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子一轻,一双浑厚有力的双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像是从天而降的王子前来拯救他的灰姑娘:“传闻说温市长神通广大、爱民如子,怎么连个疯女人都看不住,让她乱咬自己的亲生女儿?”
陆逸南的面孔越来越冷,他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女人,幽深的眼眸里闪着冷冽的光,话里前半句还让人听的过去,后半句便成了浓浓的讽刺。
“凉城里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
温文的威严受到挑衅,他看着眼前胆大妄为的年轻人,忍不住的怒声道。
“是我捡到的温泽,然后将他带到咖啡馆里,抹茶冰激凌是他自己点的,温暖见到我们第一时间就是给两位打电话,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冤枉她,眼里还有她这个女儿吗?”
陆逸南浓眉紧锁,声音暗哑而低沉,他对着温文一字一句为怀里的女人解释道。
闻言,温暖的身体微微轻颤,泪水终于不可抑制的流下来。
这么多年,她很少哭过,温文趁她远在国外的时候一声不吭的带着沈曼文领了证,她得知消息,心里即便疼的麻木,也没有哭过一次。
她待在国外的第三年,沈曼文为温文生下孩子,她接到家里的第一通电话,是温文告诉她:
她有了弟弟,弟弟名字叫温泽
那个时候,她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却忍着没有掉一滴眼泪。
此时此刻,她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不惜与父亲为敌的男人,竟再也忍不住的将泪水流下来。
“怎么可能,分明是这个女人处心积虑...”
沈曼文染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直直的指着陆逸南怀里的女人,不甘心的说道。
“你大可以去调查,等你调查之后就会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有多么愚蠢”
男人那一双眸子厉如鹰枭,就连声音也是森森冷冷。
他的话音刚落,便清楚看到两人难看的脸色划过一丝震惊,以及温文沧桑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惭愧。
陆逸南丝毫不再理会惊诧的两人,紧紧地抱着温暖走进电梯,将她送到楼下的骨科急诊室。
*
诊断床上温暖的脸色苍白,那一张小脸十分凄清。
“这是脚踝扭伤,你们现在的年轻女孩最喜欢穿着恨天高的高跟鞋可是稍不留神,就会崴到脚,这样真的很危险”
一个慈祥的老医生看着陆逸南蹲下小心翼翼的脱下温暖脚上的高跟鞋,然后走向前去握着温暖受伤的脚,仔细的检查,警告道。
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转头看着女人身旁不苟言笑的男人,又禁不住的唠叨:“女孩子臭美就算了,你怎么也让女朋友穿那么高的鞋子呢,眼前女朋友受伤了,这下知道心疼了”
陆逸南抓着温暖的手,一动不动,她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脚踝,正如医生所言,是真真实实的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