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莹扭动着身子左搪左拒,可怎么也躲不开那双在她身上作怪的大爪子,当然,此刻南宫婉莹尚不知道越世邑是断.袖一事,若是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呕血当场的。而她此刻的想法,也不过是一巴掌抽飞越世邑这登徒浪子而已。
总算挨到了太监高唱声,“比试开始。”
南宫婉莹立时抓过毛笔在宣纸上奋笔疾书起来,管他写的是什么,只要不再被那蛮子吃豆腐,她宁可跳进粪坑。
摸了半天,越世邑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悻悻地收回了手,扫了一眼题目,执起毛笔,趁蘸墨汁的空档,扫了一眼面前的题目,而后不假思索地落下笔峰,半丝迟疑也无,刷刷刷,一挥而就。末了,大掌一甩,毛笔在空中翻了数个筋斗,再度落回了笔架上,若不是笔尖上的墨汁,还以为它从未使用过。
只是这一手,大殿内聚精会神观瞧着的众人,就已惊得呆愣当场,再也笑不出来了。
邑王十岁去了边关,做为最下等的兵士根本不可能有学习诗词歌赋的机会,看来,邑王肯定是胡乱涂抹的。大殿内响起了嘁嘁嚓嚓地议论声,但谁也不敢高谈阔论,因为见到佳宇太子的那一刻起,众人便忆起了,是邑王那无人能敌的战绩,铸就了今日天祈皇朝的太平盛世,若是惹毛了邑王,一巴掌拍死谁,也未偿不可。
以越世邑的耳力怎会听不到那些人的议论之言,他只不过是懒得理会罢了,甩了笔后,他自顾自地找了个席位坐下来休息。
越世邑最先完成,而他身旁的南宫婉莹仅仅比他慢了几息的时间而已,转而扫了一圈其余人,见他们仍在冥思苦索中,看样子要作完那诗还要有些时候。
越世邑也不由多看了几眼南宫婉莹,更觉这佳宇国太子过于诡谲难懂,算了,这些事都自己无关,他又拎起案几上酒壶咕嘟咕嘟灌起酒来。
南宫婉莹向越世邑那边投去了一个鄙夷的眼神,而后也找了个席位,坐下来休息。
“时辰已到,众位可以停笔了。”樊立辉高声说道。
一旁侍立的太监,将卷纸一张张收到托盘上,捧至皇帝的案几前。皇帝招来左右丞相、翰林院里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学士,将所有的卷纸一一过目。
经过一番评议,选出了一张文彩最好的诗篇。
当翻开,看到落款时,几位考官神情十分古怪,让人难以捉摸。皇帝见状也扫向那落款之人的名字,一看之下,他的面部表情更为精彩,似抽筋了般,难看至极。
樊庆辉站在一旁也是好奇不已,当他举起那张卷纸,看向落款处时,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他张了张嘴,高声宣读道:“第一局作诗比试,获胜者为邑王。”
此结果一经宣读,满殿哗然,邑王不是武将吗?会写字都让人觉得稀奇了,怎地还会作诗了?而且还在小一辈中拔得头筹,太不可思议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作不了假,众人也无从反驳,只得承认邑王作诗得了第一,这样的事实。
越世邑毫不在意,仍是举壶灌饮,豪放不羁地样子,在那些文人眼里,简直是不堪入目,可他们作的诗不如人家,只能干瞪眼,不敢多言多语,怕人耻笑。
南宫婉莹听了那结果后,也是张大了嘴巴,呆愣在那里,真没想到,这醉熊不但武功高强,文采也如此了得,真是熊可不貌相啊!
接下来的比试中,越世邑自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作诗时的书案并未撤下,因地置宜,第二项直接比试了作画。
皇帝以太后寿诞命题,命每人为太后作一幅福寿图,太后认为哪张画作的好,哪个人既获胜。
众人已开始思索作画时,越世邑仍提着个酒壶自顾灌酒,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看吧,就说邑王不会作画,那个诗也是蒙的。”一满头珠翠的贵妇人用衣袖遮掩着半边脸,与自己身边的男子说道。
“哎哟,怎么不见你家公子蒙个第一呀?”与那贵妇人席位紧挨着一个贵妇人立时嗤笑道。
见旁人听到了自己的私语声,那满头珠翠的贵妇人也不敢再出声言语了,装聋作哑起来。
不仅是这处,殿内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邑王要放弃这项比试了吗?”
“不清楚。”
“看来邑王当真不会作画。”
“再等等。”
又过了半晌,仍不见邑王起身作画,这时已经有人作完的寿诞图,搁笔退至一旁。
而越世邑干脆伏在案几个打起了瞌睡,不多时,呼噜声已是震天响。
坐在龙椅中的越浩昱剑眉紧拧,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也不知他那首诗是从里抄来的,招来身边的亲卫,命其将越世邑抬出大殿,只要不见到这个孽障,自己心里就舒服多了。
皇帝的亲卫很快来到了越世邑近前,手刚欲触及越世邑的衣袍,只觉得一股劲气鼓荡而起,那些亲卫尽数被弹出三尺开外。
“嘭嘭嘭……”落地声响起,大殿内众人不由侧目观瞧。
见邑王闻丝未动,众人眼中不由闪过惊吓之色,早知邑王不好惹,还好此番是皇上招惹的,与己无关,否则,他们的脑袋不知还在不在颈项之上。
见越浩昱还要派亲卫上前,太后忙出声劝阻,“皇上,今日哀家寿宴,就由他去吧,许是喝醉了,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是,母后。”越浩昱气得咬牙切齿,可母后开口了,他也不想惹他老人家不高兴,只得作罢,转过头,再不看向越世邑的方向。
伏案而睡的越世邑听到太后的声音时,耳朵却是动了动,无人看到的地方,几滴泪珠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眼见着计时的檀香就要燃尽了,那震天的呼噜声突然消失了,刚开始众人还没有发觉,不知是谁小声的说了一句,“看,邑王在作画。
众人的目光不由再次落到越世邑身上,只见越世邑身姿笔挺,站到了书案前,笔走龙蛇,刷刷地不知在画些什么。
樊庆辉离得最近,在见到越世邑纸上画出的线条时,不由在心里暗自嗤笑起来,越世邑画的的那些,简直就是鬼画符,此番他若能再夺第一,他樊庆辉肯定管这四蛮子叫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