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迎来了新的一天。
在木系通元学校万生的边缘有一处村落,村落不大靠近瀑布,瀑布旁有一颗古老的龙血树,据说初代村长就是看到这棵树才在这里驻扎,才有了这个村子,故名龙血村。村里的人种植草药为生,每年都有木系学校的人前来收购。
村里有一户人家,姓赵,这并不是他原本的姓氏,冰河世纪后,他的祖辈才改了这么一个姓氏,因为赵在百家姓排第一。村里还有姓王,姓李的,都是擅自更改。
赵家坐落在瀑布旁边,不远处便是龙血树,树下有一排瘦小的柳树。一家三口,父亲赵寒生,世代居住在龙血村,母亲赵香兰,却是以前的欧洲人,嫁给赵寒生之后便改名香兰。育有一女,叫赵平儿,原本的寓意是和平。可这赵平儿从生下来就不能辨人,一开始赵父还觉得没什么,直到三岁,赵平儿走路时,撞在墙上,他们才发现自家的女儿天生目盲,如今赵平儿十岁,虽然这几年赵寒生想要一个男孩,可惜香兰流产一次,让两人颇受打击,后来想重整旗鼓,无奈赵父力不从心。
一天,赵母在读书,她原是欧洲白种人,说到人种,在冰河世纪前,中国统一了全世界,十几亿的黄种人冲入白人黑人的地盘,制造了不少混血儿,原本的三色人种被打乱,照这么下去,以后便只有一个肤色:酱色!可既然世界发展了几千年,有三色人种地区分,那禁锢这个的可不只是国家这么个圈圈,即使黄种人刻意地捣乱三色人种,慢慢地,审美、生活习惯、形体大小等等又会让这混乱的颜色分开。
比如第一批冲到非洲的黄种人,仍旧无法习惯那边的气候,而且尝过鲜后,发现黑人就是丑,当然,最重要的是某些地方的尺寸根本不匹配,这让黑人的肤色得以大量地保存下来,这就是历史的必然性。
这赵香兰就是比较纯正的欧洲血统,金发碧眼,身材高挑,长相也比较出众,在这穷乡僻壤里,就算是随意地披个头发,也算得上大美女了,她今年三十出头,而赵寒生已经年过四十,身材瘦弱两鬓斑白。
赵香兰每天都要读书,主要是读给平儿听,这不,平儿乖巧地坐在赵母对面,认认真真。这书上说的是冰河世纪前,人们生活富裕,电的使用如何让文明前进了一大步。
平儿问道:“妈妈,以前人们的生活那么好,为什么现在大家连电都不用了?”
“平儿,电是机械文明的产物,现在人类已经放弃了机械文明……”赵母说着说着突然想到,自己从生下来就过的这种清贫生活,早已习惯,书上描述的那些冰河世纪前的东西,虽然很让人向往,可那也是导致人类差点毁灭的缘由,所以即使上面写的再好,现在的人们也不会去追求。
可是!谁说的一定要完全放弃机械文明?就像女儿说的,若能合理地使用电流,那能给现在的生活很大地提高,难道自己生活了几十年,都是被洗脑了么?还是人的天性就是如此,就是向往更好的生活。同时一个黑暗的想法在心底萌生,如果我们这一代去享受去挥霍,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们死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妈妈?”
听到女儿的呼唤,赵母从幻想中脱离,正准备接着读书,平儿又说道:“水里,有什么东西飘来了。”
赵母放下书本,起身向河边走去,平儿自幼双目失明,听觉十分灵敏,她说有什么东西飘来,定不会错,赵母站在河边张望,只见不远处一个东西浮浮沉沉,向这边靠来,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一个人!
三天后,龙血村都知道赵家多了一口人,名叫赵狗剩,狗剩是连狗都不吃,因为此人之前差点被淹死,又失去了记忆,取了此名,寓意让他好好活下来。
“狗剩哥哥,你是从瀑布上游来的吗?上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呀?”平儿是混血儿,长的像洋娃娃,睫毛很长眼睛很大,只是她的虹膜和瞳孔都是淡青色,没有神韵。
被她唤作狗剩哥哥的男子,转过身,鼻直口方,面如刀削,正是千代徒门,只是此时的他,记忆被封锁,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连手上蓝色的戒指也被染成了黯淡的金色,一看便是不值钱的庸俗之物。
徒门捏了捏平儿的脸蛋,笑着说:“哥哥失忆了,等哥哥回想起来,就给你讲,好不好?”
“好啊好啊!对了,父亲想让你下午去农地里帮忙干活。”
“吃饭了!”赵母在厨房呼唤,一股幸福之感出现在狗剩心底,暖暖的,这种普通人一家四口的平淡生活,很舒心很惬意。
几人吃完饭后,平儿擦桌子,赵母在厨房洗碗,赵寒生带着狗剩去农地干活。去农地的小径,杂草较多,若是早上过来,会沾上露水打湿裤脚,那是一种青青的水香,现在日头正盛,露水早已晒干,裸露的青草散发出特有的味道,那是一种生长的香。
农地是普通的农地,种植的却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东西,村里人唤它做——四叶蝶,因为它长的像一只有四片翅膀的蝴蝶,四个叶片上都有奇怪的骷髅状花纹,风一吹,叶片煽动,煞是好看。
四叶蝶可没那么好种,若放着不管,不到三天,周围的土地便会干枯焦黄,村民需要经常用雨水和一种特用的肥料去灌溉,而且四叶蝶容易招惹食腐动物,这点更让村民头痛。
到了农地后,赵寒生从旁边的小仓库里拿出农具和几代石灰,两人来到农地旁,赵寒生在手心吐点唾沫,一把握住锄头,在农地周围挖沟,边挖边说:“等沟挖完要埋上石灰,这样可以防止地下的食腐动物。”
赵寒生向狗剩指了指另外一块较大的农地,说道:“你帮我挖那边!”狗剩意会拿着锄头有模有样地学着做。
午饭后的日头有些晒人,赵寒生又比较体虚,才挖了两分钟便出了一头的汗,他拿毛巾擦了擦,转头看向狗剩那边,只见狗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竟然连一尺都没挖!就算这孩子失忆了,也不能光吃不干活吧!
赵寒生正准备说两句,突然发现狗剩脚下的土地松散不平,仔细一看,围着农地一圈都是如此,而旁边装石灰的袋子空空如也,难道!
“你那边……挖完了?连石灰都埋好了?”
“是的!赵叔!”狗剩踩了踩脚底下松软的土,拍了拍手上的灰。赵寒生愣了,跑过去检查一番,不管是沟的深度还是石灰洒的均匀度都极好,上面盖的土也薄厚适中,刚好防住雨水。可这也太快了!以自己的速度,至少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做完的活,他两分钟就搞定了,难道自己捡了个宝?
“那边的五块农地也是咱家的,你先弄着,我去喝口水。”赵寒生向小仓库走去,那里有赵母给他泡的药茶,拿起瓶子,赵寒生想起临行前老婆欲盖弥彰的话语:“此茶能强身……健体,隔离老王便常年喝。”一想起她那娇羞的模样,赵寒生感觉下腹一阵火热,可火热持续了几秒钟便消散,叹了一口气喝下一口茶,转头看向狗剩,“噗!”一口茶水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