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的。”我们一边往山下的城镇走,莉莉亚同时解说着:“这里低空的自然元素是与其他地方一样平衡的,但据说浮岛刚刚形成的时候,一阵强烈的风从岛四面的海上袭聚而来,将轻小的萍草都吹到了天上。后来地面上的气流稳定了,而高空的元素却很不平衡,大概是风元素太过强大了吧,所以萍草也就一直飘在上面下不来,而且还不断繁殖壮大,连结成一整片几乎覆盖浮岛全部陆地的巨大浮萍。每到四月,天上就会有白色的孢子像降落伞似的飘下来。”她回头指着我们刚才下来的高山:“你看,只有那座山的上空没有被浮萍覆盖。那座山叫露神山,是弗乐迪王族居住的地方。”
顺着莉莉亚的指向望过去,隐约可以看见山间白色的建筑,周围缠绕着翠绿的蔓藤植物,将一切都装扮得亲切而不失庄严。
“露神山是出在浮岛中心的丘陵地带,山的四面向外延伸是一片平原。气候、资源的条件都还不错,人们过得也挺好。虽然天空有浮萍覆盖,阳光不能直射,但光线还是很充足的,对地面农作物生长的需要也能满足。而且浮萍对阳光的阻隔,对地面的人们也是一种保护。因为这里的阳光很毒,如果没有一层浮萍挡着,大家都被烤成人干啦!”
“这么说来,都是因为浮萍的功劳,阻隔了大量的紫外线的传播,所以这里的人即使经常晒太阳,皮肤还是很白!”我们走在城市的街道上,看着周围的人的皮肤都挺白的。
我记得费茨罗伊假扮战神之着子的时候对乔伊说过:波莱达人晒不黑——修斯还为了这件事跟我争论好久——原来这里人真的晒不黑啊!
“弗乐迪国共有七座岛组成,最大的就是这座浮岛,另有五座小岛围绕着浮岛,像五芒星的五个角一样在四周展开。还有一个离浮岛最远的小岛——风岛,号称是风之一族的聚集地,名义上是隶属与弗乐迪的,但一般外人却无法进入。浮岛的中心,也就是露神山以及周围的一片地方是弗乐迪的都城——芭琊,围绕着芭琊将岛划为五个城区,分别为五个最大的城市。我们现在就是在芭琊,那么你们打算到哪儿去?”
“我要先在这里找人。”我如实回答。
卡米尔则悠闲的来回度步:“我嘛……先回家乡一趟吧,反正也没事干。”
“唉?卡米尔的家乡不在这里吗?”我问。
莉莉亚也好奇的问道:“对了,我知道你是从巫术岛外划着小船进去的,没有通过大桥也没有通过传送阵——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
“呃……我、我家住在风岛啊!”卡米尔一下子被我们俩盯住,很是不自在的说。
“风岛?”我皱眉轻喃。
“啊,难怪你能召唤风岛的龙了,原来你就住在那儿啊!”莉莉亚恍然大悟。
“也不算是召唤,我和它是好朋友,也没有定下契约,反正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叫它来了。”
“风岛!”我突然想到什么的大叫:“我记得以前在卡顿的基新市,好象就有一家叫做‘风岛妖精’的饭店!”还是让我痛苦好久的饭店,难怪我听到“风岛”二字,心就莫名的做痛。
“对哦。”莉莉亚也道:“风岛不是妖精之乡吗,你怎么会是那里的人?”
“因为我也是个妖精啊。”卡米尔理所当然的说。
“你也是妖精?!”我和莉莉亚同时怪叫:“怎么可能?你竟也是个妖精?”
“我还从来没见过男性的妖精呢。”我一把扯过卡米尔的头发,想看看他的耳朵是否而也是尖尖长长的。
莉莉亚也赞同的拽过卡米尔的另一只耳朵,痛的卡米尔哇哇怪叫:
“你们两个色女,要干什么啊?变态!!”
差点被他打到,我险险的跳到一旁。莉莉亚则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
“我摸到了……真的是尖尖的……”
没错,我刚才看到卡米尔的耳朵,大小与普通人相似,但顶端确实是尖弧状——虽然不太像妖精的耳朵,但也不像人类的耳朵吧!
“真是的……”卡米尔一面拉着自己的头发把耳朵遮住,一边念叨:“我们的耳朵就这样啦,只有女人的耳朵才会那么明显呢……而且,米歇尔不是也有耳朵嘛,你们怎么不去看他的?”
“什么?米歇尔也是妖精?”
“废话,不然他都两百多岁了,怎么看起来还那么年轻!?而且,我们妖精本就是与自然生物最接近的,最适合做青巫的人选。不过男性的妖精与人类相似,能力也不如女性的那么强大……”
天哪……卡米尔……米歇尔……还有多少个看不出外部特征的男性妖精混在人群里啊……真是让人……好兴奋——我真想把街上的所有人的耳朵都翻出来看看。而且他们的耳朵摸起来,好好玩喔~~不过,看看卡米尔一脸被□□的模样……
“呃……那个……莉莉亚,你接下来准备到哪里去啊?”我立即转移话题。
“哎?我么……先到爱姆之家去报个到吧。”
“对了,到这里前也听青长老提到什么爱姆之家……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唉,你果然是对于巫术工会的事一无所知!”莉莉亚叹了口气:“爱姆之家是遍布在世界各地区、各国家的一个巫术工会的分支机构。主要从事的是为工会搜集情报资料的工作。凡是通过考核的女巫、巫师的档案资料,都会从巫术之岛传出去,告知各个分支。我们就可以凭借我们的资格证书,到那里求得帮助。那里也设有简易的传送装置,是专门将女巫、巫师传送到巫术工会的岛上去的。
我们当然也可以去那里找工作,因为这些分支机构另一项主要事务,就是给女巫、巫师联络雇主。那些需要雇佣女巫、巫师从事某些工作的人,也会通过各种门路,与爱姆之家取得联系,然后爱姆之家的工作人员就会给这些工作求职信息建立资料库,给双方牵线搭桥,并收取一定的中介费。受雇佣的女巫、巫师同时还可以通过那里的信息传递装置,最快速的与雇主、共同工作的伙伴取得联系。
而且,那里还可以补给女巫、巫师所用的必须品。因为有很多东西是市面上买不到的。”
“好……好复杂的机构。在世界各地都有这样的机构吗?”
“当然!在各个国家的重要城市里都设有这么个爱姆之家,很方便的。”
“这样啊……可是,如果大家都知道爱姆之家是巫术工会的分支……在那些排斥女巫的国家里,怎么可能办的下去?”
“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这一点啊!”莉莉亚得意的道:“表面上是个小杂货店,只有知道里面门路的人才能获得具体的情报。”
“可是……为什么叫爱姆之家呢?不能取个更让人确信一点的名字吗?”我实在无法将“爱姆之家”与巫术工会联系起来。
“这个都想不到吗?巫术的‘巫’字的开头字母是W,所以我们的代号就是W。但是如果明目张胆的标一个W在那里,那么内行的人就都知道那是与巫术有关了,而且有些人看到W标在门口,会以为那是女厕所呢,所以只好变一下,W倒过来就是M了,所以就是M(爱姆)之家!”
“好耸的名字……别人看见M标在门口,就不会认为那是男厕所了吗?”
“不会,因为男人都是随地大小便的,而且男厕所一般都不收费,只有女厕所收费,所以大多数国家也只有女厕所。”
……汗!
“爱姆之家的名字真的是由此而来的吗,不会是你瞎编的吧?”卡米尔突然一脸阴郁的底声问莉莉亚。
“怎么?卡米尔你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吗?”我不解的问。
“哼,你们两个啊,都是第一次参加考试就通过的小菜鸟,对于这些东西当然都不知道啦!”
“卡米尔你也是第一次参加考试?”
“我刚来的时候,因为已经错过了报名的时间,所以只好留在那里等到今年再考……”他斜眼看了莉莉亚一眼:“不过我只在那里待了一年,比不上某些老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莉莉亚不满的大叫:“我用了三年时间,那还算是快的,不像某个懒虫,在岛上待了八年、连续考了七次,到现在都还没通过考核!”
“哼,也不知道是谁一见了那个‘在岛上待了八年、连续考了七次,到现在都还没通过考核’的懒虫就紧张得发抖!”
“我才没有呢!”莉莉亚反驳:“那个艾滋一点都不用害怕,我……”
“啊,对了!”说到艾滋,我倒想起来:“他交给我一个地址,要我到了这里后就按照地址去那个地方……说是要我帮他一个忙……”
莉莉亚听我一说,一把夺过写着地址的纸条猛瞧,卡米尔则在一边讪讪的问道:
“他要你帮什么忙?”
“我也不知道……”
“这个……是艾滋家的地址!”莉莉亚大叫,还把纸条上的字给我们看。
“他家的地址?”我更困惑了,他到底要我帮什么忙?
“没错!我虽然没去过,但因为我妈和他妈妈都同在工会里通过考核,所以我也知道——他家不远,就在那里!”
我们走了不到十分钟,在一座建筑前停下。
“原来……艾滋家是开博物馆的啊!”我赞叹。
“什么博物馆啊?!”莉莉亚不解的问。
“你看!”我指着前方一片巨大的停车广场,其后用铁栏围起的一片占地很广的庄园,通往大门口的是一条十多米宽的水泥路面,两旁的草皮上栽种着修剪平整的矮树。目测约半小时脚程的距离之后,是一片高大的主建筑群——
“这不就是标准的博物馆建筑构局吗?”
莉莉亚狠狠的K了一下我的头:“那是艾滋家,我也知道它大得有点夸张,但那个不是博物馆!”
“那……我们真的要去吗?”不会被人轰出来?我有点担心……
“先去看看,同是工会的人来拜访,应该没有关系吧!”
在莉莉亚和卡米尔一左一右的拖拉下,我们三人才缓缓来到大门前。
“呃……是先敲门还是先按门铃啊?”我回头看向莉莉亚。
她双手环胸:“艾滋是邀请你来的,你自己决定。”
我举棋不定之时,突然听见头顶上传来艾滋的声音:“敲门没用——他们听不见。按门铃的话,也要等好久才有人来开。不过我有钥匙,我来开吧!”
哗的一条人影从门旁的树上跳下来,正是艾滋。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傻了眼:“还躲在树上干什么?”
“哦,我正在树上等你们,等得太久,就在上面睡着了。”
“你不是还在巫术工会的岛上吗?怎么……你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啦?!”我很是困惑的看着他。
“我今天一早就过来了……难得起得那么早——你们那时正在准备进行最后考核,我就到楼上用传送魔法阵到这里来了。”说着,他还朝天伸了个懒腰:“我等了好久,你还没来,我又不敢直接回家,所以就躲在门口的树上等……结果就睡着了。”
“巫工之塔的传送阵啊……”对了,他好象是得到长老特许可以每年使用一次。可是:“为什么先来了却不敢进家门?”
他之前不是对考核的结果完全不放在心上,而且还一副很自在潇洒的样子吗?怎么这会儿又害怕回家了?而且还躲在家门口的树上……实在是……
“唉……我本来想早点回家补个觉,顺便等你过来的……但是,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一辆马车进去……现在都下午了,它还没出来,所以……总之,我们进去后你就明白了。”艾滋表情看似苦闷。
我们走到他家会厅大楼的门前,一个衣装齐整的老者笔直的站在门旁,一见我们走近,立即喜形于色的迎过来:
“少爷,您……您终于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