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来了！等得我够呛！”惠欣不高兴地嘀咕道。
前台服务员脸僵硬地向她笑笑，问：“住宿吗？”
“我找人。请帮我查一下褚波住哪间房。”
她在台上的草本上写了个‘褚’字，“这个‘褚’，波浪的‘波’。”
服务员敲了几下键盘，抬起头，露出疑惑的眼神，“褚波吗？他已经退房了。”
“退房了?不会吧，弄错了吧？”
“没错，系统显示，603号房，昨天晚上十一点零五分结账退房的，现在房间暂时空闲的。”
“会不会电脑出错了？”惠欣惊讶地愣了愣，掏出手机，伸给她看。
手机桌面是她和褚波那次吃饭面对面而坐的照片。
“昨晚也是你值夜班吧？帮看看，结账的是不是他？”
“哦——这位大帅哥啊！”服务员看看照片看看惠欣，却露出古怪的神情，“不过——”
“怎么了？”
“额……”服务员咂了咂嘴，“他是和一位年轻的女子一起走。”
“什么！什么女性？”惠欣双手捂嘴，“天啊！褚波不会也干那种事吧！”
“噢，不，不，你别误会。那个女的也是这里住的，住了好些天了。只不过，他俩是一起离开的。我看照片，你和这位叫褚波的好像关系挺亲密的，所以多嘴说一句。”
“你意思是那女的在你们招待中心酒店……咳，开房？”
服务员瞪了她一眼，点了点鼠标，“住309号房的，叫王乐瑶。哦，对了，是HH公司的，他们一伙人呢。”
惠欣目瞪口呆。
“那女的，走的时候，哭哭啼啼的，那男的一直在安慰她，好像说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之类的话。”
她饶有兴致地说着，仿佛对脸色已经铁青的惠欣熟视无睹。
惠欣手抖了抖，手机差点掉落。
“褚波，你在哪？”
她颤巍巍地发了微信，有气无力地坐到大厅的沙发上。
歌子走到艺术学院第一舞蹈楼楼下，听到身后叫唤，于是放慢了脚步。
盘妮跑了上来：“吕老师让我送你。”
她从钱夹掏出百元递给他。
“什么意思？”他顿了顿。
“路费，吕老师让我给你的，然后劳务费到时她另转账给你。你把账号给我。”
他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钱，径直往大门走。
“歌子，”她跟在他身后，“今晚……辛苦你了。”
路灯突然熄灭，歌子冷冷哼了一声。
“谢谢你。”她小声地说。
他不禁停下来，回头看她，冷冷地说：“不，应该是我谢谢你，盘妮。”
夜色里，盘妮疑惑的眼神像忽明忽灭的灯火。
“我要揍那小子的时候，谢谢你拦住我；我骂他的时候，谢谢你替我说好话。”他淡淡地说，“而现在，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还值那么一点钱，而不是完全被忽悠来的。”
“对不起，歌子，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她哽咽了，“我只是想能把我们这个舞蹈完美地呈现到民歌节晚会，我只是想让他能够顺利……”
“有意思吗？你这样有意思吗！”歌子吼道，“你说那小子对你使坏，却不让我教训他！你找我来当小丑的吗！”
“对不起，我只是想……”盘妮眼泪滑落。
看到她泪流满面，歌子心软了，愣了一会，深呼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抹她的眼泪。
“妮子……”
话未出口，他被人往后使劲一拽，紧接着脸上挨了狠狠的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