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予编校昭文书时,预详定浑天仪。官长问予:“二十八宿,多者三十三度,少者止一度,如此不均,何也?”予对曰:“天事本无度,推历者无以寓其数,乃以日所分天为三百六十五度有奇。(日平行三百六十五日有余而一期天,故以一日为一度也。)既分之,必有物记之,然后可窥而数,于是以当度之星记之。循黄道,日之所行一期,当者止二十八宿星而已。(度如伞橑),当度谓正当伞上者。故车盖二十八弓,以象二十八宿。则予《浑仪奏议》所谓‘度不可见,可见者星也。日月五星之所由,有星焉。当度之画者凡二十有八,谓之舍。舍所以挈度,度所以生数也’。)今所谓‘距度星’者是也。非不欲均也,黄道所由当度之星,止有此而已。”
“译文”
我在昭文馆编校书籍的时候,参加了审定浑天仪的工作。官长问我:“二十八宿,大的占了三十三度,小的只占了一度,如此不均匀,为什么呢?”我回答道:“天上本来就没有分度,推算历法的人没有什么可以寄托数字的,因此把太阳在天上所运行的一周分成三百六十五度多一点。(太阳运行三百六十五日多一点为一周天,所以把一日当作一度。)既然把天分成度,就一定要有东西来标示它,然后才能观测和计算,于是以当度的星来标志度的位置。沿着黄道,太阳所运行的一期中,当度的只有二十八宿星而已。(度就像伞的骨架,当度就类似星正处在伞骨上。车盖上有二十八根弓,象征二十八宿。我在《浑仪奏议》中说过:‘度是看不见的,可以看见的是星。日、月、以及五大行星所经过的地方,有星来标志它。把当度的星画出二十八个,叫做舍。舍带出度来,度生出数来。’)这就是现在所说的‘距度星’。不是不想平均分布,二十黄道经过的地方有度的星只有这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