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霞漫天,如此美景,却无心欣赏。
从兵场走出来,拓跋晰沉着个脸,低着头,心情依然沮丧。
一个颀长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路。
拓跋晰抬起头,惊讶地道:“皇上······”
“嘘——”
拓拔焘把他拉到一边,压着嗓子道,“不要大声,朕可是偷偷溜出来的。”
拓跋晰点点头,但看到皇上一身平常衣饰,问道:“皇上,您这是要微服出巡呢,还是要上哪儿办事啊?”
拓拔焘苦闷地摇摇头,“还办事?朕好不容易从皇宫跑出来,怎么也要找个地方放松放松吧。哎呀,朕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臣?皇上是要臣办什么重要的事吗?”拓跋晰更加诧异了。
“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哎,上次若不是朕非逼着你比试,你夫人也不至于会······皇后那也埋怨朕好胜心太强,朕呢,是想请你喝酒给你赔罪呢!”
拓拔焘眼珠子转来转去,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拓跋晰一下就察觉到太武帝眼底的闪躲,也不点破,拱手道:“皇上,您是万圣之躯,岂能有错啊。再说,这事全赖臣一个人,若不是臣讨厌府里那些懂些事的老奴拨弄是非,让她们不许在慕儿面前晃悠,只留几个小丫头伺候她的话,也不至于会如此后果。”
说到这,拓跋晰沉沉地叹了一声,“都一个多月了,虽然我每天回府都照常去看她,跟她说话,可她都没有理过我,也没有让我留在房里头过夜。”
“那是你太不懂女人了。”
拓拔焘面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这方面朕还是比你强的,你就是太宠爱她了,满脑子满眼睛都是她一个人,活得多累啊!你呢,应该试着再找一个女人,让你夫人看看,保管她紧张的不得了,立刻主动投怀送抱还嫌不够呢!”
一听这话,拓跋晰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怎么可以,臣是不会有别的女人的,何况她现在在气头上,要是被她知道我找别的女人,不出大乱子才怪呢!”
拓跋晰瞧了一眼拓拔焘,心中有些不满,又见他神情古怪,干脆回绝道:“皇上,喝酒就不必了,臣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府里,她虽然不搭理我,但我不能不去看她。臣先告退了。”
见拓跋晰要走,拓拔焘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手上的扇子在他头上轻轻一敲,责道:“你这个榆木疙瘩,就是教不会你,女人有那么重要吗?”
发觉自己的声音可能有些大了,拓拔焘又松开了拓跋晰的胳膊。
拓拔焘忽然面色一沉,低声叹着气,嘟囔道,“实话告诉你,朕呆在宫中实在是憋闷死了,你都不知道,朕过得还没有你一半舒服。”
看拓拔焘如此垂头丧气,想必真的是苦闷之极,拓跋晰不禁关心地问道:“皇上,您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哎——还能有什么事,和你一样,都是为了女人,不同的是,你是为了一个女人苦恼,朕是为了一群女人苦恼呢!”
拓拔焘的手敲着额头,满脸愁云。
拓跋晰八风不动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戏虐,“啊?皇上,一群女人都让你烦忧呢?听上去,您是有点可怜呐。臣哄一个还哄不过来呢,天天脑袋都想破了,也不知道怎么办。您要哄一群女人,那您就算连觉也不睡,也哄不过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