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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戴祚甄异传

司马谯王为像州人,渭银钏乙只并镜于面,市酒肉,夜梦道人诉谯王求钏等,检校即还。

囗城张囗以建武二年从野还宅,见一人卧道侧,问之,云:“足病不能复去,家在南楚,无所告诉。”囗悯之。有后车载物,弃以载之。既达家,此人了无感色,且语囗曰:“向实不病,聊相试耳!”囗大怒,曰:“君是何人,而敢弄我也?”囗曰:“我是鬼耳!承北台使,来相收录;见君长者,不忍相取,故佯为病卧道侧。向乃捐物见载,诚衔此意;然被命而来,不自由,奈何!”囗惊请留鬼,以豚酒祀之。鬼相为酹享,于是流涕固请,求救。鬼曰:“有与君同名字者否?”囗曰:“有侨人黄囗。”鬼曰:“君可诣之,我当自往。”囗到家,主人出见,鬼以赤囗囗其头,因回手以小铍刺其心,主人觉,鬼便出。谓囗曰:“君有贵相,某为惜之,故亏法以相济;然神道幽密,不可宣泄。”囗后去,主人暴心痛,夜半便死。囗年六十,位至光禄大夫。

历阳谢允,字道通。年十五,为苏峻贼军王免所掠,为奴于东阳蒋凤家。常行山中,见虎槛中狗;窃念狗饿,以饭饴之。入槛,方见虎,攀木仰看。允谓虎曰:“此槛本为汝施,而我几死其中,汝不杀我,我放汝。”乃开槛出虎。贼平之后,允诣县,别良善,乌程令张球不为申理,桎梏考楚。允梦见人云:“此中易入难出,汝有慈心,当相拯拔。”觉见一少年,通身黄衣,遥在栅外,时进狱中与允言语。狱吏知是异人,由是不敢枉允。既蒙理还,乃上武当山。太尉庾公亮闻而愍之,给其资粮,遂到襄阳。见道士,说:“吾师戴先生孟盛子非世间人也,敕:“若有西上欲见我者,可将来。‘得无是君?“允因随去,入武当山,斋戒三日,进见先生,乃昔日所梦人也。问允:“欲见黄衣童子否?“赐以神药三丸,服之便不饥渴,无所思欲。先生亦无常处,时有祥云紫气荫其上,芬馥之气,彻于山谷。

庾亮领荆州,登厕,忽见厕中一物如方相,两眼尽赤,身有光囗,渐渐从土中出。庾乃攘臂,以拳击之,应手有声,缩入地。因而寝疾遂亡。

徐州民吴清,以太元五年被差为征。民杀鸡求福,煮鸡头在囗中,忽然而鸣,其声甚长。后破贼,帅邵宝宝临阵战死,于时僵尸狼藉,莫之能识。清见一人,着白锦袍,疑是主帅,遂取以闻。推囗之,乃是宝首。清以功拜清河太守。越自行伍,猥蒙荣位,鸡之囗更为祥。

金吾司马义妾碧玉,善弦歌。义以太元中病笃,谓碧玉曰:“吾死,汝不当别嫁,嫁当杀汝。”曰:“谨奉命。”葬后,其邻家欲取之,碧玉当去,见义乘马入门,引弓射之,正中其喉,喉便痛亟,姿态失常,奄忽便绝。十余日乃苏,不能语,四肢如被挝损,周岁始能言,犹不分明。碧玉色甚不美,本以声见取,既被患,遂不得嫁。

吴兴张牧,字君林,居东乡杨里。隆安中,忽有鬼来助驱使。林原有旧藏器物中,破甑已无所用,鬼使撞囗底穿为甑;比家人起,饭已熟。此鬼无他须,唯囗甘蔗,自称“高褐,”主人因呼“阿褐。”或云:此鬼为反器,“高褐”者葛。邱垄累积,尤多古囗,疑此物是其鬼也。林每独见之,形如少女,年可十七八,面青黑色,遍身青衣,乃令林家取一白囗,盛水半,以绢覆头,明旦视之,有物在中。林家素贫,因此遂富。尝语:“毋恶我,日月尽,自去。”后果去。

沛郡人秦树者,家在曲阿小辛村。义熙中,尝自京归,未至二十里许,天暗失道,遥望火光,往投之,见一女子秉烛出,云:“女弱独居,不得宿客。”树曰:“欲进路,碍夜不可前去,乞寄外住。”女然之。树既进坐竟,以此女独处一室,虑其夫至,不敢安眠。女曰:“何以过嫌,保无虑,不相误也。”为树设食,食物悉是陈久。树曰:“承未出适,我亦未婚,欲结大义,能相顾否?”女笑曰:“自顾鄙薄,岂足伉俪?”遂与寝止。向晨,树去,乃俱起执别。女泣曰:“与君一睹,后面莫期。”以指环一双赠之,结置衣带,相送出门。树低头急去,数十步,顾其宿处,乃是囗墓。居数日,亡其指环,带结如故。

乐安章沈病死,未殡而苏,云:被录到天曹,主者是其外兄,断理得免;见一女同时被录,乃脱金钏二双,托沈以与主者,亦得还,遂共囗接。女云:家在吴、姓徐、名秋英。沈后寻问,遂得之,父母因以女妻沈。

吴兴张安病,正发觉有物在被上,病便更甚。安自力举被捉之,物化成鸟,如鸺囗,疟登时愈。

沛国张伯远,年十岁时病亡,见大山下有十余小儿,共推一大车,车高数丈,伯远亦推之。时天风暴起扬尘,伯远因桑枝而住,闻呼声。便归,遂苏,发中皆有沙尘。后年大,至泰山,识桑,如死时所见之也。

刘沙门居彭城,病亡,妻贫儿幼,遭暴风雨,墙宇破坏。其妻泣拥稚子曰:“汝爷若在,岂至于此!”其夜梦沙将数十人,料理宅舍,明日完矣。

长沙王思规为海盐令,忽见一吏,思规问:“是谁?”吏云:“命召君为主簿,”因出板置床前。吏又曰:“期限长,远在十月;若不信我,到七月十五日日中时,视天上,当有所见。”思规敕家人至期看天,闻有哭声,空中见人垂囗罗列,状如送葬。

广陵华逸,寓居江陵,亡后七年来还。初闻语声,不见其形,家人苦请,求得见之。囗云:“我困瘁未忍见汝。”问其所由,云:“我本命虽不长,犹应未尽,坐平生时罚挞失道,又杀卒及奴,以此减算,去受使到长沙,还当复过。”如期果至,教其二子云:“我既早亡,汝等当勤自囗励,门户沦没,岂是人子!”又责其兄不垂教诲,色甚不平,乃曰:“孟禺已名配死录,正余有日限耳。”尔时禺气强力壮,后到所期暴亡。

谯郡夏侯文规居京,亡后一年,见形还家,乘犊车,宾从数十人,自云北海太守。家设馔,见所饮食,当时皆尽,去后器满如故。家人号泣,文规曰:“勿哭,寻便来。”或一月或四五十日辄来,或停半日,其所将赤衣驺导,形皆短小,坐息篱间及厢屋中,不知。文规当去时,家人每呼令起,玩习不为异物。文规有数岁孙,念之,抱来,左右鬼神抱取以进,此儿不堪鬼气,便绝,不复识人;文规索水囗之,乃醒。见庭中桃树,乃曰:“此桃我昔所种,子甚美好。”其妇曰:“人言亡者畏桃,君何为不畏?”答曰:“桃东南枝长二尺八寸向日者憎之,或亦不畏。”见地有蒜壳,令拾去之,观其意似憎蒜而畏桃也。

河南杨丑奴,常诣章安湖拔蒲,将暝,见一女子,衣裳不甚囗而容貌美,乘船载囗,前就丑奴,家湖侧,逼不得返。乃停舟寄住借食器以食,盘中有干鱼生菜。食毕因戏笑,丑奴歌嘲之。女囗曰:“我在西湖侧,日阳光颓,托荫遇良主,不觉宽中怀。”俄灭火共寝,觉其臊气;又手指甚短,乃疑是魅。此物知人意,遽出户,变为獭,径走入水。

王肇常在内宿,晨起出外,妻韩氏时尚未觉;而奴子云:“郎索纸百幅。”韩视帐中,见肇犹卧,忽不复见。后半载肇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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