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荆蔓,追我罗海海那可谓死心塌地啊!哪像你秧子,关键时候掉链子,荆蔓,不信我召不来……随即真的闪进网吧,打开QQ,发了条信息过去。
这荆蔓自打父母被双规,心也是雾一样飘在半空中,整天不是上网就是睡觉,迷迷瞪瞪的不知道白天黑夜。
出去跳舞进馆子不是不想,是没钱了。
检察官出于人道,给她家里请过两个保姆,可都被她撵走了。
晚上,电脑上挂着QQ,人却躺地板上听周杰伦口齿不清地唠叨,突然听到QQ在叫,翻身爬起,点开一看,一行留言:我过生日,请你赏脸,罗海海!后面是酒店地址包间号。
一开始,荆蔓不是不信,是相当不信!因为前面那仇结的,跟美国、伊拉克似的,这帅小子能请我荆蔓参加生日?别是拿姑奶奶开涮吧?我都“家破小女在,人瘦皱纹生”了,你还吃饱了拿我当消食片?假如你敢骗我,这回我不用请弓子,自己杀上门去,拼你个鱼死网破!下雨天揍老婆,闲着也是闲着,荆蔓立马赶到连锁城,当她推开包间,看到大活人大帅哥罗海海真眨着两眼迎接她时,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哭得黄河决了花园口一般汹涌澎湃……唉,荆蔓跟偶等一样,一时被幸福冲昏了头,真可谓热情一上升,智商就下降。
其实,当时这场景就跟全年级成绩排名第二千一百一十九位的荆蔓突然接到清华提前录取通知书一样假象环生。
罗海海包下这么豪华的包间,就请她荆蔓一人到场共度良宵?连罗海海自己也不相信啊!可我们无忧无虑的荆蔓同学已经被眼前的现实淹没掉了,哪有时间和能力去跟自己过不去哦!荆蔓说,我忘了给你买礼物,我现在就下去买!罗海海一把拉住她,你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靠,这丫课外书看多了,抹蜜的话张口就来,荆蔓想不激动、想不哭都难啊!俩人的温度一直持续高烧不退,卿卿我我中就开始说胡话了,直到秧子抱个帆船突然出现,才避免俩人烧到发癔症干傻事。
奇怪的是,秧子砸了场子离开后,罗海海和荆蔓都没有问对方这场子怎么收拾,俩人差不多就愣怔了半分钟没到,荆蔓忽然换了角色一般,招呼服务员立即换蛋糕,收拾残局,那派头跟父母没栽之前一样够大家小姐味。
一旁的罗海海反倒农民工子弟一样提不上台面,哑蛤蟆似的鼓着腮帮子发蔫。
很快,罗海海就意识到,跟秧子的事情看来是覆水难收了,他知道,就算有强暴鳄鱼的能耐,这男女生之间唧唧歪歪的事你也搞不定。
更别说事后解释了,弄不好会遗臭万年。
好在有没心没肺的荆蔓来调剂,罗海海暂时忘了秧子的事情。
荆蔓转眼收拾完残局,要了红酒啥的,还和罗海海飙起了歌。
罗海海能唱那是全校有名的,两首一唱,把楼层的服务员全吸引过来了。
这丫更是人来疯投胎,在红酒的作用下,唱得有些刹不住嘴,有些欲生欲死的架势,把个荆蔓崇拜得恨不得立即随他陪葬而去……从外面看,大楼依然灯火辉煌,可里面跟时间较劲的人越来越稀了。
罗海海和荆蔓被红酒浇灌着,也不知道身在天上抑或人间了。
出了大楼,俩人勾肩搭背,晕晕乎乎,歪歪倒倒地顺着马路牙子往前走。
街上人少车稀,没人关注他们这德行。
罗海海忽然笑道,怎么没人管我们?荆蔓吼道,管不着!一脚踹向一只不锈钢垃圾桶,咣当当的响声在马路上滚出好远。
罗海海忽然觉得这很好玩,就跑到前面,对着一只垃圾桶飞起一脚,并冲荆蔓说,我练过跆拳道,看我踹多远!荆蔓说,我们比赛看谁踹得远,向另一只垃圾桶奔去……俩人踹翻了第四十九只垃圾桶,已经累趴下了。
罗海海喘息着嗫嚅道,今晚怎么没人管我们?我爸我妈呢?班主任呢?荆蔓累得奄奄一息地说,我……爸……我……妈……双规了,你……爸……你……妈……出国了……我们……自……由……了……后来俩人一块儿回了荆蔓的家,至于去她家干嘛,你不要问我,我又不在现场,怎么知道?切!弓子有些想家了。