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城池,中央大殿。
晏国国主晏拓的胞弟,晏权坐在殿上。他长相凶悍,戾气十足,粗大的手掌把玩着此处的特产,隶属枭国的虞山城盛产陶瓷器皿。
“晏副将,你说说虞山村,屠杀百姓一事,地动山摇是为何?地震么?”晏权问道。
“回公子,不是地震!那强横的能量突然涌出来,末将尚未查清原因。”晏源恭恭敬敬道。
“把事情的前后,如实说一遍,不许遗漏!”
“是。”
晏源不敢隐瞒,少年的勇悍,少女的被调戏,他和将军发生的口角之战,一一把事情如实道来。
“这么说,此事跟那两个娃娃有关?”晏权挑眉。晏国一向盛产悍将,可惜竟然出了一个世袭的儒将,因此,他对晏源不甚喜欢。
“末将不知,请王爷再细查。”晏源说道。
把玩着器皿,晏权又想起另一桩事件,关于虞山富甲金钱福一家。
枭国弃城后,金钱福仗着腰财万贯,主动上缴黄金白银示好,希望能在虞山城继续生产陶器。晏权谨遵王兄晏拓的意思,攻城之后,必要屠城,所以杀了金钱福和管家等人。
可惜,金钱福的妻妾儿女逃散了。虽然尽数斩杀,但是,前日消息来报,金家兄妹逃进了虞山山脉。正好,地点与前面一事,关系甚是紧密,晏权发现了这个小巧合。
“庆功宴作罢,马上搜山,咱们来个一网打尽!”晏权吩咐。
“是。”
攻城略地,庆功宴为期三天,晏源下去准备了。
……
山洞里,一夜之间,多了三个人。
赵姬和琹胤政醒来,着实吓了一跳,连忙问事情的原委。
“按我说,你们家活该!”小夭直言不讳。
“你……”偌大的家族,一夜之间人财两空,金元宝心里不好受,却也承认,“你说的对。”
“元宝哥哥,爹爹确实没气节……”金宝贝弱弱道。她的妆容脏乱,洗过之后,素面朝天,倒让人看着更顺眼,或许是因为身上没了那刁蛮任性之气。
“小,小妖女,你怎么会救我们?”金元宝扯开话题,问道。
“因为他——”小夭指向阿柯,白净的小哥儿,此时胳膊上缠满了纱布。
阿柯憨憨一笑:“当时,我就想着拼了命,也不能让少爷和小姐受伤。”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兄妹俩,就知道躲在身后,还误伤了人家……”小夭话里有话。
金宝贝素面一红,道歉:“对不起……阿柯。”
“没事,小姐客气了。”阿柯连忙回道。
“阿柯,以后没有少爷小姐了,都是自家人,你自小没名没姓,不嫌弃就叫金柯吧。”金元宝大方道。
其他人都笑了,人人平等相待,最为难能可贵。
赵姬赶紧多铺一张床,琹胤政要求小夭扶着他到洞口去坐,把床位转移给新来的三人,轮流休息。
洞外,雪花竟然渐渐融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十六岁的少年,十四岁的少女,青丝飞扬,相视一笑。
“长大了一岁,政儿哥哥有新的愿望么?”少女浅浅一笑,莞尔动人。
“不再颠沛流离,有家可归,保护好母亲、小夭、夭爷爷……”少年念念碎,仿佛有着说不尽的愿望。
她明白,异国他乡,寄人篱下,过着没有明天的日子,确实不易。若遇上战乱,更加苦不堪言。天下若能统一,或许能够解救水深火热的人们,然而,那只是梦,遥不可及的梦!她望着那俊美的脸颊,笑他是贪心鬼,“野心”勃勃!
最后,他认真说了一句:“那就——以小夭的愿望为愿望好了。”
她叹:“天下统一,该有多好。”
他诺:“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歪着脑袋,她好奇道:“帝和后是什么意思?”
没有道明,他摸摸她的脑袋:“以后,你会知道的。”
是一句儿戏玩笑,还是一句惊世承诺,唯有等着岁月去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