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凰和苏沐风一前一后出了衙门到大门,三子早早等在门口,哈着气,搓着手,今天的天气很冷。
三子见他们来了,笑的眉开眼笑,捧着一早准备的火炉,一溜烟的跑了过来,将火炉放在地上,忙到“快,快跨火炉!等等就吉利了!出衙门的都跨这个!”
小凰自知是三子的一片心意,便抬起脚,跨了过去,寓意吉祥。
“三子,辛苦了。”苏沐风也抬腿过去。
“不辛苦不辛苦,走,我们快回兰亭吧,这几日你们不在,兰亭的生意都冷清了些。”三子笑道。
“我们还有要事,今日就不回去了。”苏沐风道,“三子,你能和我们详细说说,那天城西的事情吗?”
“说起那天城西啊,雨出奇的大,一切雾蒙蒙的,我虽然不在现场,可听那说书的说啊……”三子绘声绘色的说道,一提起这事,他的嗓门都要大上几分。
“说书的?哪个说书的?”小凰问道。
“就巷口那个说书的张伯啊,这两天都在说这事呢!听的人不要太多哦,我也去听了。”三子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苏沐风和小凰相视,心中已有主意,苏沐风先开口道,“三子,这几日兰亭还要继续麻烦你了。”说完,便拉着小凰走了。
“唉,你们不听啦,我还没说完呢!”三子在身后扯着嗓子喊道。
没多久,两人就走到了巷口,这城西的巷子不长,也不曲折,一眼就能望到头。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穿着藏青色马褂的老头,手摇着一柄素色的扇子,人一摇一晃的坐在那里,嘴却上下翻个不停。
一堆人围在那里,竖起耳朵听着。一时间小凰也挤不进去,只能稍远的听着。
“那天啊,真是怪了,一直是灰蒙蒙的,人啊,不靠近看,还真看不清楚。”
“那你怎么看见的啊?”有人在下起着哄嚷道。
“嘿,你别说,当时啊虽然天雾蒙蒙的,但我正巧路过,能隐约看个人影。”张伯说的都站了起来,口沫横飞。
“那看到长相了吗!?”小凰听到这里赶紧出声道。
“那自然是没有看见。”张伯叹了口气道,“若是看见了,我早就去官府做认证了,听说官府还悬赏百两呢?”
小凰心里暗暗叹气,竟然没有直接的目击者,不过仍决定听下去。
“先不说这个了,要我说啊,这人一定是有预谋的,才能一击即中,分毫不差的夺人性命!”一个旁观者插嘴道。
“那是自然。”张伯点点头,接着道,“只是当时行人比较少,这两人倒也在我视野里,虽然我也没用心留意,不然这人铁定跑不了我张伯的火眼晶晶啊!我就瞅见他两正面交错,然后,你们猜怎么着?”
“一个走远了,另一个都没倒地。要不是雨天血流了一地,谁会发现,那个好端端站着的人,竟然已经死了!凑近一看,嘿,你们猜怎么着,还是个俊后生呢!当真是可惜了。”
“那真是可惜了……”围观群众纷纷道,正准备散时,张伯拿出自己吃饭的家伙,一个铜锣,倒着一放,拿在手上,四处讨要着赏钱,嘴里念叨,“谢谢各位捧场,谢谢各位了。”
席间也有人扔了几个铜板,发出响亮的声音,可大多数人只是看看,便离去了。
小凰听到张伯小声的在抱怨着,“真是晦气,就这么几个铜板,还不够爷一顿饭的。”
突然一阵声响传来,小凰就见着苏沐风,随手抓了几个散碎的银子,就往张伯吃饭的家伙里扔。
张伯看着这些钱,顿时眉开眼笑,咧嘴笑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就在张伯想要收回铜锣的时候,苏沐风浅笑一声,拉住了铜锣,拦住了张伯的退意。
“这位爷,您这是?”张伯不解的问道。
“我有事想找你帮忙。”苏沐风道,
张伯收回了手,怀疑的望着他,道“我可说明,我张伯爱钱是不错,可从来不做违背良心的事情,你要我做什么,我可不一定能答应你!”
苏沐风笑着将钱又递了过去,笑道,“放心吧,不是什么难事,就希望你跟我们走一趟,去看看那地方,不碍你什么事。你只要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就好,这些也只是定金,”苏沐风指指这些钱道“之后还会有报酬的,你放心。”
张伯眼睛转了转,看看眼前的钱,又看看苏沐风,盘算了半天,最终接了过去,喜笑颜开的道,“那既然是好奇,我就带你们去一次吧,也不妨碍我什么事情。”
小凰看着苏沐风出手阔绰,心想,还真是下血本,要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大方就好了。不过小凰也没多想,就跟上了二人,往前不断的走着。
左拐右拐,最后钻进了一个巷子,又转了出去,走到了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巷子。张伯停了下来,看着二人道,“你们看看,就是那里。你们瞧,就是那个位置。”
小凰和苏沐风赶紧上前去,看着地上,早已经没有血迹的半点影子,想必是那日的大雨,冲刷的彻彻底底。
“你确定就是这里?”苏沐风问道,这地方看着没有什么特别,为何凶手要选择这里?
“是了,就是这里没错,我亲眼看见的,他就站在这个位置。”张伯上前用力按了按地,道。
“为何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呢?”苏沐风看着地面,又看着四周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脚步踱来踱去,像是在思考,
“张伯,你说你在哪里看见死者和凶手的?”苏沐风问道。
“就在那颗树下。”张伯遥遥的指着树道。
苏沐风踱步过去,站在树下,望着凶手杀人的地方,看了很久后,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撒谎!”
“你根本没有看见!”
张伯惊恐的看着苏沐风,半天没有说话,只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三人陷入了尴尬,一时间互相对望,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