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亦嘴角微勾,“是我,母亲。”
羌烟看着重新醒来的女儿,有点陌生,听着她说,“是我,母亲。”她有点茫,她知道,称她母亲的只能是另个孩子,音儿她不会这样的平淡,不会这么很淡然的和自己说话,像…像…像没有什么情绪,没感情…不可能!羌烟回神过来看向女儿,人,怎么可能没感情!
袂亦疑惑的看着羌烟,只见她回望着自己眼中带着点不可置信,袂亦摸摸自己的脸:“母亲?”带点疑惑的语气唤回了羌烟的思绪,她满眼心疼的看着袂亦,女儿,自己走了时遇到了什么?女儿变得如此…她又想起这种人格是另一人格知道的…
“音儿,你,记得我们之前…”她略急的问。
“记得。”袂亦打断了她。
果然!羌烟脑海中闪过,袂亦看她愣起,带了点笑意,“记得噢!母亲。”不理会羌烟的愣神,袂亦回答道:“全都记得,母亲;为什么记不到,难道母亲不希望的就是音儿坚强吗?”袂亦平静的问,眼睛看向羌烟,但就这样让羌烟心痛不已;羌烟否认道:“没有,母亲希望你安好就是最好的。”说着拉过袂亦轻抚袂亦的头,袂亦略略不适,但她的下句话让袂亦也就任她去,“无论你是怎么样的,母亲也不会放你不管的。”
当袂亦回头看她两眼微红,她不得不提醒她:“母亲,我们要等死吗?”
此时的羌烟才意识到她们还没脱离困境,外面的人还虎视眈眈在,她看了看那马夫的尸体,袂亦知道了她的打算,揉揉自己这具身体,凡人很弱,下了定义,更不提这孩子才六岁还带病,注定了只能智取,修炼吗,袂亦苦笑下,只能重头开始,凡人界有限制,还久啊。
这个只留了两只乌黑发亮的眼睛的黑衣人,眼睛微闭,手上拉着弓在这个雪季里注定不一样的弑杀。
帘子动了!手上箭一触即发,听着箭嗖的脱离声射中的是一个被迎面推来的马夫的尸体。
糟!黑衣人心中暗道不好。
错过这箭,果然见羌烟快速抱着女儿在箭发的瞬间快速跳上马,手中剑一把从后齐断麻绳,马车随即散落,轰的一声把雪地惊起一番雪屑来,拉着马绳,拉住它猛进的速度,马嘶吼了声,调整方向,羌烟亦快速让女儿坐好,大吼一声:“驾!”马鞭随声落在马身上,脱即而出。
黑衣人与其手下三人跟到那马车旁,只见刚射箭那人不慌不忙,手一抬,拿过手下递来的弓箭,拉弓,搭箭,定睛看向那越来越远的身影,眼中闪过毒辣,嗖的一声箭已脱弦,见命中了收弓而来。
“羌烟,你这样还会活着吗,哼。”只见黑衣人脱下面巾,露出的是一张女人的脸,脸上还带着为退去的嘲意。
本在马上逃难的袂亦,突然感觉到背上一阵温热,在这个雪地里异常的温度,她想到了什么,双眼幽暗,转过头看到羌烟的胸口上插着把箭。
袂亦看羌烟已快无意识的了的感觉,便拉过她手上的麻绳,因为人小力气有限,袂亦把脚以马身为着力点身子向后倒,使劲拉住,马被突然拉住,双腿身子前仰,“啊。”袂亦掌握不了这失衡感,呼了声,羌烟已无意识了现在,随着失衡掉下了马,两人一起滚到了雪地。
袂亦揉揉本弱的身子,勉强爬起来,走到羌烟的身旁,拍她的脸,“醒醒,醒醒。”羌烟的身子因为失血已经微凉了,袂亦看着她正中心脏的箭,还带了毒,救不了了…何人如此的想置她们于死地呢?
晕,袂亦的感受,音儿醒了,袂亦想着,是母女天性吗,知道娘要走了。
音儿感觉自己茫茫的,第一次有意思的在袂亦醒时醒来,音儿脸还有点苍白,意识晃了晃,但音儿本来茫然的心看到娘满身血的在自己面前,两眼渐渐聚神,带了点惊慌,手抓上羌烟的手:“娘。”她轻喊了声,满是不可置信,眼睛慌乱的看着母亲的伤口,又看着她的脸,想把她唤醒,“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呜!”渐渐得不到回应的她有点害怕的哭了起来。
羌烟的眼眨了眨,意识不大清楚:“音…音儿?”
音儿看着母亲醒来,连忙拉住母亲的手,“是我,是我!娘,你怎么了!”
羌烟看看胸口突出的箭头,这毒与这箭的到三叉的武器,除了羌府还有哪儿有,看来爹,爹会有事吗…她还是恨我,可,音儿怎么办?羌烟无力的想着,回到那儿就…
“音儿,听着…”羌烟咽下血,拉着音儿的手,异常的用力,“不要去羌府…”
音儿看着母亲口中不断溢出的血,泪满面,摇着头,“娘!娘!我不去,不去,娘你起来啊!起来啊!”小手还试图拿她起来,但力气太小了…
羌烟温和的看着音儿,袂亦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了。
羌烟对音儿说:“音儿乖,娘没办法…没办法,看你长大了…”羌烟难受的皱皱眉,但依然笑着安慰音儿,“音儿,要听话,娘…只是换个地方爱你去了,记住…”音儿不住的掉眼泪,羌烟直盯着音儿的双眼,接着说完,“羌府……好好照顾她”说完,费了全力已无法,轻轻松了手去,再也不会回答了。
音儿她不懂,但知道母亲没声息了。
“娘!娘!不要睡!”音儿摇晃着她渐冷的身体,“不要!娘,不要,不要睡!不要睡啊!娘!难道你不要音儿了吗!呜呜!你不要音儿了吗!不要音儿了吗!不要音儿了吗!”音儿已经闭上眼睛恐惧的放声大哭,仿佛把全身力气都哭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