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府。
钟慕慕只觉得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缓缓睁开疲乏的双眼,眼睛渐渐清明。
她抚了抚额头,感觉头胀胀的。
手再摸了摸,好像摸到了头上缠着的棉纱布。
眼前的一切都陌生的很,华丽的芙蓉帐顶,暗金色的鲛绡帐幔,柔软的冰蚕丝薄被······
自己这是在哪里?
钟慕慕只记得,当时自己躲避那个自称叫匹黎先的男人,跑着跑着,忽然好像撞到了什么重物,胸口和头一阵钝痛,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门打开了,一个侍女端着一只精致的瓷碗走了进来。
“姑娘,你醒了!”
小揽放下瓷碗,轻轻地将钟慕慕扶起来,并细心地在她后背塞上了一只软枕。
见钟慕慕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小揽轻声笑道:“姑娘,这里是忠王府,你被王爷的马儿撞伤了,当时没有好的太医在军队里,王爷担心你的伤势不能尽快好转,所以就马不停蹄地把你带了回来。来,先喝药吧!”
小揽端起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钟慕慕有些起皮的嘴边。
忠王府?自己是在忠王府!
钟慕慕脑子里混沌的很,木然地张开口,喝着小揽喂进嘴里的药汤。
“我睡了多久了?”
喝完药,钟慕慕睁着一双琉璃般的眼睛,看着小揽。
小揽为她擦了擦嘴角的残液,微微一笑,“你在这昏睡了有五天了,那晚,王爷把你从外面抱进寝室,然后命人从太医院召来了最好的太医为你诊治。呵呵,都说王爷是个冷面人,可那一晚,我分明看到王爷脸上的焦虑······看来,王爷很重视你,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睡在王爷床上的女子呢。”
小揽口直心快地说着,没有发觉钟慕慕的脸色越来越红。
钟慕慕想起来,那个匹黎先,骑在马背上,一把拦住她的去路,说什么要带她回他的穹庐,要她睡在他华美温暖的大床上······
而如今,她真的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里,一躺就是五天五夜。
“那,姐姐,你说的那个王爷在哪里啊?”钟慕慕迫不及待地问着。
“你找王爷?王爷只是刚送你回府的那一晚呆过这里,后来,他就入了宫,这些天,听说王爷都会在东郊的兵工场里办军务,一时是不会回王府的了。”
听罢小揽的叙述,钟慕慕神情有些沮丧。
自己这么久没有回去,娘亲一定要急坏了。
不行,她得回去。
钟慕慕一掀锦被,就要下床。
小揽大惊,赶忙按住了钟慕慕。
“姑娘,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不可乱动。”
“可是,我要回家,要不然,我娘亲会急死的。”
钟慕慕推开小揽,脚刚站在地面,就觉得头一阵眩晕,倒在了床沿······
拓跋晰在东郊的兵工场里忙碌着,一大堆繁琐的事情都离不开他来处理,十几天来,他都没有时间回到忠王府。
这一日,拓跋晰从皇宫里与太武帝拓拔焘商讨完军务,得到空闲,拓跋晰便直奔忠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