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烟柳公主可真美啊!就跟画里面走出来似地!”早有分位高的公主王子毫无顾忌地惊叹出声,却又被识趣的人拉着掩了声响下去。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烟柳于地离宫这么多年第一次行大礼,却寸步不差。扬袖施礼伏跪好似一朵纯白的玉蝶在天际展翅开,美的不可思议。
“柳儿……”烟柳还没有直起身子,宇帝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亲自扶起烟柳。
宇帝看着烟柳许久,竟是不敢相信般,一时说不出话来。
“朕就要以为是蝶儿回来了。”宇帝泪眼迷离含笑说,分不清是悲还是喜欢,“好好好,柳儿俊儿如今都长大成人了,而且花老还把我们柳儿调教得比朕想象的还要好,朕也老了,就是现在去见蝶儿也无憾了。”宇帝连说了三声好,慈爱地拥了烟柳入怀,在烟柳耳边哽咽着长叹了一声。
那一声浅叹好似重锤掉落在烟柳的心上,震得烟柳的心口蓦地生疼。
烟柳一直没有哭,从明白祖父真的离开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哭。
一来她不要俊逸自责担忧,自己病倒的那几日,等自己好了俊毅消瘦得比自己还要多,她又如何忍心要他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二来,花老最后是含笑安然离去的,不该哭哭啼啼不让他安生
三来,祖父对自己的临终嘱托,自此她身负分使命远远不止花家少主那么简单再也不能做只能是俊逸负担的小女孩。
只是看着宇帝看自己的满脸动容,感受父皇拥抱着自己的那温暖的怀抱和那一句“朕也老了,就是现在去见蝶儿也无憾了。”那泫然欲泣的神情和语调牵动了烟柳所有的思亲之情。更不想父皇还念着母妃如此之深,不枉母妃抛却性命爱他。
烟柳一声“父皇”不自觉也已经变成哽吟。
多年未见的父皇眼前的宇帝虽与当年伟岸无二,但眼角眉梢已多了些岁月沧桑的痕迹看着烟柳情真意切。
“诶,父皇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宇帝轻拍着烟柳安慰,只是眼角也已溢出泪来,当下地下侍立的一众妃嫔虚情也好假意也罢,都满脸动容,甚至有宫妃掩面以巾拭泪,烟柳的泪便泠泠下来,那绝世的容颜如梨花带雨,好不叫人怜惜。
萧意远回来复命自然也就一同来了大殿,站在旁边,不露声色看着这一切,只是望着烟柳的眼波深处早已暗涌着心疼和怜惜,俊毅更是感同身受。
宇帝拉了烟柳细细问了一些江南的事由,身边的莺莺燕燕都是对烟柳的夸张,尤其是此次提议宇帝下旨要烟柳回来的连贵妃,见宇帝和烟柳忆及花老去世的凝重便假恼皇帝见了烟柳回来便不理众妃,还跟皇后商讨要物色个文武双全的早日将烟柳嫁了才是,宇帝才渐渐将话题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