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转身得一时间,所有的梨花都败落了,子羽冷然的看着衰败的梨花,“那个人既然不爱了,你们还有什么存在的理由。”“啧啧,好好的梨花怎么惹到你了呢?洛川神君。”天帝一挑眉,挥一挥手,梨花又尽数开放,似雪似海。天帝看着子羽那张平凡的脸,遗憾的摇摇头,“你也不能怪那小花妖,你现在这张脸确实是有点差强人意。”一阵白光闪过,天帝勾唇一笑,那个人还是回来了
一袭白衣,风华绝代,美好的如白玉一般,那是小花妖的神。墨黑的丝丝发缕在庙外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时而贴着他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扶过他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天帝微微一笑,“我是怎么都比不上你的。洛川神君。”流年看着他,“可是我的小花妖痴痴念得人,不是我。”天帝一怔,“流年,何必呢?三千的时间还不够吗?”
然而此刻的九重天上,梨慕一身红衣斜卧在三生石旁,黑色的发铺满了整块三生石,眼前闪过了和子羽的一幕幕,梨慕失神地说,“子语,你怎么能放开我的心我的手呢?”忽的他就释然的笑了,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三千年前,那是他和子羽的初次见面,他为人,我为妖,然后流年出现了,子羽放开了我的心我的手,坠落于无尽的洛川,
“大人,你本就是神吗?”
“不是。
”那是什么?“
”梨花妖。“
”那我叫你小花妖,好吗?“
”为什么?“
”秘密。“
三千年后,神君流年制造了同样的场景,
”神君,你成神前就是神吗?
“是。”
“那以前他们就叫你神君吗?”
“不是。”
“那是叫什么?”
“流年。”
回想起来,你们真的不像,应为那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从未说出口。泪珠滚落在三生石上,不渗不散就像鲛人落泪。轻柔的开口,“神君,你后悔设下这个骗局吗?”身后那人嗤嗤一笑,一如当年那么温柔,“小花妖,我们回家吧。”
梨慕站起身,微微一笑,问那人,“神君,你说那人会回来吗?”逆光中,他仿佛又看见那人姣好的面容,一如当初他从自己眼前陨落之时的笑容美好,放开自己的手时说,“小花妖,成神可好?”
梨慕低着头,痴痴的笑了,“神君,你说什么我都愿意。”抬起头,他看见流年那张欣喜若狂的面容,一阵晃神,呢喃道,“子羽。”随即粲然一笑,毫不犹豫地投入了三生轮回,耳旁的风猎猎响起,吹乱了他的发,飞舞的发迷了他的眼,他听见那人撕心裂肺的叫着自己,看见那人的身影一点点缩小,缓缓开口,“流年,我愿为你拔妖脉,剔妖骨。如今我们定下约定,好吗?”
他眉眼带笑,一截梨花枝从他袖中向上飘去,流年盯着三生石上的那枝梨花,耳边响起了梨慕的声音,他说,再不相见。
“怎么?还不愿离去吗?洛川神君。”女子清澈的,略带嘲讽的声音在流年响起,流年只是专注地喝着手中的酒。慕子安看着那个此时无比落寞却仍然风华绝代的男子,“流年,你也会心痛吗?”
然而,她却不在乎那人的回应,只是勾唇一笑,眸子带着点点凄然径直走向一棵梨树,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拂过枝干,痴痴地开口,“流年,你可知我第一天见到他时,我就沉沦了。那是致命的温柔,即使事隔多年,那种温柔仍使人沉沦,让人心甘情愿的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闭上双眸,任飘落的梨花落在她裸露的脖颈上。
“可惜了。”流年慵懒的晃晃手中的酒,冷声道,“子安,那人不爱你的。”他呵呵笑了,随意的起身从她身旁擦肩而过,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在不远几步处停下了脚步,冷清的声音传到了子安的耳里,“那人只爱一个人,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子安妹妹,那个人可是你亲手推入无尽的洛川中旳。你不痛吗?”仅仅一句就让她泪流满面。
子安失神的倒在地山,掩面痛哭,“梨慕,子羽哥哥。”
流年苦涩的一笑,手执酒杯漫步到九重天,映入眼帘的却是天帝冷清孤独的身影。流年走过去勾唇一笑,说,“莫不天上下红雨了,昼伏夜出的天帝怎么来了?”天帝慵懒的倚在三生石上,修长的指尖掠过三生石,“流年,你可觉得烦了?日复一日的看着这块破石头。”流年一怔,他想起来梨慕曾天真的问他,“神君。那三生石上有我们吗?”
随即喝了一口酒,苦涩的一笑,“你又何苦不是呢?帝景。”突地,三生石散发出一道红色的光,然后上面浮现出一个红色的身影,美人如玉,眉间赤红的朱砂痣却异常显眼。而他面前立着一抹蓝色的身影,温润如玉,一副天人之姿,却听那人冷清的开口,“妖孽,莫再苦苦纠缠了,你若潜心修炼,成神才是你最好的归宿。”“千华,你何苦逼我呢?”红衣人儿苦涩的一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前的人,“我为君换绯橘衣,愿君为我插花芨。”场景瞬间转换,那红衣人儿孤独的躺在雪地上,一把赤霄剑插在他的心口,胸口溢出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场景再一转换,一白发苍苍的老者倚在一棵梨树上,眼里噙着泪光,“小花妖,成神了,可好?”然后释然的一笑,缓缓地闭上不舍的双眸。
流年怔怔的看着逐渐暗淡的三生石,“这是你安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