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就在大街上嘻嘻哈哈地,打打闹闹,好不开怀。
可没过一会儿,忽然,钟慕慕停了下来。
她用力深吸着鼻子,一股股淡淡的花香钻入了她的心脾。
她寻香走去,在街道的一个拐角处,她看到了一篮筐的鲜花。
她跑过去,蹲在篮筐前,赞道:“啊——好美的鲜花啊,味道真清香!”
“这是芍药花,有红的,有粉的,你喜欢哪一种?”
钟慕慕抬起头,看见说话的是个和她年岁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他身旁还蹲着一个比他略小一点的男孩子。
“你们这花是自己种的吗?一朵朵看着都好有精神哦!”
她在将军府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大朵的芍药,更没有见过纯白的芍药,可眼前的芍药花,可谓是国色天香,妖艳动人。
“是啊,都是在我们家后面的一个林子里种的。不仅有芍药,还有海棠,栀子,曼陀罗······”
大男孩子说起来颇为得意,如数家珍似的一口气报了好多花名出来。
钟慕慕听的是目瞪口呆,眼睛里全是花模样。
“那你这花怎么卖啊?”小揽嘴里一边嚼着枣泥糕,一边问道。
小一点的男孩子伸了三个手指,答道:“三个铜钱两支。”
三个铜钱两支,钟慕慕看他们篮筐里的花,她蹲在地上数着:“一、二、三······”
这么美丽的花儿,她要把它们全买回去。
一半插在自己的绣房里,另一半,呵呵,自然送给王爷,每晚让他闻着花香睡觉,也是不错滴。
正数着,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快闪开!统统闪开!”
一辆马车突然从旁边一个巷子里直奔她这边而来,小揽惊慌地尖叫一声,赶紧一把拉起钟慕慕跑开到一边。
可是卖花的两个小男孩只顾着收花篮,来不及躲闪。
疾驰而来的马来不及停下,前蹄一抬,将卖花兄弟踢翻在地,花篮里的花也被马蹄子踏成了花泥。
“想找死啊?瞎了眼睛的狗东西,知道这里面坐的是谁吗?”
车夫停下马车,不仅没有歉意,反倒责怪兄弟俩挡住了去路,惊到了马儿。
这时,从车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细尖细尖的嗓子嚷着,“哎呀,吓死奴家了,公子,你瞧,奴家的妆都花了!”
“哦,好好好,让美人受惊了,公子我这就出去为美人出口恶气,你等着······”
话说着,从车里跳下来一个年轻的男子,白袍锦缎,玉带缠腰,看上去非富则贵。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与他这身装扮很不相符。
但见他怒目圆睁,满眼阴鹫,一把夺过车夫手里的马鞭,二话不说,对着地上的兄弟俩就是一顿猛抽。
兄弟俩无处躲闪,疼得嚎叫着,却还抱在一起,死命地护着身下没有踏烂的花朵。
路上行人驻足远观,个个都愤愤不平,却又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马鞭抽得咻咻作响,钟慕慕看着兄弟俩宁肯挨打,也要把花护在身下,心里既感动又气愤。
眼见得兄弟俩的衣服都被马鞭抽破了,破口处,已经可以看到一道道血痕。
血痕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钟慕慕实在是看不下去,几步上前,用力抓住白衣人手里的马鞭,仰起粉脸愤愤地道:“喂!你讲不讲理呀?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你的马车撞到了他们俩,你还打他们,你太过分了!”
见突然冒出一个小丫头来,白衣公子呵呵一声阴笑,“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本公子过分?呵呵······真是笑话,公子我打人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话的······你谁呀?啊?你胆敢再跟老子说一遍!”
钟慕慕瞪大了愤怒的黑眼睛,不紧不慢地大声说道:“我说你过分!你对不起你这身白衣裳,你应该穿件乌鸦的衣服,因为你的心就是黑的!还有,你车里的那朵花还比不上地上的一片花瓣好看,根本就是一朵残花!”
“啊——”一听钟慕慕如此说,车里的女人惊叫一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涂的鲜红的指甲指向了钟慕慕,“你,你竟敢说本姑娘是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