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晰微微敛眉,“哦,你有伤在身,不吃东西怎么好的起来?”
钟慕慕好奇地看着这个人人敬仰的王爷,心里却想着如何见到自己的娘亲。
她仰起粉雕玉琢的小脸,轻声道:“其实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想明天回去,我娘许久没有见到我,只怕要急疯了!”
拓跋晰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闷堵。
回去?她想回去?
是了,听小揽说,她有娘亲在阿嚟,她娘这些天没有见到她,想必十分担忧的很。
这是人之常情,可是自己为什么有些失落呢。
如果她也走了,那这个王府里,又是一片冰冷······
拓跋晰默默地背手走到池水边,挺拔地站在那,眼神有些幽暗。
钟慕慕不明白拓跋晰此时的态度,见他看上去好像有心思,于是,她也走了过去。
两个人沉静了一会儿,目光无有焦距地平视前方的水面。
“你想你娘亲了吧,看来,你娘对你很好······”
拓跋晰偏过头,看着只有他肩膀高的小佳人,颇有深意地问着。
“嗯!”
钟慕慕重重地点着头,而且是毫不犹豫的。粉脸上荡起了一抹温暖的笑容,园子里的百花都为之失色。
“我娘是世上最好的女人!她总怕我受欺凌,什么事都挡在我前面,而且,什么重活也不让我干。日头毒了,她就赶我进帐篷,起风沙了,她就为我披上衣裳,天冷了,她抢下我手里的脏衣服,不让我触碰冰凉的河水······反正,我手里除了拿着羊鞭和毛笔外,就好像没有做过其它的活!”
说起自己的娘亲,钟慕慕总有种自豪感,她伸出玉笋一样的十指,在拓跋晰眼前调皮地晃着。
月光下,一根一根的手指,很是透明尖细。
虽然还是第一次看到拓跋晰,第一次和他说话,钟慕慕对拓跋晰却有种熟悉感。
尤其是拓跋晰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沉香,好像自己昏迷的时候,记忆中,就有这种味道。
拓跋晰微微点着头,若有所思。
他偏过头去,视线重新落在水面上,慢慢地矮下身子,坐在了草地上。
他伸出一只手掌,自然地往旁边那只小手一拉,钟慕慕也就跟着坐到了草地上。
两个人都默默地坐在湖边,望着一湖静波,想着各自的心思。
一时间,春水春月春风,勾起的,竟是无限伤春意。“你娘是不是也像我娘一样的好,她对你也是关怀备至吧?”沉寂了一会儿后,钟慕慕忍不住问起了拓跋晰的母亲。
拓跋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星辰般的黑眸渐渐黯淡了下去。
半晌,他幽幽地吐出了一句话,“不是每个人的娘亲,都像你娘那般心疼自己的孩子······我的母亲,三年前就走了······”
“走了?她去哪儿了?”钟慕慕好奇地问着。
“和我父亲一起走的,两个人,幸福地紧紧相拥,然后到一个永远安详宁静的地方去了······”
拓跋晰的话语,冷清中透着些许悲凉。
钟慕慕睁着乌漆漆的眸子,眨了眨,纯真地看着他,“难道,他们不回来了吗?为什么不带上你一起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