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荞震惊的眼珠子都快飙出眼眶了!
“你-说-什-么?”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反问出声。
小白努努嘴儿,一脸的茫然表情,简直萌死人,“不是娘说的,要给我生小妹妹吗?”
“……”慕容弈猛的抬头,唇角是诡异的笑容。
他对白芷荞点头,再点头,然后十分高冷正经的应道:“爱妃,这个可以有!”
“……”白芷荞嘴角抽了抽,心塞的一个字都不想说。
熊孩纸胡言乱语也就算了,慕容弈竟然也跟着胡言乱语。呵呵,生小妹妹?真敢想啊。
她闷头吃饭,不理睬桌对面说疯话的一大一小。
疯子,都是疯子!
六月二十六日,皇宫里发生一件稀奇的大事儿。
南塘公主楚玲珑被东臾太子慕容彻睡了,这姑娘事发后哭的撕心裂肺,寻死觅活,惊的慕容彻不知如何是好。
据说,一着急间,慕容彻脑抽的答应娶楚玲珑为妃,而且是平妃。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前卫想法。
可偏偏,楚玲珑买账,觉得慕容彻此举是想要弥补的最好方式。太子楚鄢更是连连称好,说百姓可以娶平妻,太子也能娶平妃。
于是乎,这桩糊涂的婚事就这么被定下来了!
白芷荞是前去大将军府探望赵蕾的时候,听到的一手消息。
“这事儿谁说的呀?”白芷荞一开始是不信的。
可赵蕾言之凿凿的说,是慕容琦告诉她的。
白芷荞眼中升起八卦的笑,“十一弟来过了?”
赵蕾点了点头,“在你之前来的!他前脚刚走,你就来了。我听他说,这事儿皇上已经点头应下了。”
“当真?我那好大姐同意了?”白芷荞眯着眸子,笑的像个狐狸。
赵蕾撇嘴儿,“她同不同意谁关心呀?太子把人家如花似玉,清清白白的公主睡了,总得给南塘国一个交代吧?”
“这倒是!”白芷荞点着头,脸上笑成花,“哈哈,真是一出好戏啊!”
赵蕾见白芷荞笑的没心没肺,伸手捏了她一把,“瞧把你乐的,出息劲儿!”
白芷荞笑得更欢,“我只是没想到我那个看起来脑子很灵光的大姐,竟然让别的女人在眼皮子底下把她的男人给睡了,真是不可思议。”
闻言,赵蕾一脸错愕,“这话怎么说的?明明是太子睡了人家南塘公主啊!”
白芷荞鄙夷的翻白眼儿,“你呀,就是笨,考虑事情不能单看表明,要动脑子的好吗?”
太子慕容彻好色,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但是他娶了绝美无双的白月芙,旁的女子就无法入他的眼了。
若非白月芙婚后多年无所出,慕容彻肯定不稀罕纳妾的。可惜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白月芙不能生,一个个进门的小妾也不能生。
最后,慕容彻对生育子嗣的事情凉了心,就把小妾们以无所出的名头全给打发了。如今东宫内,便只剩下大美人白月芙伺候在旁。
太子慕容彻,是白月芙姑姑所生的嫡出皇长子。可惜他自小失去了生母这棵罩着他的大树,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妻子白月芙和她身后的白家势力上。
帝都内人尽皆知,太子和太子妃鹣鲽情深,可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白芷荞不敢确定白月芙独霸君宠是因为美貌,还是因为白家的势力。
但是有一点她能确定,不论因为哪个原因,太子都得罪不起白月芙。
可偏偏,在这种情况之下,忽然传出太子睡了南塘公主的劲爆消息。不消说也知道,里面肯定是有猫腻儿的!
赵蕾也不是个笨的,听了白芷荞的一番分析,斩钉截铁的问道:“芷荞,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很可能是楚琉璃设的套儿,故意贼喊捉贼?”
白芷荞眨眼,笑的意味深长,“没错,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晌午时分,白芷荞从将军府返回弈王府。
慕容弈趴在床榻上,正在接受府医的换药。
“嘿,伤口恢复的神速啊,看这样子,最迟三天后拆线,届时就能行动自如,跟正常人无异了嘛!”白芷荞凑上前,对慕容弈的伤口品头论足。
府医听着白芷荞的话,误会了对方的深意。想到慕容弈和白芷荞都是年轻气盛,他怕极了这两人晚上睡在一起会做儿童不宜的事情。
“那个……”府医尴尬的开口,表情很囧,“王妃,王爷的伤口表面愈合不错,但谁也不知道里面恢复的如何。老夫是建议,未来半个月内王妃你再忍一忍吧!”
“……”白芷荞难得有反应迟钝的时候,因为她是真没听明白府医的暗示,“什么意思啊?本宫要忍什么?”
府医不知道白芷荞是不好意思,还是真的没明白他的意思。作为一个医者,他为了病患的安危着想,不得不把一切潜在的危险说出来。
包括,很尴尬的话题!
“王妃,老夫的意思是,王爷的身子暂时不能行房事,还请王妃再忍上半个月!”府医郑重严肃的提示出声。
白芷荞一怔,脸颊腾的染上绯红色。这个……这个老家伙,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鬼东西啊?
他竟然让她忍一忍,说的好像她很迫切想跟慕容弈做那种事情似的。呵呵,心好累,再也不能好好的一起玩耍了!
慕容弈看着白芷荞那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简直快要笑出声。
不过,他生生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说:“爱妃,这些日子苦了你。若你当真等不得,爷其实也可以尽力而为……”
话,尚未说完,就被府医激动的一口打断,“王爷,万万不可啊!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万一疏忽大意,可是要丢掉性命的呀!”
说话间,府医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白芷荞,苦口婆心的劝慰道:“王妃,你就忍忍吧,万一导致王爷重伤不治而亡……”
“滚!”白芷荞发飙了,气的双拳攥的咯吱直响,就差捏死府医了。
府医眼见势头不妙,一边屁滚尿流的朝门外跑,一边尽职尽责的继续叮嘱,“王妃,老夫说的你一定要切记,万万不能乱来啊!切记,切记呀!”
“……”白芷荞咬着牙,真想化身成一头大象,一脚碾死那个胡说八道,大声瞎嚷嚷的老家伙。
“呵呵!呵呵呵!”寂静的房间内,陡然传出慕容弈忍无可忍的笑声。
白芷荞一个眼刀子飞过去,愤声斥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慕容弈很不客气的嘲讽道:“笑你!”
白芷荞瞪他,若不是这腹黑男故意诱导,那个老家伙也不会胡说八道。说到底,都怪他!
眼见着慕容弈笑的止不住,白芷荞突然也跟着笑了。
“呵呵!亏王爷还笑的出来,你的心头好这会儿都快哭死了。”白芷荞不客气的奚落出声。
慕容弈止住笑,拧眉一脸茫然。
白芷荞撇嘴儿,“看来王爷你还不知道啊?你的心头好,刚刚被人挖了墙角,以后得同旁人共享一夫了哦。”
“……”慕容弈愣愣的看着白芷荞,明显不知道对方说什么的状态。
白芷荞也不卖关子,一屁股坐在床边,哀声叹道:“你大哥跟南塘公主楚玲珑睡了,还许诺楚玲珑当平妃。”
“哦!”慕容弈反应平平,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
白芷荞撇嘴儿,“表面装的越不在意,其实心里越难受吧,呵呵呵……”
慕容弈听到白芷荞这话,径自坐起身来。
他伸手,亲昵的勾住白芷荞的脖颈,将自己的额头抵上白芷荞的额头。
“你抽什么风?”白芷荞伸手推搡慕容弈,可是没推开。
慕容弈紧紧的钳制住她,脸上是凝重的神色,“白芷荞,你脑子被门夹坏了吧?爷的心头好,是你呀!”
“靠!”白芷荞只觉内心有一千一万头草泥马,正在举着蹄子疯狂践踏她脆弱的小心肝儿。
是的,慕容弈说的话她全当放屁,根本不信!
六月二十八日,拜好色的太子慕容彻所赐,宫里继太后寿宴后,很快又迎来了一桩喜事,那就是——“太子殿下娶妃!”
为什么婚事举行的如此匆忙?原来,是南塘国太子楚鄢急着回去了。他身为太子,带着一双妹妹流连在东臾国太久是不恰当的。
可偏偏慕容彻和楚玲珑出了那样的事情,楚鄢只得硬着头皮留下来见证妹妹的大婚之喜。所以,这桩婚事就理所当然的被提前举行了。
白芷荞说过,慕容弈是个伤口愈合很快的奇葩。在慕容彻大婚这日,慕容弈亲自现身于东宫,为慕容彻送上祝福。
白芷荞挽着小白贴身跟着慕容弈,一路逢人必笑,始终保持着与对方十指紧扣的姿态。秀恩爱嘛,呵呵呵……
太子大婚,接亲的吉时选在清晨,拜堂的吉时选在黄昏时刻。如此一来,有早有晚,意味着一段良缘有始有终。
众人目送太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路锣鼓喧天的前去使臣别院接亲。
小白勾了勾白芷荞的手指,奶声奶气的唤道:“娘,要嘘嘘!”
白芷荞‘嗯’了声,想甩开与慕容弈十指紧扣的手。可是,慕容弈却始终紧扣着她的手。
“王爷,小白要如厕!”白芷荞解释了一声,示意慕容弈松开手。
慕容弈点头,语气低沉的说:“爷陪你们一起去!”
“随便你咯!”白芷荞撇撇嘴儿,没跟慕容弈辩驳什么。
有人愿意充当保镖的角色,她何不欣然接受呢?
一家三口,互相牵着对方举步离开。
却不知,身后多少双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正伺机想将他们尽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