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青青的话被一旁的一个小姑娘听到了。
小姑娘可能才大一,满脸的纯情的学生气还没有退去。
她显然十分不赞同青青的说法,眼神中还包含着幻想与憧憬。
“你说错了,听说今年的校园祭很有新意,这次出演的歌剧是历来被视为经典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而且演员的名单并不是内定的,学校决定由全校投票人气最高的男女出演,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是有机会的。”
罗密欧与朱丽叶?真是土掉渣了。
不过我倒是略有深思的看着青青:“你该不会就是朱丽叶吧。”
“这个我可不知道,要等票选的结果出来才知道,但是我是不是朱丽叶不重要,你老公肯定是罗密欧。”青青勾着我的下巴调戏说:“你要不要也要在戏里面扎一角,就近监督,万一他红杏出墙怎么办。”
青青嘴里说的我老公指的就是君思,我和君思真正的关系我还没有跟这个丫头坦诚,因为这丫的嘴巴是在是太大了,估计我今天告诉了她,搞不好明天全校的人都知道我和君思是假恋爱的关系了。、
“你们说谁红杏出墙啊。”背后蓦地传来君思的声音,吓得我们两个全都跳了起来。
青青拍了拍胸口打了君思一下:“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也白了君思一眼。
“你们在说什么话题,什么红杏出墙的。”
“是了,我们正在说你呢,校园祭学校心血来潮想排罗密欧与朱丽叶,男女主角还是学校人气最高的家伙,你向来是人气最高的,罗密欧自然非你莫属,但要是朱丽叶不是我们子情怎么办,听说还有吻戏呢。”青青一脸戏谑的看着我们两个。
“青青,你可是最有可能演朱丽叶的,你们两个还在我们学校并成为什么“琴王画后”,要不就众望所归一回。”
青青怀疑的看着我:“你会忍痛割爱?”
“如果是你,没有问题。”我深情的说,还顺便摸了一把她可爱的小下巴。
“算了,你夫君再帅,我还是觉得没有云舟帅,我可不要当什么朱丽叶,我要为我的舟舟守着我的初吻。”青青双手合十,一脸的花痴。
“娘子,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嘛,人家也要为你守身如玉的~~”
君思竟然不顾形象的枕着我的肩膀晃着我的手臂。
我被这两个活宝恶心到不行。
“你昨天不是回G市的老家吗,怎么着快就回来了?”我问君思。
“当然是因为想你呗”。君思继续枕着我的肩膀卖萌。
“君思,你好好说话,你这样我会报警的。”
君思忽然直起身子,立即恢复了平日孤傲王子风范,一本正经的回答我的问题:“你不是明天举行画展吗,我赶回来捧你的场。”
真是个演技派!
我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懂画,怎么捧场?”
“画,我是一窍不通,但是我懂你,走,我请你去个我刚发现的好地方,那里的扇贝真是一绝,带你去吃,吃饱了,才能画出好画。”
这是什么歪理。
但是有好吃的,我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带我去,我也要去。”轻轻凑过来,扒在我们的中间。
“下回,下回我叫云舟带你去。”君思敷衍的哄骗。
谁知青青还上当了:“一言为定,那说好了。”
我问君思:“你怎么总是知道那么多好吃的地方。”
我和他在一起几乎每次都去不同的地方,我严重怀疑他平时就是没事干就在研究哪里的食物好吃一点。
“你是个吃货呗,好不容易骗到你,当然要好好养着。”君思不正经的说。
我瞪眼,他马上笑眯眯的说:“我是吃货,我是吃货。”
君思找的地方果然是好地方,环境一流,服务一流。
我所期待的大餐还没有开始,我便看到靠窗口位置上唐秋言的身影。
这家伙还真是无处不在。
他不是说今天不想上课吗,倒是有心情来吃东西。
而且,我发现每次我和君思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是无巧不巧的会遇到他。
“愣什么,走啊,位置就在那边。”君思拍我,手指的正是唐秋言的那个方向。
“我们换一家吃吧,我不喜欢这里。”
其实我是不喜欢唐秋言看到我跟君思一起吃饭。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君思看了看我眼睛定格的方向,一目了然的笑:“是我把秋言叫过来的。”
我蓦然一脸的惊愕看向君思。
他把唐秋言叫到这里来做什么?
君思忽然凑近我的耳边,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我说过吧,我帮你确认。”
我有些愣怔的看着他半眯着却像是鹰眸一般锐利的眼睛。
我记得君思在医院里曾经跟我说过“你不是想知道唐秋言西部喜欢你,留在我身边,我帮你确认。”
他帮我确认什么。
确认唐秋言喜不喜欢我?
“我不需要,他是我哥哥。”我近乎心虚的脱口而出。
“墨子情,你就不要口是心非了,你的心思骗骗唐秋言那根木头还可以,骗我可就不行。”君思一脸无谓。
我感觉自己无处可藏,像是最见不得光的地方被人硬拖出来在正午的阳光下曝晒。
难道我真的表现的这么明显。
这个秘密我一直死命的藏在心底,然后用所有的力气将它封起来,希望能够一直带到棺材里,永不见天日。
让我承认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几乎是一种残忍。
是的,我喜欢唐秋言,我非常非常喜欢他。
喜欢到我清楚地知道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那么喜欢另一个人。
以前总是一种习以为常的依赖。
而这几年来,我一个人,我才深深的体会到这种依赖是一种无法戒掉的爱。
我每天想他想的快要发疯一样。
我表面上很不屑,很厌烦,其实每一次我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天知道我是多么开心,这几乎是支撑我生活唯一的快乐。
每次和子霜聊天总是能聊上好久,只是因为她所有的话题都是关于唐秋言。
子霜还问过我:每次都是她再说,我会不会觉得腻烦。
我怎么会?我怎么敢?
打雷的时候,我会想念唐秋言的怀抱,下雨的时候我会想念他的微笑,生病的时候,我会想念他温暖的掌心。
每次下雪我都会很难过。我会觉得看站在这里看雪的不该是我一个人。
我之所以喜欢画画,是因为我可以将我想像中他的每一个容颜都记录下来。
我的床底,一整箱一整箱都是画着唐秋言肖像的画册。
我真的觉得我快要疯掉了。
尤其是他回来以后,我受不了他的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我想疏离他,却又忍不住靠近。
看到他的每一眼,我的心都掏空一般的疼。
我怕我快要克制不住自己将所有的一切统统告诉他,我会不顾和子霜的姐妹之情,想尽办法得到他。我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将他绑在我的身边,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骨子里还是有像我亲生父亲那样强烈的占有欲与嫉妒心。
我觉得我的心肝都快要变黑了。
可是,至今为止,我还是没都没有做。
我深知子霜和我一样。
可能因为我们是双胞胎,骨子里有些东西还是惊人的相似。
我们认定了一个人就再也不会改变,哪怕头破血流,千疮百孔。
不是我善良,我将唐秋言让给了子霜。
而是我没有权利,没有资格陪在唐秋言的身边。
白叔叔曾经和爹地在书房里说过,这个孩子怕是活不过二十岁。
如今,我已经十九岁了。
我的生命还有多少呢。
我会不会突然那一天在睡梦中就离开了,谁又说得准呢?
唐秋言到底爱不爱我,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也不会去计较。
就算他讨厌我也好,厌倦我也罢,我只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时常看到他,能够在最难受的时候听他说几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管他是不是喜欢子霜,或者多少年以后取了别的女人。
那时,如果我还没有死,我就会祝福他,如果我已经不在了,我就变成风,每日每夜的都呆在他的身边,一刻不离。
我埋在心底的心思,自己从不轻易触碰,我也不容许别人拿出来随意的摆弄,因为对我来说,这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君思,我的事情不要你操心,以后我的事情都不要你操心了,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
我声音冷冷,转身就走。
君思一直追我追到餐厅的外面。
我狠狠的甩开他抓住我的手:“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明明什么都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耍我,看我的笑话你很开心吗,看我卑微的喜欢一个人,你很舒服吗,我才不要你确认,你凭什么要帮我确认?”
君思没有放开我的手臂,而是抓的更紧。
整个人都向我这边倾过来,像一座大山要倾塌一般。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有压迫气场的君思。
他的眼神黑的像是一个没有散开的浓墨,美得近乎邪气的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与深沉,他一字一句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深沉浑厚:“你听好,墨子情,就凭——我!喜!欢!你!”
我想那一刻的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他的眼底像是有一种强大的漩涡,平静的表面上里面实际波涛汹涌。
有一瞬间我觉得不可置信,可是看了他的眼神之后,我却明白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