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钟明秀走了,没有提钟云一点事,不知钟云是怎么给他说的。钟云也若无其事地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按时给张峰担洗脸水、做饭、扫地……张峰也没好意思再问,不然再来句“无聊”,会让他无地自容。
接下来好几天,张峰都在屋里“养伤”,也在思考着狂风营的出路。战争真的能让人快速成长。十七岁的他有着不符合同龄人的成熟、冷静、睿智、远见。这得益于在张家村的一个老师——刘晔。刘晔教了他许多其他老师都不可能教的东西,天文、地理、历史、兵法……他现在正在用学到的东西用到生活中战争中,并逐渐从生疏变得熟练。
七天后,张峰召集众将在大堂议事,并让在金石镇的张远江和秦英华也来了。通报了陵州城方面的战况,让大家发表以下自己的看法。严峻的形势让所有人都沉思不语。真可谓进亦难退亦呀!
张道纯先站起来说话:“我先向大家通报一下斥候营前期探知的双方兵力情况吧。我军现在有四大主力,莲花镇有兵五千多,牛头镇有兵五千多,金石镇有兵三千多,狂风营有五千多兵,总兵力不足二万。敌军呢?在青草滩就有将近三万兵力,在平安镇还有三千多兵,安州城有兵五千多,在与陵州城接壤的各镇兵力均不少于二千,若把安州城的兵全加起来,不下于八万兵。兵力悬殊太大,能自保就不错了。”
秦英华又站起来说:“我通报一下我军现在的经济状况。陵州城那边已消减军费不足以前的四分之一,也就是说,原来可以供养二万兵的给养现在只能养五千兵了。许都尉大人前日已照会我,让我转告张大人,军费自理。所以说现在我们要靠金石镇一镇之力养我们八千多兵,这个难度很大。每月的开支在一百多万金。虽然我们加大了铁矿的开采力度,珍宝阁也给发我们极大地支持,但交换的物质只够二千多兵的供给。现在我们每月还差六千多兵的供给。虽然前一段时间我们储备了一些、抢了一些,但也只能支持我们军队二个月的用度。如果再过二月,我们没有新的办法的话,只有裁军到三千以下,并且还要将低每个兵的用度标准。”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我军的储备只有六千兵二个月的用度了?”秦显忠问道。
“是的。”秦英华说。
张远江接着说:“兵器的问题有铁矿在,还好解决一点,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和药草问题。武者每天的消耗最少也得十斤粮,是普通人的三倍之多。当兵的训练又苦,每天还不止十斤。再加上喂马。我军一个月下来都得有一百万斤粮食消耗。虽然去年丰收,但整个金石镇也只能供给一千兵的粮食用度。特别是现在整个陵州城都在闹粮荒,问题越来越严重了。万寿堂虽然给我们提供了不少药草,但他们主要还是供应陵州城方面,对金石镇的供应每月都在减少,并且价格也有所增加。这些负担也很重。”
秦英华又补充说:“现在我军虽然打了不少胜仗,但是也有不少兵员伤亡。现在兵源问题也很突出。征兵年龄也一再加大。如果再增多了,无年青人种田打猎,也会对全境群众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以前还有其他镇的人来我镇参军,现在几乎见不到了。”
打仗有二点必须的:一是人,二是钱。
现在摆在狂风营所有将领面前的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有时要命的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如粮食的药草等。怎么办?
“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了。没办法了还有老办法,去抢他娘的。”贺勇大声说。
秦显忠与张远江相互看看,心理想,要是还能抢,还坐这商量什么?没见大兵压境吗?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争论着,仍定不下来。
“好了,大家静一下。”张峰最后发话了,语气严肃而又坚定,说:“大家能为狂风营着想,说明大家心里都有狂风营。在此我感谢大家。诚如众人所言,我军现在是兵缺粮寡,内忧外患,困难重重。怎么办?大家知道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是对面二万多的平安镇兵。只要我们打垮他们,我们就冲出了一条路。现在我们没有退路,只有打出黄土岭,打入安州城,才能让我们有活路,才能为北方战局增添助力。因此,我们的战略目标不变:扰敌之策。不过这次不是只在附近抢点就算了,要深入到敌后,要打痛他,打垮他。”
一席话说得所有人热血沸腾,虽然知道前途有无数艰难险阻,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会给他们希望,会带领他们走向辉煌。
接下来,张峰又做了分工,大家领命而去。
晚上,张峰进了荮园,他想药老问个事。
“药老,我现在遇到困难了。我军现在最大的困境是粮食和药草。我想在药园种粮食,能行吗?”张峰在药老下完棋后问。
“哈哈,荮园能种灵物还不能种普通的粮食吗?”药老笑道。
张峰大喜问道:“那现在药园能种多少呢?”
药老笑着说:“事实上种灵物和种粮食都没有本质的区别,要知道世间万物都是由灵气构成。万物的不同是灵气的表现形式不同而已。就拿灵物和粮食来说,灵物所含灵气比粮食多得多罢了。如果粮食灵气多了,就成了你的灵谷那样的灵物。所以说种粮食的多少与药园里的灵气直接相关。在目前不影响药园发展的情况下,按一亩收一千普通稻谷的标准算,可以种一千亩的稻谷。稻谷的成熟期三个月的时间。在荮园里也就是十来天的时间,你可以收获一百万斤稻谷。随着药园状态好转,可能种的更多。”
“哈哈,太好了,我再也不为粮食发愁了。”张峰大笑道。张峰明白了药老的话,如果药园每天能自动吸收一百桶的灵气,留下二十桶自己恢复用,还有八十桶可以用来做其它的。哈哈,有宝贝就不一样,嘴一张就解决问题。张峰还把上次缴获的一万灵石交给药老,请他酌情处理。
第二天,张峰找来秦英华要了二千斤稻谷种和一千黄豆种,他要在药园里种八百亩的稻谷和二百亩的黄豆,两者的生长期都差不多。这样每十天他可收八十万斤稻谷和十万斤黄豆。基本可以解决人和马的粮食问题。
剩下的问题就是青草滩的平安镇兵了。
又平静了二天,平安兵大营先安州城接到报告:兴隆镇再次被袭。有人深夜打开城门,有不少于五百的骑兵和不少于五百的刀兵冲进城里打败了二千多驻军,杀了一千多,还有一千人放下兵器后幸免于难。城里兵营、镇府、富户再次被清洗的干干净净。
第三天,平安兵大营又接到兴隆镇北面的冷水镇被清洗的报告。
安州城飞鸽传令到平安镇兵大营,分出五千兵追击“马匪”。很显然,是狂风营的张峰故技重演。张峰所带的兵只有一千多,他远离安家寨,是追剿的大好良机。
可是这五千兵在追剿张峰时,张峰又带兵偷袭了更北面的二个镇。五千兵的脚步总比张峰慢那么一点。
也就要五千兵平安镇兵大营时,在南方的二个镇也受到一千多兵的夜袭,抵抗者被杀,投降者被放,财物被清洗一空。
平安镇兵大营又分出五千兵追剿南方之匪。
不到十天的时间,安州城境内大乱。驻军少了,不够对方塞牙缝;驻军多了,到哪打兵呀?
特别是北面出击的马匪部,速度快,下手狠,一路向北抢了一千多里的城镇。那里可不是挨着陵州城方向的镇邪,驻军多的只有一千多,少的只有几百。哪是那些虎狼的菜呢?
安州城急了,一方面令各镇加强防范,着追剿军队加快行军速度,力求尽快围剿马匪。另一方面着平安镇兵大营进攻安家寨。你不是打我后方吗?我端你的老巢。
最令追剿军队悲苦的是,脚破了,腿肿了,人疲马倦了,可是马匪仍然不知道什么是劳累似的抢了一个镇又一个镇。要是知道张峰把一品“回气丹”“淬骨丹”给士兵和马象吃炒豆一样就不会奇怪了。
令攻打安家寨的平安镇兵悲哀的是,他们付出了二千多兵的代价后得到最好的成果是走到了城墙边,投石车、床驽、弓箭、圆石、滚木等如暴风骤雨般从城墙上倾泻下来,朝安家寨上的那段小山坡成了平安镇兵的死亡之坡。平安镇兵大营原有二万多人,抽走一万人,一万人左右,现在只有七千多了。
安州城无奈向北大营告急,如果再不解决四处流窜的马匪的话,北大营的运输队的安全就会受到攻击。征东大将军大怒,撤了安州城城主,押到北大营领罪;抽调北大营二万精兵围剿马匪。现在北方和南方同时出现马匪把安州城搅得象锅粥,全乱了。这些马匪穿着大梁朝的兵服,谁分得清呀?
当在北面追剿的大军赶到快临近商州城地界时,马匪不见了。赶紧着人搜寻。正搜着呢,二天后传来西面五百里的镇又被清洗了。马匪可是明目仗胆地穿着大梁朝的兵服抢的。抢完后,继续向西又抢了几个镇。追剿大军又顾不上休息朝西追去。当追到西边时,马匪又不见了。
在南方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马匪一路向南抢了一千多里,又转向西抢了一千多里后消失了。
安州城虽说是平原,但并不表示没有山,只不过没有陵州在的山高岭多而已。一千多人朝密林里一躲,还真不好找。只是可怜了追剿大军,一个个叫苦连天,咒天骂地。
又过了二天,有人在安州城外南北两方二百多里的地方各发现了大匹的马队,尘土遮天蔽日。安州城副城主急令平安镇兵大营回撤、两路追剿大军向安州城靠拢。
又过了二天,平安镇兵大营接到军令后组织后撤。七千多兵的大军前后有五里路长,象一条巨蛟在平原上慢慢移动。在离平安镇还有三十多里远时,前进的路是有二千多骑兵堵住了。平安镇兵大营也不拖沓,立即收拢各营组成兵阵。可是兵阵还没形成,对方已驱马冲了上来,一个雁翎阵似的冲锋就把平安镇兵冲散了。更要命的是,背后也冲来了三千多刀兵、枪兵,特别是中间有三百个穿着同样铠甲、拿着刀盾的刀队,象一头杀戮猛兽,所过之处就象割草一样,倒一片又倒一片。五千多兵对七千多兵,没有超过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战斗。七千多兵中只剩二千多跪地投降的。当平安镇的驻军知道军情后,既然不敢出城接应,紧闭城门,加强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