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酒吧。
哑叔很少见地出现在这里,桌子对面坐着一个几分像的女生。所有顾客都下意识离开这个位置,他们眼里多多少少带着几分炽热或者畏惧。
“叔,我们多久没见了。”女生开口,大大的眼睛含着笑。哑叔神情清淡:“少来。四年不见就忘了我的规矩?”女生笑笑,也不生气。她说:“我实在是有点想念叔你而已咯,最近才知道叔就在沁城旁边,所以就过来看看啦。”哑叔摇头,没听这些客套,自顾自地开口:“行了,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就行,当然,要说出条件。我可不管你是怎么让家里那群老人家同意你掌权,我也懒得管家里那群人想干嘛。你回去说一声我这里一切OK,别瞎操心。”
“是真的?”女生收起表情严肃地问。哑叔点头。女生皱眉,然后比划一个搓钱的手势。哑叔失笑,她在问为什么不用来赚钱呢,果然是有点能耐。哑叔伸出手,用手指划一下自己的胳膊。女生瞪大眼睛,随即点头。
“远道而来,身为长辈也不能什么都不给就让你回去。这样,我开玩了这家酒吧,给你一瓶酒,你带回去喝。记得多搞一点肉下酒才对。”哑叔从旁边里拿起一瓶红酒。女生沉默良久,最后看着哑叔的脸说:“我听说我有个妹妹。”
哑叔不说话。
女生最终笑出来:“我就说骗人的吧。哑叔你也别一直在这里待着,家里一直希望你能回去呢。不说别的,我这个商务部部长就期待你能回来为公司赚钱。”哑叔点头,回答说:“大概还有七年吧。到时候我三十八岁,刚好。”
女生一惊,意识到什么事情。
“对了哑叔,我还有点问题想问你。”女生回复笑嘻嘻的模样。哑叔一愣,不由得失笑。这个丫头,估计没办法随便打发了。他打个响指,四周的顾客全部沉默着离开。酒保,调酒师,全部走开。空荡荡的酒吧,响起了低沉的嗡鸣。
“十分钟。”哑叔神色严肃。
“你对艾滋病有什么看法?”女生回复严肃的神色。哑叔摇头:“只是个奢求而已。一般人买不起,我并不想让这个社会变得更乱,而且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人好像有点太多了,少一点也是好事。”“一瓶红酒能有什么用?”女生又问。哑叔摇头:“有一种奇怪的病毒,只能在酒精里保持活性。这种病毒对本人的伤害很小,但是对另外一种病毒伤害就很大了。”
两个人对话文不对题,一问一答都带着不可言的意思。
没有人能想到,治疗艾滋病的方法竟然是用另外一种病毒对抗。这种病毒存在于血液里,在酒精中保持着活性,而血液中有这种病毒的人,竟然在自己家族里面!也许就是那个神秘的妹妹,也许就是哑叔自己。家里那个档案名字是《圣子》,所以她更相信自己那个神秘的妹妹就是能够治疗艾滋病的关键。
“哑叔你有药啦?”女生又问。哑叔摇摇头:“还没试过的药还是别用的好。”“那就试药呗,我认识一个女孩,跟何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有点关系。”
“找个时间约她喝酒吧。如果有用,咱们就改行卖红酒了。”哑叔笑,“一杯酒应该够用。喝一杯酒抽一次血。我考考你,你觉得定价多少合适?”“那咱们成本多少?”女生眼中闪闪发光。
“红酒自己酿,一瓶红酒加一滴药。”哑叔微笑。再怎么心如止水的人,做这种无本暴利的买卖,也足够让人自豪。
“我想定一块一瓶,”女生笑眯眯的做出一个“八”的手势,“美元”。哑叔失笑:“你还真的是贪心鬼,上面可不好说。”
“先找上面要补贴。”女生更是开心。哑叔环顾四周,低声说:“就怕保不住。等一等吧,七年时间而已。我们保存了不少存货了,自己也在培育。七年之后计划就会终止,那时候再做生意。”“家里可以卖多少出去?”女生又问。
哑叔却沉默了。他突然叹气:“这个东西可能有个副作用。”女生脸上的笑容收起来,换成凝重。
“在我看来,这个副作用比艾滋病更可怕。”哑叔很认真地说,“那就是绝后。这个病毒在血液中也能存活,对人体没有一点点伤害,也通过血液传播。我觉得这个可能是艾滋病的进化体,一个母体就能让所有艾滋病病毒进化。”
女生沉默。这个东西用的好能带来巨大无比的利益,但是势必会带来巨大无比的代价。
“没有办法解决。”哑叔又说,“这是基因异变。”
“我猜,酒精不是保持活性,而是抑制活性吧。”女生突然说。哑叔点头:“对,这种病毒会醉。”“那我再猜,你是预测七年之后病毒会再次异变,但是你不知道会异变成什么样子。”
哑叔点头,这个丫头比很多人聪明。
“也有好处,”哑叔说,“病毒会让携带体的大脑更加发达,从而更加聪明。甚至我觉得这是灭绝人类的病毒,因为这个病毒针对性实在是太强了。”“怎么个绝后法?”女生问。哑叔皱眉:“因为基因变异,所有的生殖细胞会失去生命力。这种病毒我们没有能力驾驭,我只能期待七年之后的变异能够让我可以掌控病毒。”
“我明白了。如果实验题足够多,是不是能够找到解决方法?”女生问。哑叔冷笑一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小镇上所有的小孩子,真实的年龄,都是四岁。准确地说,是四岁零九十一天。”女生眼睛瞬间瞪大,带着无可遏制的愤怒:“你们这是在玩火!上面不会允许的!”“我们有百分之一万的利益,甚至不止。”哑叔风轻云淡。
“你疯了!所有人都是同一天生日,别人很容易就猜到咱们用了克隆!”女生压低声音低吼。哑叔一拍桌子:“慎言!谁说一天生日了?”女生凝视哑叔,似乎要把这个狂人的模样记下来。
哑叔摇头:“行了,你不用劝了。自从小雅走了之后我就想开了。”“你说那个女法医?”女生轻哼,“她自不量力,你也自不量力!玩火自焚的人都认为能掌控火焰!”
“我是浴火重生。”哑叔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