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蒙佳和马小贵出来透透气,屋子里有些热,此时太阳快要落山,外面有点凉快。
蒙佳站在马小贵家门口,放眼望去,前面好多山,山的对面有一条不太深的沟,以前听马小贵说过,他常去沟里掏鸽子,原来这条沟离他家如此之近,仅仅百米左右。
远处的山参差不齐,并不影响蒙佳的视野,夕阳西下,金灿灿的云朵,蓝天,一望无际的天边,微风吹过蒙佳的脸庞,这种感觉,心旷神怡,轻松而不迷惘,执着而不焦虑,渴望而不急切,天的尽头是什么?
“蒙佳,想什么呢?”马小贵见蒙佳有些入神,而后问道。
“没想什么,你们这里挺好。”蒙佳微微一笑。
“刚才吃饱了吗?”马小贵笑呵呵的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你每天吃这么多,也不长肉,让我吃你的量,想把我撑死,也不拦着点。”蒙佳无奈,他现在肚子鼓鼓的,都有些胀。
刚才吃饭时,蒙佳没少给马小贵挤眼睛,想让马小贵阻止一下他父母,别再给他加饭菜了,实在吃不下了,可马小贵竟然装作不知道,只把他气的够呛。
蒙佳自己说已经吃饱了,马小贵的父母又不相信,觉得一大小伙子怎么可以吃这么少,一定是在作假,而后可劲的给蒙佳加饭菜,蒙佳又不好把饭剩在碗里,可把他给撑坏了。
“哈哈……”马小贵可劲的笑着。
“好啊!……你故意让我难堪,我下次不来了。”蒙佳带着点责怪的语气说道。
“好了,我就是想让你吃的饱一点,别以后出去说来我家连饭都没吃饱。”马小贵笑道。
“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蒙佳瞪马小贵一眼。
“就算你把饭剩下了,也没关系,我最多倒给我家羊吃了。”马小贵说着,走到他家羊圈里,准备喂羊。
“你们家这么多羊。”蒙佳跟着马小贵,见马小贵家羊圈里的羊有好几十只羊。
“这不算多,看我家的小羊羔心疼不?”马小贵说着就给他家羊添一些草。
“呵呵!你把那只小羊羔给我抓住,那只最心疼。”蒙佳指着一只小羊羔说道。
“咩!……”
马小贵不管其他羊的叫声,找准机会,一下子就把那只小羊羔抓住,抱了过来,动作之娴熟,让蒙佳佩服的五体投地,若蒙佳自己抓,还不一定能抓的住。
蒙佳抱住把玩了一阵,就放开让它回去吃草。
随后马小贵又到他家牛圈里喂牛,他家有三头牛,两大一小,蒙佳只是在外面看着,牛可不比羊这么小,谁知道会不会认生,他可不敢进去。
不一会儿,马小贵就从牛圈里出来了,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你家有没有牛和羊?”
“没有,不过我家有一头驴。”蒙佳微微一笑。
马小贵的手比他的手要粗糙很多,蒙佳这才知道,原来马小贵经常在家干活,平时放假回来,他家里的什么脏活累活,他都会干,马小贵吃的饭比他也要多一些,且并不显胖,身材也很匀称,比他力气也大一些。
就在当天晚上,马小贵找出了他家的猎兔枪,在里面装好了火药和弹珠。
蒙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猎兔枪,枪杆笔直,木制枪柄,简练而陈旧,蒙佳迫不及待的想要触碰它,心里又有些紧张,从马小贵手里接过这杆枪,忐忑的心情让他双手轻颤,此枪承重而笨拙,竖直而立,只有一人多高,单背着此枪满山跑着找野兔,也是一件极其辛苦的事。
“马小贵,今晚我们就出发去打野兔吗?”蒙佳问道。
“当然了,我把火药都装好了。”马小贵说道。
“晚上这么黑,能发现野兔吗?”蒙佳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野兔一般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找吃的,野鸡都是白天出来活动,晚上睡觉。”马小贵自信满满的说道。
马小贵随后背着一个小包,里面装好宰兔刀,白帽帽,备用火药与弹珠等一些必须物品,正要和蒙佳正出发的时候,马小贵的妈妈过来说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又要出去打野兔,要不等明天白天再去?”
“没事,我们一会就回来了,出去碰一碰运气。”马小贵说着就出发了,蒙佳也跟了上去。
马小贵的妈妈看着马小贵和蒙佳离开,也就随了马小贵的意,显然对马小贵很是放心,可见马小贵常出去打野兔。
蒙佳和马小贵出门直接入山,马小贵背着猎兔枪,拿着一把手电,还做好随时开枪的准备。蒙佳手里也拿着一把手电,两人所过之处,都会用手电把他们周围的山坡照上一遍,试图发现野兔。
……
马小贵和蒙佳只在山里走了一个多小时,脚都快软了,只走的口干舌燥,在这段时间,连话都不敢多说,生怕早早的就把野兔吓跑,可还是没打到野兔。
“哎!今晚打不到野兔了。”马小贵叹一口气。
“恩!”蒙佳不置可否,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现在也有些累了,怕是没希望了,之前也看见过两只野兔,马小贵还没来的急开枪,野兔就跑的没了影。
“走吧!回家,明天再出来打,白天好打野兔。”马小贵说道。
闻言,蒙佳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野兔晚上出来找吃的,白天睡觉吗?”
“呵呵!我忘了给你说了,冬天是这样,夏天满山都是草,有些野兔白天吃饱了,晚上也很少出来跑。”马小贵尴尬一笑。
“哦!那这回把枪给我背着,你背这么长时间了。”蒙佳说道。
随后马小贵把抢给了蒙佳,蒙佳小心的背在背上,枪虽然不轻,但这点重量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而马小贵背这么长时间,还时刻警惕,肯定比他要累,不过蒙佳更担心的是枪走火。
蒙佳和马小贵边走边聊,显然已经放弃了今晚能打到野兔了。
“看,野兔。”突然马小贵大叫一声。
蒙佳这才发现一只野兔快速的逃走,等马小贵接过枪,野兔已跑的没了影。
“哎!刚才离野兔这么近,错过了一次好机会。”马小贵叹道。
“你以前每次出来,有时候也打不到野兔吗?”蒙佳问道。
“有时候打不到,有时候运气好的话,能打到好几只。”马小贵说道。
随后马小贵又开始像刚开始一样,时刻做好准备,期望还能碰见下一只。
很快,蒙佳与马小贵就回到了马小贵家,马小贵去他家厨房找水,蒙佳一个人在他家屋子里等着。
自从之后马小贵接过枪,他们俩再也没有碰到过野兔,到最后也有些走不动了,也就放弃了。
刚开始蒙佳和马小贵一起出去的时候,蒙佳心里很是兴奋,这也是他第一次出去打野兔,他心里还是有所期待的,哪怕打到一只也好,可现在一只都没打到,只走的两人汗流浃背,身心疲惫,还不获而归,蒙佳很是无奈。
虽然蒙佳这次跟马小贵出去不获而归,也和蒙佳在学校时想的有点不太一样,但终归还是亲自体验了一下,不过‘枪’他还是万万不敢开的,手只要放在扳机上,总是感觉有些按不下去,整条胳膊都有些酥麻,还是胆子太小。
看来打野兔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以前马小贵在学校时告诉他,打野兔抓野鸡之类的,只让他冲满了幻想,可马小贵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打野兔时的艰辛与劳累,和打不到野兔的那种失望感,马小贵一直背着枪,似乎都不是很累,即使累,也不会说,马小贵比他要强,不管是力量还是胆量,都要比他的大,而且马小贵在家还常干活。蒙佳默默的想着,自嘲的笑着,虽然他不想自己比别人差,但在这方面,马小贵就是比他强,他否认不了。
马小贵很快就拿水过来了,蒙佳赶紧牛饮一番,只把他快渴的不行了。
“让你们不要出去了,就是不听,你同学来玩一玩,全让你带到山里去了。”马小贵的妈妈睁着惺忪的睡眼说道,似乎已经睡了一觉,只让马小贵刚才进去给吵醒了。
闻言,马小贵尴尬一笑,蒙佳也微微一笑。
“好了,这下安心了吧!赶紧睡吧!都这时候了。”马小贵的妈妈又道,似乎马小贵不出去打一趟野兔,会心里不安。
马小贵的妈妈走后,蒙佳这才看了下时间,快凌晨一点了,得赶紧睡觉了。
他左胳膊上总是戴着一块电子手表,在学校时看时间方便,很多同学都有,五块钱一块表。
“马小贵,赶紧睡,快一点了。”蒙佳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