天,云舟就一直睡在凤天仇的房间,似乎是海七公特地安排的。
那里几乎全部变成了云舟的东西。
等将手上的这个英国皇室展览忙好,她打算休息一段时间,想带着云舟出到处走走,她真的亏这个孩子太多了。
云舟睡的很安稳,这些天,他似是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
偶尔还会对着她撒娇。
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笑了,那时候,竟然有一种异样的甜蜜。
她看了看窗外,似是下起了雨。
今天便不回去了吧,反正行李还在车子中,明天正好找房子。
她做到床边,看了看凤天仇的房间。
有很多书,连着天花板的书架,有一架梯子是专门用来拿上面的书的,简直就像一个书房。
没想到凤天仇这么爱看书。
反正她不想这么早就睡,随手便拿了一本书。
竟然是经济政治论。
她疑惑,凤天仇也用的着看这些书吗?
她随意翻开,他确实看这些书,而且看得很认真,上面密密麻麻的有着很多笔记。
她眉头越皱越紧,一页一页的翻过去,而且越来越快,最后,她啪的一声将书猛的阖上。
声音大的连云舟都微微翻了个身子。
她的心脏狂跳,手指发颤。
她又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每一本都一页一页的翻过去。
可是,她看得越多,心脏跳得越厉害。
最后她在一本书里发现了一幅画,红色印章的落款赫然是——子恒。
她终于将书都丢在床上,瘫坐在床边。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连字迹都是一模一样?为什么落款是子恒,难道这些是阿恒的书?
还是凤子恒就是……凤天仇?
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怀疑,虽然觉得希望很渺茫。
或许是自己太希望这是个事实,或许这些天她潜意识里就将他当做那个人。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她不敢下定论,。
她忽然冲出房间,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弄清楚。
海七公还在书房,似乎是在和几位公子说什么事情。
司徒雪便直接冲了进去。
几个人齐齐看向门口,竟看到的是她丢了魂魄的狼狈模样。
“小雪,怎么了?”七公不禁关心。
她跑过去拿起一本书翻开问:“这是不是凤天仇的字迹?”
七公看了一眼:“是啊,老大就是喜欢看这些书。”
她的心脏沉了一沉,又将那幅画着竹子的画拿出来,指着那个鲜红印章问:“那为什么这里的落款是子恒?”
这次倒是二公子先开的口:“你不知道吗,大哥名天仇,字子恒,还是七公给他取的字。这个落款就是大哥的字啊!”
她不自觉的问:“凤子恒不是凤天仇的弟弟吗?”
七公说:“天仇没有弟弟,很小的时候全家就被仇家害死了,他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我嫌他的名字太煞气,怕不长命,就给他取了个字叫子恒。”
子恒,子恒……
她忽然跌坐在地上,凤天仇就是阿恒吗?
一直以来,她都在偷偷的怀疑。
她一直在想,如果这是真的,如果阿恒真的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因为曾经在山下的那个尸体是烧成焦炭的,她一直以为那个人就是阿恒,她一直以为阿恒死了。
原来不是,原来不是!!
眼泪莫名的就涌出来,狠狠地涌出来.
七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看见司徒雪忽然跌倒地上,然后就开始流泪,无声的流泪,可是泪水却像是断开的线一样,汹涌而出,一下子急坏了。
“小雪,你怎么,啊,你到底怎么了,先别哭啊,你说句话啊。”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留着眼泪。
又哭又笑,旁人只当看到了疯子,连花卿容都跑过来担心的问:“小雪,你别这样啊,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啊。”
她忽然抓住花卿容的衣服:“带我去找凤天仇,快点,我要见凤天仇!”
她的牙齿在打颤,事实上,她浑身都在抖。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心情千般复杂,疑惑,难过,伤心,愤怒,不安,全部都有,但是最后全部被那种失而复得般的狂喜通通卷走。
她要见凤天仇,她现在就要见凤天仇。
她的眼泪还在疯狂的往外涌,可是嘴角那抹笑意又是再也掩饰不住,此刻她的眸子像是闪着光,带着某种疯狂。
“带我去见凤天仇,我现在就要见他,带我去,求你,求你!”她的话还带着一丝哭腔。
“你快带她去呀!”海七公忽然出声。
他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却是实在不忍心看到她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